在她身上任何不屬於她的東西或是他給的東西都無比刺眼。
她站在歲沉魚身邊就行,但自己靠近卻要躲開。
憑什麼?
歲沉魚能給她什麼?那點所謂的同妖教導?
那幾個月消失的時間都去哪了!
這世上明明隻有自己?,可以全心全意隻看著她一個人,沒有任何彆的企圖。
還是要關起來,那樣她就不會跟其他人走,不會在看到其他人了。
如此想著,宣闕緊緊捏著手中的鞭子,卷起周圍的肆虐的那些不知為何物的東西,扔向車內的還在不停移動的歲沉魚。
隻是那落星傘像是長了眼睛似的,瞬間將所有落下的雜物都清除掉,了無聲息。
但整個工甲車都被這動靜給卷起來,頓時四分五裂。
扶諾隻好踩在劍上,低頭一看,底下那些沼澤裡的水正在迅速結冰,也不知現在到底被帶到了什麼地方,周圍竟是連個落腳地都沒有,全是水。
她扯了歲沉魚一把,讓他也站在自己的劍上。
見狀宣闕更為惱火:“為什麼他就可以!!”
扶諾也怒了:“因為前一刻,你違背了我的意願把我帶走,而他卻聽了我的話沒有步步緊逼。”
她冷笑一聲:“宣闕,我這麼久以來風吹雨打不動讓你拜托了所謂的控製,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結果你現在倒好,反過來將我逼到這種境地。”
“我分明給過你選擇,若是你回去……”
“你憑什麼左右我的選擇!”
被吼了這麼一聲的宣闕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不明白以前不論做什麼都對自己笑意相迎、甚至在麵對眾多仙門世家時都會為了自己著想的人此時此刻卻這麼看自己。
他訥訥道:“你從沒有吼過我。”
扶諾搖頭:“我對你太失望了。”
“我幫你是希望自己和你都能有個新的開始,但你卻把我推向另外一個為難的境地。”
不管是被控製時麵對魏聽雲還是如今麵對自己,他根本就沒有長進。
歲沉魚站在後麵,淡淡問:“說完了?”
扶諾頓了頓,點頭:“沒什麼可說的。”
歲沉魚點頭:“那我可以殺了他嗎?”
那語氣輕鬆得像是在說今晚回去吃什麼。
扶諾一愣。
歲沉魚笑了笑:“先問,免得你生氣。”
“……”
宣闕被他這輕描淡寫的語氣給激怒:“你以為你很厲害嗎!”
是的,殺了歲沉魚就沒有任何人可以撼動他的地位了。
他擁有神器又如何。
如此想著,宣闕眸色通紅,緊捏住了手中軟鞭,整個人都被漫天罩下來的風雪遮掩著。
周圍的風愈發變狂。
底下那些結冰的水像是在倒流一般,隨著他揮鞭的方向砸去。
扶諾心裡一緊,劍與卦清
卷分卷開來,將那些冰夾雜著水一一吸進去:卷破!
卦清卷展開後中間的八卦盤像瞬間展開,將所有的東西都吸了進去。
因為卦清卷綁在識海中,扶諾頓時從頭涼到了腳底心,身體下意識顫了一下,差點沒站穩。
緊接著被歲沉魚一把撈住了腰。
這畫麵更加刺痛了宣闕的眼:“你放開她!”
“罷了。”歲沉魚輕歎,“他不值得你心軟,你怪就怪我吧。”
說著腕袖一轉,落星傘遮天蓋地般地散開,傘骨像是化作了利劍一般,萬條刺向宣闕。
扶諾感覺到周圍的靈氣正在朝著歲沉魚的落星傘中湧動。
她感覺有些不太舒服,那種喝完血鬼蕨的感覺又出現了,耳朵燙得她自己都有了察覺,帽子捂得她發悶難受,還惡心,周身都在發疼發燙不舒服。
下意識就想追著周圍的冷源。
歲沉魚剛要動手,就察覺麵前的人呼吸變得急促,一直在往他懷裡靠。
他眸色一暗:“扶諾。”
扶諾沒太聽見他說什麼,而是一把將頭頂的帽子扯開給耳朵散熱。
敏銳的嗅覺讓歲沉魚聞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他攬著扶諾的手微微緊了緊:“你不舒服。”
扶諾在儲物戒瘋狂翻找:“水。”
歲沉魚被她擾得有些亂,隻好猛然發力,將宣闕打入了底下的沼澤,收回一隻手按在她的腦門上:“不用水。”
他的手像是寒冰,一點點讓扶諾稍微找回一點理智,意識到什麼的她腦袋一下子就炸了。
今天沒有反應過來吸了那麼多這裡的靈氣不說,還吸了血鬼蕨的汁液。
她慌忙去找元雙師兄給的絕情丹:“丹……”
就在這時,她腳腕一涼。
像是被什麼給拽了一下,從劍上摔了下去。
歲沉魚反手的瞬間扶諾已經被拉進了水裡。
他臉色驟然變得陰沉可怖,落星傘化成的劍雨頓時將整個水麵都翻轉,沼澤那些水鋪天覆蓋過來。
他隨之落進水裡,那些翻轉過來的水也瞬間凝成了冰,封住了水口。
隻消片刻,整個沼澤地再次恢複了原樣,寧靜得隻有風雪的聲音,像是沒有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