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這個世界結束在歲沉魚的手上?
扶諾現在隻恨自己沒有把餘下的劇情看完。
她有些著急地問:“那後來呢?有沒有哪一世你什麼都沒有做,按照正常的流程走下去的?結果是如何的?你是怎麼陷入輪回的?”
如果歲沉魚不動手,到底有什麼是能讓這個世界忽然崩塌的?
“正常?”歲沉魚輕嗤一聲,“也不過是某一天醒來發現回到了起點而已。”
那很可能就是作者斷更的那天了。
扶諾認真想了想,世界之所以重啟會不會是因為作者的所有設定已經沒
有了,所以主角們沒有了任何存在的意義和前進的目標,而歲沉魚和自己這個被設定出來的反派,因為還沒來得及出場,也沒有被誰記住過,所以存在可忽略不計。
世界沒有支撐才會崩塌。
“如果。”扶諾抬起頭問,“如果我的出現讓他們擺脫控製找到了自己的目標和意義,那是不是很有可能世界就會一直走下去了?”
邏輯很清晰,但歲沉魚並不能全部理解:“目標和意義?”
他轉過身子,看著貓崽的眼睛:“我曾想這件事或許是你自己的秘密,我可以不問,可現在卻不這麼想了。”
他低聲道:“貓崽,我不敢保證若是還向過去一般循環,下一次還能不能再遇到你。”
與歲沉魚相識這麼久以來,扶諾第一次聽他說自己不敢保證的事。
她有些控製不了地往後縮了縮。
可歲沉魚並沒有逼近,而是不遠不近地距離看著她:“我想知道,你為何會突然出現,成為這個世界的例外。”
這隻貓崽在他身邊太久了,過去隻是一個普通的神器容器而已,至死他都從不曾見貓崽醒來過。
唯獨這一次。
不僅醒了,還是所有人眼中的意外。
這當然不是因為神器,若是因為神器他早就能破了這見鬼的循環法則。
而且貓崽的一言一行,都不像是普通沒有眼界的小妖所有。
過去的歲沉魚不在意,那是因為這隻貓崽出現與否,做什麼都與他沒什麼聯係,可現在不行。
因為他自己也保證不了,否則在歸龍澤時他不會輕易發過宣闕。
不過是一條命,三界所有人的命在他眼裡都不值一提。
扶諾清楚地知道,自己若是不說,歲沉魚也不會逼迫她,甚至不會再追問。
可她的特殊是幾個主角都心照不宣的秘密,也從未掩飾過,說與不說都沒有任何意義。
片刻後她才輕聲道:“我也不知道,一覺醒來就這樣了,若是要說什麼特彆的,或許是因為我不是你們世界的人,又或許是因為我清楚地知道每一個人該走的路?”
歲沉魚麵上沒有多大的表情,一字一句地重複:“該走的路?”
他問:“何為該走的路?”
“也就是……”扶諾歎了口氣,“你們被控製著不得不走的路。”
歲沉魚點頭:“原來如此。”
他笑意沉沉:“那看來你的確是我的第一世。”
“我也不敢保證。”扶諾低下頭,“不敢保證自己到底能不能改變這個結局。”
“能。”
這麼篤定的語氣?
“嗯?”
歲沉魚看了眼底下那些喧鬨的人,似笑非笑:“這不是已經變了麼。”
變了?
“你是說……”扶諾看著潘家家主,“以前沒有這回事?”
歲沉魚嗯了聲:“若沒有這幾個人的意願,這世界其他人同行屍走肉沒什麼分彆。”
所以過去的歸龍澤很正常,不會出現靈氣溢出的情況。
而這個世界是被主角們主導的,也就是說這種異變一定與其中一個主角有關係。
“可這有什麼意義?”扶諾問,“靈氣溢出,若是那些靈獸實在不可控,禍亂的也是人界,沒有人會選擇這麼做。”
孟懷和魏聽雲一心都在正道之上,自然不可能。
陸懷朝每日那麼嘔心瀝血地治國治人,也不可能。
宣闕是個隻顧自己的戀愛腦,根本就沒有心思摻和人界的事。
而自己和歲沉魚……
那就更不可能了。
還能有誰?
還是說這些人對自己有隱瞞?
歲沉魚尾巴像是過去一樣,撓了撓她的下巴:“走吧。”
“去哪?”
“看看是如何。”
他尾巴卷起扶諾就往下跳,大門有路偏不走。
前一秒還在說著不想摸他尾巴的扶諾緊緊抱著他的尾巴:“你不是說不管嗎?”
“那是半炷香前。”歲沉魚悠悠道,“現在反悔了。”
“為何?”
兩人落到地麵,歲沉魚將尾巴收了回去,回頭看著她,眼中露出笑:“自然是因為隻想有這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