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七夕時在皇城那一次,有了宣闕的加入,那再想不明白才有鬼了。
扶諾不想在這麼嚴肅的場合再跟他們說這些,而是看向通天樹,此時沒有任何異常。
她問:“九元劍呢?”
歲沉魚:“放回去了。”
“幸好孟師兄聰明。”元雙說,“回來後就召集了所有的弟子巡視整個九元界,察覺到通天樹的異常後我們所有人都來了,所有人在這兒足足待了一天一夜。”
扶諾看向孟懷,後者微微垂首。
她知道孟懷聰明,在歲沉魚不管事的情況下他幾乎已經成為了穹虛峰的峰主,不可能不會察言觀色。
所以在跟歲沉魚有那一出戲之前她獨獨告訴了孟懷一些線索,想來在沉山時他就已經看出來陸無暮的異常了。
九元劍的確能聚靈,可這麼多年來九元界的存在不僅僅是靠著九元劍,還有這麼多的弟子。
修煉時學的聚靈,每個人都會,在歲沉魚拔出九元劍的那一瞬間他們自然能暫且穩住這通天樹。
現在都把晨修搬到這裡來上了,跟晨跑似的。
扶諾微微一笑:“以後就沒事啦,你們隻管做你們想做的事吧。”
唯一能聽懂她這一語雙關的隻有孟懷和魏聽雲,後者微微睜大眼睛:“沒事?”
“嗯。”扶諾衝她眨了眨眼,“沒事了,你永遠都可以做你自己,而我也不會再打工了。”
“打什麼工?”嚴子眾狀況之外,“諾諾你要做什麼?”
“曆練啊。”扶諾說,“我都想好了的,等你們不需要我的時候,我就要走遍大江南北,到時候用工鴿捎些特產回來。”
這倒是可以理解,很多修士都會選擇去曆練,但大家擔心的是另一個問題,元雙問:“那界主呢?”
嚴子眾小聲:“界主似乎在不在沒什麼區彆。”
“誰想當誰來當。”歲沉魚懶懶搭在扶諾身上,“本尊也要一道走。”
“……”
您這麼隨意真的可以嗎?
但歲沉魚從來不開玩笑,孟懷和魏聽雲深深知道這一點,兩人同時抬頭。
歲沉魚一眼掃過去:“半月後,本尊會在三界召開換屆大會,九元劍日後在這兒本尊也不會再管,其餘的事你們自己想如何就如何,誰有這個實力,便由誰來做界主。”
眾人愣住。
他真沒開玩笑?!
“放心啦。”扶諾早就知道歲沉魚對
這個界主一點興趣都沒有,留著一個界主之位他基本也是不管事的,這會兒他光明正大可以脫手當然巴不得明日就走,隻是她這幾日身體還沒好全,故此才一直逗留。
她說:“有什麼需要我們的,我們隨時都會回來,有我呢。”
她是不會讓自己的快樂生活被什麼阿貓阿狗給破壞了的,歲沉魚聽她的,所以即便不做這個界主了,九元劍在這兒就相當於歲沉魚的威名還在這兒。
有了這句話,大家才放下了心。
倒是魏聽雲和孟懷對視了一眼。
魏聽雲輕輕握拳,有朝一日,她一定能也能成為下一個界主候選人。
半月後的九元界換屆大會上。
歲沉魚坐在最高位,底下跪著數不清的弟子,他卻一眼都沒看過去,隻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腿上那隻乳白色的小貓,又是耳朵又是尾巴。
然後被一爪子撓了一下:“老實點。”
歲沉魚笑了笑,手搭在她的背上。
陸懷朝坐在旁邊,聞聲回過頭來:“不是一向愛湊熱鬨麼?今日怎的倦怠了?”
扶諾還沒說話,歲沉魚便懶聲說:“昨夜睡得晚,累了,在耍小脾氣,怪我。”
陸懷朝臉色變了變,旁邊的全福更是不忍直視地移開了視線。
扶諾耳朵豎起來,一口咬在了她歲沉魚的手上:“閉嘴!”
剛炫完的大狐狸從善如流:“好。”
扶諾的確沒休息好,她說好了在特殊情況期間不要歲沉魚碰,但一過了那七日,她幾乎就沒有能睡好的時候。
她錯了,歲沉魚真的不是時時都會聽自己話的。
此時見陸懷朝來了,她就不太想見到這隻臭狐狸,於是跳到了陸懷朝麵前的桌子上閒聊:“皇帝哥哥覺得這次誰會是下一個界主啊?”
陸懷朝斂眸:“孟懷吧。”
“為何?”
“其餘峰主有資曆和閱曆,卻在眾弟子心中名望不及孟懷。”陸懷朝見她自己坐在那,手伸了一半,“要來朕這兒嗎?”
“不啦不啦。”扶諾舒展著身子,“我在這兒隨便動動。”
她現在基本不會動不動就往人家身上跳了,先不說自己不喜歡,要是歲沉魚看到了遭罪的可是她。
陸懷朝隻好將伸了一半的手又一次收了回去,虛虛掩在袖底。
全福有些看不下去,於是出口提醒:“陛下不是有事要跟公主說嗎?”
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扶諾:“什麼事?”
一旁的歲沉魚也扭過頭來。
陸懷朝掃了多嘴的全福一眼,而後笑了下:“沒什麼事,隻是有去蒼北的打算。”
“去蒼北做什麼?”
“那處過去靈氣四溢,已經影響到了城內百姓的生活
“朕打算過去瞧一瞧,看看能不能安頓下來,見著朕他們也要心安些,且這些年一直待在宮裡,也沒出去走走。”
“坵西以北那些去處也是
,窮山惡土,也能瞧瞧能不能做些什麼。”
扶諾也沒問他宮裡如何,既然做了這個決定,陸懷朝一定有了自己安排,她真心實意為了他能有另一種打算開心:“那皇帝哥哥心情應該還不錯。”
陸懷朝莞爾:“或許。”
頓了頓,又說:“宮裡那公主殿空了許久,若是朕不在,你……同歲沉魚也是可以去的。”
扶諾點頭:“謝謝。”
至此,陸懷朝便不再說話了。
扶諾想了想:“那我到時候也會給皇帝哥哥帶些好東西的,你可以常告訴我你在何處。”
陸懷朝溫聲點頭:“好。”
扶諾在那坐了會兒就有些累了,又磨磨蹭蹭地爬到了歲沉魚的腿上:“給我捏腿。”
反正是他做的孽。
歲沉魚勾著唇輕輕按著她的腿:“無聊嗎?”
“有點。”
現在能理解為什麼歲沉魚以前來這種場合會打瞌睡了。
歲沉魚緩緩道:“那不若現在就啟程?”
“現在?”扶諾驚訝地看著他,“可是大家還沒選出來呢。”
雖然結果大差不差。
“既然會選出來,那就不會再同我們有什麼聯係,自然會有人主持大局。”歲沉魚抱著她站起身來,“放心,天塌不下來。”
想著他這隨性的性子,扶諾隻好趕緊回頭:“皇帝哥哥再見啊。”
陸懷朝點頭:“嗯。”
看著兩人的背影離開,全福歎了口氣:“陛下。”
陸懷朝收回視線:“就如此吧。”
不管是什麼原因,終究是他自己選擇的,沒有說出口。
其實這樣也好,給彼此都留有一份體麵。
另一邊,已經出了九元界的扶諾從歲沉魚懷裡探出腦袋,而後化作人形站在他身邊千住他的手:“我跟他沒說什麼。”
歲沉魚笑道:“要是說了什麼,我就不是如此了。”
雖然現在貓崽在自己身邊,雖然說著不介意那些人都不放在眼裡,知道她完完全全屬於自己,可歲沉魚還是忍不住在意。
若陸懷朝是宣闕那樣的蠢蛋還好,但陸懷朝理智清醒,很多話沒說跟說了也沒什麼區彆。
也是因為如此扶諾對他也多一分底線。
他也該慶幸他有這份理智,不然歲沉魚也不會那麼好好同他說話。
“貓崽。”歲沉魚將她的手一點點合攏在手心,“是不是對他心軟了?”
扶諾知道他吃味了:“沒有,但我要是對他彆彆扭扭,那你才該生氣。”
歲沉魚說不過她。
扶諾說:“放心吧,自此過後他也不會開口的,也會放下。”
“為何這麼篤定?”
扶諾停下腳步,轉身抬頭:“因為不是人人都是你。”
“嗯?”
“他有自己的事要做,有很多事情要考慮,在這些事情裡我永遠都是需要被考慮和衡量的那一個。”扶諾輕聲說,“所以我對他來說不是非有不可。”
歲沉魚挑眉:“那我呢?”
“你嘛。”扶諾彎彎眼睛摟住他的脖子,“我是你的非有不可,你的首選。”
這個答案歲沉魚十分受用,他將人抱住:“你呢?”
扶諾笑了笑,墊著腳親了他一口:“你是我從一開始就有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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