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反轉(1 / 2)

哦?琳琅很驚訝的看向鐘嬤嬤。

乍一看,僖嬪的作案動機百分百啊——

她最開始的目標肯定是借腹生子, 等被妙答應狂打了臉後, 她的目標應該就變成摁死妙答應之餘把她肚子的阿哥或者格格給奪回來。

七活八不活, 妙答應正好懷孕七個月,她要是早產了,孩子十之八/九會沒事, 可她自己就有點懸了, 就是熬得過難產這關, 也很難說熬得過以後去。

僖嬪先給妙答應蓋上個難產的戳子,事後隨便怎麼料理她也是師出有名的。定貴人不就是坐月子給坐沒的嗎?也沒見誰去懷疑敬嬪。這個年月裡,女人死在月子病上那是常事。

而看僖嬪剛才那有恃無恐的樣子, 安嬪還不一定能抓得住她的馬腳了。

這樣的話,僖嬪完全可以倒打一耙,反咬安嬪一口, 說她汙蔑說她失職, 要是這一耙打成了,妙答應母子還不得落在她的手裡。

動機充分不說, 作案場地也是僖嬪一手布置的——連戲班子帶白狐狸可都是她倒騰到長春宮去的。也是她說要仔細看看白狐狸, 那個韓星臉的小太監才會抱著狐狸靠近主子們的。

不管怎麼想,都是僖嬪的嫌疑最大, 可鐘嬤嬤居然覺得不是她乾的, 不止琳琅覺得驚訝, 石楠和茴香也一臉的‘怎麼會’。

鐘嬤嬤一邊細致的給她整理頸後的碎發, 一邊就說了一句話:“僖嬪肯定是想整治妙答應的, 可這時出手,她圖什麼啊!今兒出了這事,她不一定落得下好來,可一盆子的泥巴漿子卻是從頭淋到腳了。”

琳琅順著鐘嬤嬤的話往下想,都過了小半年了,僖嬪都忍著沒有動手,臨到頭了,妙答應都要生了,她才大張旗鼓的動手,她這是何苦呀?

等妙答應把孩子生下來了,誰還會護著她,沒了安嬪的保護,僖嬪想怎麼整治妙答應都隨她高興了。現在動手,萬一妙答應肚子裡的孩子出了事,那可就是謀害皇家血脈的大罪了。

要是徹查起來,僖嬪真有那麼大的自信,能讓自己全身而退?

要說僖嬪是為了奪回妙答應肚子裡的孩子,連是阿哥還是格格都不知道了,僖嬪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就像鐘嬤嬤打的那個比方,這事一出,她立馬一身的泥巴漿子,難洗著呢!

這麼一想,僖嬪現在動手真的不劃算也沒必要。而且,真要是她動的手,整個過程也太‘光明正大’了點,至少那隻白狐狸,就不該是她親自開口說要仔細看看的。

琳琅越想越好奇,就問鐘嬤嬤,她到底在懷疑誰。

鐘嬤嬤自言自語似的說,“奴婢聽說,當初慈寧宮也隻是讓安嬪照顧妙答應,保她平安生產,可沒吩咐其他的話,如今太皇太後病了,皇太後又一向不太管事……要是這事是僖嬪做的,安嬪可就得了大好了。”

所以,鐘嬤嬤是在懷疑安嬪囉,覺得她想一箭雙雕,既除掉礙眼的妙答應,又借此陷害僖嬪。

琳琅正這麼想著,卻聽鐘嬤嬤話音一轉,“主子,今兒你也看見了,僖嬪娘娘的性子跟鬥雞似的,這麼多年,她鬥過的人可不少,想看她摔跟頭的人可不止安嬪一個……”

她指了指前院的方向,道:“這不就有一個……”端嬪和僖嬪可是宮裡公認的冤家對頭。

說到這裡,鐘嬤嬤乾脆爆了個料,九年前,也就是康熙十六年,皇上頭一回大封後宮,一封就是安敬端榮惠宜僖七嬪,那時正是僖嬪最是得寵的光景,偏偏卻敬陪了末座。

以僖嬪的性子,那是一定得在其他地方逞逞威風找回場子來的,否則臉還要不要了。於是如今的德妃娘娘,那時還是區區一介宮女卻蠻得寵的烏雅氏就成了她出氣的對象了。

皇貴妃也沒怎麼護著烏雅氏,畢竟那時想給皇貴妃生個阿哥的宮妃可多得是。

“那時,誰也沒想到德妃那是拜過送子觀音的,性子又謹慎,不顯山不露水的就把龍胎給坐穩了。次年一生下四阿哥就被封了德嬪。也就是在她封了德嬪以後,僖嬪才開始常去承乾宮和翎坤宮請安的。”

琳琅心想,原來德妃和僖嬪還有這段恩怨。

僖嬪恰似王熙鳳的性子,遇事最喜歡逢高踩低,可琳琅真是沒想到,她居然曾經還踩過德妃!難怪她連主位娘娘的麵子都不要了,又是捶腿又是收集露水的,使勁巴結皇貴妃和惠妃。這是怕德妃找她算賬了。

鐘嬤嬤說得有點口乾,就舔了下嘴唇,琳琅見了就讓石楠給她倒了杯茶。

鐘嬤嬤端著茶盞謝過了瑜主子,然後她才側著身子用手遮著口鼻很快速的喝了幾口茶。

做奴才的能在主子麵前喝口茶,雖說是份體麵,可也得守規矩才行。

喝完茶,鐘嬤嬤把話題又拉了回來,“妙答應的肚子才剛過七個月,在她生產前,是一定能看到真水蓮這出戲的,聽戲那天僖嬪會開宴請客也是保準的事兒,長春宮向來人多手雜,一開宴那就更亂了,要在那裡動手腳可算不得什麼難事……”

好吧,琳琅明白鐘嬤嬤的意思了,以現在的線索來說,是誰都有嫌疑,隻是在鐘嬤嬤看來,僖嬪的嫌疑反倒不算大。

等等,誰都有嫌疑的話,自己是不是不該帶走通貴人……萬一事情就那麼寸了!

琳琅趕緊就問鐘嬤嬤,通貴人和僖嬪沒仇沒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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