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奇怪著,就見吉祥扶著趙姨娘回來了,隻是趙姨娘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賈環急忙上前扶住趙姨娘的另一條胳膊,“你這是怎麼了?”
趙姨娘被攙扶著坐在凳子上,揮手讓吉祥坐下,才歎道:“彆提了,太太不知道聽誰說的,知道你舅舅一家子已經不在府裡了,認為我心大了,所以就讓我過去,敲打了一番。”
賈環蹲下給她按揉著雙腿,看著趙姨娘難受的模樣眼裡有著心疼,“你這是給太太打了一天的簾子了?”
趙姨娘不想他擔心,就故作輕鬆地笑道:“嗐!不過多享了兩天福,沒想到就這麼耐不住了。隻是站了一天罷了,就有些撐不住了,想當初,你娘我就是站一天都沒事的。”
賈環手裡加了點力氣,給她腿上有些僵的肉揉鬆散,“您還瞞我呢?是不是又布膳又端茶倒水的?您這一天都沒閒著吧?”
趙姨娘眨了眨眼睛,拍了下他的手,把他拉了起來坐到自己身邊,“你這雙手以後可是要拿筆的,這按摩的粗活就彆做了,一會兒娘讓吉祥給揉揉就行了。”
“姨娘,三姑娘來了。”吉祥說罷就領著探春進來了。
探春一進來就擔憂地看著趙姨娘:“姨娘的腿可是傷著了?”
趙姨娘讓她趕緊坐下,“沒有沒有,那裡哪裡就那樣金貴了,你如何來這兒了?太太知道了,怕是不高興了。”
探春歎道:“聽侍書說你從太太那兒走的時候雙腿有些不適,便來看看。我之前去了寶玉那兒,從他那兒回來經過這裡才來瞧瞧的。”
所以就算是太太知道,也隻以為是順便來看看的。
“好端端的這是發生了何事?”探春疑惑地問道,如果不是趙姨娘故意找事,太太根本懶得搭理她。
趙姨娘想到這事還沒有和探春說過,一時間就有些尷尬,“就是前兒些日子……”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賈環把話接了過去,“前些日子,我給舅舅找了個營生,所以舅舅就贖了身籍出去了。”
探春轉念就明白了太太因何生氣,生璉二嫂子的氣,因為這件事沒有和她說。
但是又不能對王熙鳳明說,所以便把氣撒到了趙姨娘的身上。
雖然她和趙國基不是很熟悉,但是畢竟也是自己的親舅舅,因此便多問了兩句:“他們一家如今過得可好?又是做的什麼營生?”
賈環道:“挺好的,日子忙碌充實。你上次吃的那個生煎包就是舅舅做的。”
探春聽見這話可是驚訝了,沒想到上次吃的那些味道不錯的包子就是他做的營生。
“倒是也好。”不坐吃山空就行。
賈環的晚妝閣生意不錯,一樓的商品他已經添補了好多次了,就是二樓的生意有些冷清。
他也不急,每天按部就班的三點一線。他這個晚妝閣可是要開許久的,名聲傳出去之後,總有一天會有人上二樓的。
皇宮,禦花園
雍容華貴的皇後被數位打扮貴氣的夫人圍著說話,周圍更是有著不少嬌俏的小姑娘賞花作詩,平日裡安靜的禦花園此刻很是熱鬨。
一位眼尖的夫人忽然道:“皇後娘娘今日所用的斜紅好似不曾見過,這種淡紫襯得娘娘皮膚白皙,雙眸有神,甚是漂亮。而且娘娘好像又白了些許,堪比肌膚勝雪啊。”
她這麼一說,邊上的幾位夫人頓時就被吸引了過去,此時也顧不得失儀,一個個都往皇後的臉上看。
今日皇後就是要她們看看自己的新妝容,不然也不會開這個什麼勞什子的百花會。有這時間,她看戲聽曲兒不好嗎?
皇後虛虛輕撫著自己的眼尾,臉上的笑容越加濃鬱,“你們不知,本宮之前因為事物繁忙,臉上甚是憔悴。逸兒知曉之後,就給本宮送來一些什麼麵膜膏子,本宮每天晚上睡前都會用那個什麼膏子保養一番。沒想到一段時間過去,本宮的這皮膚啊,真是的又白了許多。”
有心思轉的快的就附和讚道:“還是怡郡王心裡頭念著娘娘呢,有這等奇物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娘娘。說句捷越的話,臣婦家的那小子,要是能有怡郡王的一絲絲的優點,臣婦做夢都要笑醒了。”
邊上的一個夫人拿起帕子掩著唇角隱晦地翻了一個白眼兒,誰不知道怡郡王常年臥病在床,真是個馬屁精!
但是下一刻就揚起了笑臉,“不知那等奇物哪裡可以尋得?”她摸著自己的臉,故作幽怨地歎道:“臣婦這張老皮子也該保養保養了,不然我家那口子怕不是要抬幾個小妖精回家了?”
“哈哈哈!你家那位要是真的敢往家裡抬讓,你怕不是要拿個棒槌把他的腿打折了?”一位與她交好的夫人打趣道。
在場的人誰不知道她性子強悍,又會兩下子,收拾起自己家那個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
因此她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哈哈哈笑了起來。等笑聲停下,皇後拿起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淚,說道:“咱們女人家正是年輕的時候,可不得多打扮打扮才是正理。說起逸兒說的那個店鋪……繡春,是什麼來著?”
繡春笑道:“回娘娘,怡郡王說是在一家名叫晚妝閣的鋪子買的,聽說裡麵賣的都是一些不曾見過的稀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