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的,路祭的聲勢浩大啊,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個已經逐漸落敗家族的宗婦應該有的體麵。]
[不知道,不了解,出殯的隊伍停下了。]
賈環定睛看去,一頂轎子緩緩停下,賈珍和賈赦、賈政來急忙前去拜見。
他離得有些遠,雖然周圍很安靜,卻也隻聽得一些模糊聲音,不多會兒,就見賈政喚了賈寶玉脫了孝服前去拜見。
雖然不知道說了什麼,但也能猜的到,賈環也不在意,低頭等著。
賈蘭低聲道:“都說北靜王容顏秀美,性情謙和,不知道其人究竟是何模樣?”
賈環拍了他一下,低聲道:“噤聲!他日你自金榜題名,還怕見不著人?”
北靜王離去後,出殯隊伍再次啟程,浩浩蕩蕩的出了城門,一路往鐵檻寺而行。
到了鐵檻寺,賈環疲累的從馬上下來,深覺古時葬禮的繁重。等結束了,賈環就跟著府中爺們一起在鐵檻寺下榻,唯有賈寶玉仍舊跟著王熙鳳去了水月庵。
雖然直播間的觀眾們讓賈環一起跟著,卻被賈環拒絕了,他可沒有半夜聽牆角的習慣。再說了,人家王熙鳳又沒有給他留房間,自己巴巴的上趕著也是不好。
再說王熙鳳弄權那一事,少不得要多思量思量了,一次性的將人給嚇的不敢多伸手才好!賈環心裡暗自想著,卻沒有和直播間的觀眾們說。
[水月庵,這個名字本來是清靜之意,可惜在這裡真的就是紅塵氣息十足。]
[水月,名字起的好,可惜裡麵的尼姑心不靜,倒是和這個名字的意思反轉了。]
夜間漸臨,賈環閒來無事,便出了門往外走,卻被賈蘭拉住,“三叔,你這是去哪兒?”
賈環道:“出去走走,有事?”
賈蘭左右看了看,拉著賈環進了屋,“環三叔,我能跟著你一起去拜夫子嗎?”
賈環愣了一下,“為何這麼問?可是家學那裡……”
賈蘭小大人似的歎了口氣,對賈環大吐苦水:“環三叔,你是不知,自從薛家的那個二傻子進了家學,家學裡頭就是烏煙瘴氣。”
他的眉頭狠狠皺起,眼裡更是有著厭惡,顯然對薛蟠在家學所做的事情厭惡至極!賈環想到薛蟠的性子,不禁搖頭,家學裡本就沒有幾個是真心向學的。如今薛蟠一來,正將他們心裡的欲望挑了出來,如今家學裡頭可不是要熱鬨了。
“再加上,夫子的身體大不如前,精力也不足,時常有顧不到的地方,便讓族叔照應。可他那個人,你是知道的,也是個肚裡沒有二兩墨的草包,自己都學的一塌糊塗,如何給我解惑?”
賈蘭繼續說道,看著賈環目露懇求,“不知環三叔可否應允?”
賈環笑了笑,“蘭兒可是將這件事和你母親說了?你外祖曾任過國子監祭酒,他的本事和人脈也是不俗,何必要舍近求遠?你把這件事和你母親說說,若是你母親答應,我自是可為你引薦。”
賈蘭沉思片刻,起身對賈環彎腰一禮,“多謝三叔提醒,等回府我就問問母親該是為何。”
見賈環似要說什麼,他又道:“環三叔放心,侄兒定不會將三叔早已經外出求學一事說與母親聽。”
賈環摸了摸他的腦袋,嘴角微揚一抹笑意。
翌日一早,便各自散的散,回的回,賈寶玉正和秦鐘智能打的火熱,如何肯回,賈環卻不管這些,跟著賈府人回了城。
回到府中,賈環連歇息都沒有來得及,便往錦華樓而去。恰好見著了柳千離,情不自禁的,便揚起了一個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