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離香院時,天色已經擦黑,來找人的襲人提著燈籠在前麵引路,嘴裡還說著:“二爺也不看著些時間,怎喝的這樣多?”
賈寶玉不在乎的笑了笑,“哪裡就多了,不過是兩杯罷了。”
襲人停住了腳步,回身無奈地笑道:“二爺怕是聞不到自己身上的酒味兒?叫老太太知道,又要念叨著不讓你去了。”
賈寶玉笑道:“好姐姐,等會兒回去直接就歇著了,哪裡還往老太太那裡去?等明兒酒氣一散,誰還能知曉?”
說著也不管襲人說話,隻轉頭看向賈環,“環兒,我見你從出來便不說話。可是有什麼心事?”
昏暗的廊下,賈環垂首抿著唇輕聲說道:“哪裡有什麼心事?不過是遇事多想了些,徒增煩惱罷了。”
賈寶玉笑道:“是極,是極!豈不聞世上無煩事,庸人自擾之?咱們隻管過今朝,何管他日水與火?”
聽到賈寶玉的這句話,賈環無無語苦笑,自己這位寶二哥可真是想今兒不想明兒啊!“寶二哥,趕緊回吧,我這便到了。”
賈寶玉一聽忙加快了腳步腳步一拐,就往後堂去了。賈環住的地方離王夫人這裡比較近,賈寶玉可不敢被王夫人知曉他小小年紀就飲酒之事。
回到房間,賈環匆匆洗漱完,就躺到了床上,一雙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光,裡麵卻透著一股無奈的蒼涼來。
[主播不開心?]
[是因為看到了香菱?]
[還是因為聽到薛蟠說擺一桌酒,就輕飄飄的將香菱給收為了房裡人?]
[若不是香菱從小被拐,舉人家的女兒怎麼會給人做妾?還是一個已經逐漸沒落了的商戶!]
賈環歎道:“我隻是覺得,薛蟠就那麼一句話,就決定了香菱日後的身份,我知道這種事在這裡是很平常的事情,可是……”
他煩躁的捂著眼睛,“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心裡很難受。”想哭又覺得自己矯情。
[主播是不是疑惑薛蟠也是喜歡香菱的,為什麼卻隻給她一個妾的身份?還是賤妾?]
賈環沒有說話,隻是呆呆地看著帳子頂。
[其實薛蟠喜歡香菱隻是喜歡她的臉,不然當初也不會和人爭執也要買下她。]
[薛蟠,乃是薛家人對她都不錯,可是薛姨媽再喜歡香菱,不也是在薛蟠的幾次胡攪蠻纏裡,答應了給薛蟠做了妾?隻是好歹擺了酒,也算是看重香菱幾分。]
但依然比不過薛蟠,自己的親兒子!
[沒有人會覺得不對,因為這件事在這樣的時代是很正常的。主播心裡難受,是覺得這對香菱不公平,覺得薛蟠既然喜歡香菱,又為什麼這麼輕飄飄的一桌酒就決定了香菱的身份是嗎?]
[但是主播有沒有想過,薛蟠的喜歡是如此的輕易?隻靠著一張臉又能頂到幾時?薛蟠人是不錯,但是不是良配,香菱需要的是一個真心愛護她的人,而不是薛蟠這樣不定性的人!]
[主播也該習慣了,你不是說自己過自己的日子,絕不多管嗎?現在又何必給自己找煩惱?]
[樓上的說話也難聽了,雖然主播是這樣說過,可是主播也不是冷心冷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