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以前在哪個地方聽到的吧。
幾分鐘後林雪將溫知舒他們引進了屋,門楣比較低,溫知舒走進來剛剛好,可唐周進來時卻需要躬著大半個身子,溫知舒心裡失笑,喊他陪自己一起來,還真是委屈了他。
室內木桌上燃著一盞油燈,老先生正坐在木椅上,手裡捏著一根細尖的毛筆沾著如血的朱砂在黃紙上寫著字。
“過來讓我瞧瞧。”
老先生年邁拖長的聲調開了口。
溫知舒邁著步伐走了過去,眼睛不知道看什麼好隻定定地注視著先生滿是粗糙老繭的手指,餘光落到黃紙上的字,飄逸的瘦金體,橫勾豎折皆是筆鋒,上麵隱隱寫著一行字:天地玄黃。
後麵的便被他的手給擋住了。
“手伸過來。”
溫知舒咽了咽喉嚨,照做了。也就是這時他才發現對麵的人老眼渾濁,眼球陰翳,仿佛充斥著一塊化不掉的濃痰。
“小孩,你現在多大?”老先生穿著一件灰色的舊衫,自始至終並未抬起頭來。
溫知舒回答:“滿十九,近二十。”
“胡說!”對方眯起眼睛,枯枝般的手指順著溫知舒掌心的三根脈絡逐一探去。
唐周顯然聽不懂,一臉白癡地詢問著一旁的林雪,“他在看什麼?”
林雪手攏在嘴邊小聲道:“命理。”
“人的手心有三條線,左右兩條問生死,中間一條卜未知。”
唐周偷偷覷著血色儘失的溫知舒,眸色不免焦灼了些,“能麻煩你再說得清楚些麼?”
林雪跟著老先生時間久了,也隻是略懂一點,她儘力講述詳細:“左邊那條問何時生,右邊那條問何時死,中間那條用來預測不定數。”
“那我朋友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林雪擺著腦袋略微慚愧:“我也不清楚。”
老先生慢吞吞地收回手,乾枯的手指扣了扣桌麵,隻是將自己所探所測說出來:“小朋友,按命而言,你活到十歲都夠嗆,是個早夭的命。如果是與彆人偷換了命理,這實屬有損陰德,恕我不能幫忙。”
一句話將完全將溫知舒給砸懵了,表情一片空白。
“您是不是看錯了?”溫知舒強顏歡笑,他不可置信地望著自己的手掌,戰栗不安。
“是啊,老師父,您要不再摸一摸,沒準剛才摸太快,沒看清呢?”唐周上前插了一句嘴。
老先生抬起頭,無法凝聚的瞳仁朝著溫知舒的方向,“你還是請回——”
他的話驀地消弭了。
白灰的眼瞳在溫知舒的身上撞見了一層又一層陰冷覆蓋的黑氣,從身體內流淌四肢猶如體內鮮紅的血液般,而那股陰氣漸漸形成一個挺拔的人廓,將青年死死地纏繞在懷裡,宛若寄生的菟絲子。
而對方還從未察覺。
老人站了起來,表情比方才愈加嚴肅鄭重,刺穿了那一層朦朧的外皮直言不諱:“小朋友,我有件事想問問你。”
被陡然發問的溫知舒恍然揚起頭,他對於長輩莫名緊張,期期艾艾:“您問。”
先生掌心的手杖碰了碰地,聲音陰測鋒銳:“你為什麼,要與一隻暴戾凶殘的厲鬼親密無間,衣食同行?”
“什麼?”溫知舒覺得腦內倏地閃過一縷白光,速度一晃即過,快到讓他頓時沒有反應過來。
什麼意思?
他頓覺自己喘不過氣來。
一隻厲鬼?
哐當一聲,窗外天空劈過一條紫白相間的閃電雷鳴,將本來灰沉沉的天氣照得亮如白晝,也將老人陰沉的臉色映得清晰可見。
下一秒,他掌心的手杖,被直直地劈斷成兩截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兩聲響。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不準備更新的,因為換榜日一直在修改鎖章節,改得很疲倦,再加上貓咪生病了,就更加身心俱疲,但是——我還是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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