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風雲人物 我的。(2 / 2)

甜筒上的冰淇淋被裹進口腔內,灼熱的溫度將這鮮美的甜品快要灼化了,以至於熱烘烘的水從冰淇淋球上麵蜿蜒淌了下來,濕膩又透明的水浸透整個嘴唇。

呼呼。

而這顆快要融化的小球還沒有丁點自覺。

水從溫秋瑩潤的唇瓣上溢出來,順著下頷亦或者是嘴角的方向流走。

鬱青川手指微頓,屈起手指將甜膩的津液一點一點截住全部攪進這張熟透的唇裡。

溫秋緊皺著眉頭,似乎察覺到不舒服,濃密纖長的羽睫微微顫抖著,仍未醒過來。

他的睡衣是寬鬆的絲綢質地,隨隨便便就滑上去,因為睡姿的關係露出緊韌雪白的腰腹,鬱青川的指尖在上麵散漫地彈著琴鍵。

野獸進食的習慣與人類有所不同,它們往往喜歡先是用吻部抵著獵物的身體,輕輕地拱著,嘴裡哼哧的熱氣全部噴灑在羸弱獵物的頸部。

繼而再用布滿細軟倒刺的舌苔舔舐著那塊適合開刃進食的位置,利齒滴落的垂涎也將脖頸折騰得濕漉,野獸向來喜歡在獵物的全身上留下印有自己獨特氣息的水痕,這是在向其他動物表明侵占和驅逐的標誌。

溫秋做了一個混沌的夢,就像是被鬼壓床了一般,身體陷在濃濃黏稠的黑暗裡睜不開眼皮。

嗚。

他仿佛連張嘴呼喊的本領都被剝奪了,口腔裡好似被什麼奇怪柔軟的東西給堵塞,喘不過氣來。

好難受。

身體也發沉得厲害,感官被放大遲鈍很多,他就像是吸入了醉人的迷香般昏昏沉沉,隻能感覺到濕膩柔軟的東西在自己的腿上反複舔著。

舔?

溫秋打了一個冷顫,從汗涔涔的狀態中猛地清醒過來,微卷的一綹發貼在慘白淋漓的臉頰上,他宛若從岸上擱淺的魚正按著此起彼伏的胸脯大口地吞咽著氧氣。

怎麼回事?

他尚未完全清晰的神智順著觸感來源一瞥,差點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到咂舌,可少頃這抹震驚被燎原般的怒火全部侵占,他顫顫巍巍地從床上起身,一腳踹向床尾處還托著他小腿的鬱青川。

溫秋向來缺乏鍛煉,更惶論他此時才從渾渾噩噩的夢裡醒來,所以他使出的力道並不能撼動對方半分,也許讓對方身形不穩都稍微有些勉強。

“你怎麼敢——”溫秋潔白的牙齒都快咬碎,他甚至羞恥地說不出描述的話語來,可他小腿上密密麻麻的痕跡和黏膩的水都是猥褻的證明。

“惡心死了!”溫秋上前動手給了他一巴掌,清脆響耳,將鬱青川打偏了腦袋。

鬱青川的麵容藏在陰險的黑暗裡,掩蓋住他臉上所有的情緒。可溫秋仍是不解恨,抬腳狠狠地踹在鬱青川的胸膛上,憤懣地將這種低賤下流的東西踢下自己的床榻。

悶重的倒地聲傳來,而溫秋對此並不關心。

他隻是借著那點微薄的光亮低頭迅疾檢查著身上的痕跡,見私密的地方勉強算是安然無恙時,理智稍回後才重新抬頭看著地麵上小喘著氣的鬱青川。

溫秋瞳孔忽地縮小,他兩眼覷成一條縫,端視著地毯上眼瞼稍紅滿是欲望的鬱青川,倏地眼仁下睨僵硬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仿佛瞅見了什麼極其有意思的畫麵。

他赤.裸的腳踩在細軟的地毯上,一步一步走至鬱青川麵前然後停住。

溫秋歪著腦袋打量著明明狼狽卻又顯得優雅的鬱青川,心裡一口惡氣浮上心頭,憑什麼他有了明顯的反應卻還是能裝得如同聖潔猶如不可侵犯的模樣。

垃圾不就應該顯露出垃圾的樣子嗎?

溫秋白皙光滑的腳趾猝不可防地踩在一團膨脹的海綿上,他臉上重新露出懷意的笑,在火光肆意的照射下顯得無比惡劣。

鬱青川臉上的每一根神經都仿佛繃住,他眼睛充血成了暗紅色,表情更甚一塊浸滿了渴求和情.欲的海綿,稍微一踩就能從外麵的小孔裡四麵八方地溢出水來。

活脫脫一個下流的可恥淫.獸。

溫秋滿意地收回了腳,俯下身來凝視著滿麵潮紅本該高不可攀的鬱青川,嘲笑道:“鬱青川,你說,要是讓他們知道,你居然對我的腳,有了明顯的反應,你說他們會不會覺得你惡心呀?”

什麼風雲人物?

溫秋收回看向鬱青川的視線,他才不願意一直看著鬱青川的醜態,令人心情愉悅的東西總是不能一直折騰的,反複觀賞總會有玩膩的一天。而且剛才的觸感實在太過真實,溫秋總覺得惡心的液體透過棉質布料滲透自己的腳底。

咦。

好惡心。

他得趕緊去洗腳。

算了。

自己身上全都臟兮兮的,他應該去洗一個澡,洗完澡後再喝上一杯先前鬱青川端上的果酒。

溫秋扯著自己的睡衣,仿佛在衣料上也嗅到那股作嘔的口水味,他吩咐下去讓鬱青川去給他重新準備酒液,自己則穿起拖鞋重新進入浴室打算洗澡。

鬱青川斯文地從地上爬起來,彎唇將藏在後麵還沒用上的皮革放進口袋,他並不覺得有被羞辱到,心口反而騰升起一股致命的快感。

比起讓獵物快速地死掉,他更喜歡與對方逗弄一番,先是寵著,哄著,滿足對方各種各樣的癖好,繼而等對方沉浸於這種放鬆的氛圍時,再張開血盆大口露出亮白的利齒一口咬在對方敏感的脖頸。

他哼著輕鬆的小調出了門,打算去地窖重新開一瓶新的酒釀。

安靜的長廊裡隻響著他悠揚的歌聲,可很快一股強烈的直覺讓他反應靈敏地躲過對方的刀刃,電閃雷鳴在窗外狠狠掠過,聲勢浩大劇烈照亮出對方同樣清雋豔麗的麵孔。

“嗬。”鬱青川盯著對麵身著做工精良的黑色西裝少年,麵容因為裂開的笑意而顯得譏諷,“居然不小心偷渡進來一隻老鼠。”

少年昂頭伸出猩紅的舌尖舔著還未見血的刀鋒,微微失望,一雙冷目陰暗險惡黏在鬱青川臉上。

他仿佛一隻凶猛的惡獸手段殘忍地刺向鬱青川,冷刀在他手裡似乎被玩出花來,漂亮得手法迅速到隻剩下殘影。

然而鬱青川更是快捷,他實在是太過了解對方,少年的每一個出招都應付得得心應手,十分遊刃有餘。

一場空前絕後雨勢傾盆的午夜,兩人僵持不下並且都懷有想將對方殺死的恨意。

直到那個少年陡然停住進攻的步伐,小刀稍微往後縮想藏著,似乎看見鬱青川後麵出現一個打他措手不及的東西,“小秋····”

鬱青川蹙著眉,出於本能地腦袋向後望去,這是他不受控製的自我反應,就像是形成了記憶的肌肉線條。

而他身後空無一人,並沒有出現溫秋的身影,他被對方的奸計所欺詐。

隻需一秒。

隻是在他空暇的一秒,一柄堅硬又狡猾的冷刀帶著歹毒的怨念拚命地紮進鬱青川的脖頸,血流如注地噴湧四濺,仿佛在夜空高處絢麗炸裂的煙花一般。

鬱青川死死地瞪直了眼睛,不甘和恨意從他僵硬的眼球裡湧出,如有實質般想殺死對麵的少年。

而少年掀唇一笑,手裡的刀絲毫不心慈手軟地割斷他呼吸的喉嚨,溫熱的血弄臟他的手和刀,刀麵乾淨如鏡的地方照映出少年眼尾那顆熠熠生輝的小痣。

他手段利索地拿起早就準備好的硫酸一點一點澆著在已經死透的鬱青川身上,那些血肉被快速地被強酸侵蝕,汩汩冒著腐蝕的酸泡。

少年冰冷的聲音伴隨著震耳的雷聲響起,他虛偽地道歉:“不好意思。”

他眼底閃動著隱秘的舒坦和亢奮的刺激,他笑得矜貴得體,“世界上隻允許存在一個鬱青川。”

少年輕佻地撿起對方中途掉落的皮革,扯了扯這根適合捆綁的繩帶,眼裡如有火光炙熱朝著某一個方向,輕聲說:“而小秋,也隻能是我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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