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怪物奴隸 “未來的……女主人?”……(2 / 2)

溫萊笑著搖頭,邀請她進來,紳士風度十足。

菲莉絲的眼睛很漂亮,如同一汪碧綠色的清泉,很溫柔。這樣的詞語本不該出現在一個活潑天真的少女身上,可溫萊莫名覺得她與之十分的匹配,有幾分像他的媽媽。

可能正是由於這丁點的相似,才讓溫萊對她有所縱容,耗費耐心陪她玩了大半天的國際象棋。等疲憊了又一同進餐,隨後去後麵的林子裡散步消食。

林子裡有一小片的栗子樹,地下散落的栗子會被仆人撿回來。菲莉絲是得體的貴族小姐,自然做不出用裙擺兜栗子的模樣,而且她還想給溫萊公爵留下一個優雅的形象,便更做不出有損淑女形象的事情。

不過不得不承認,即便公爵說話十分有涵養,但是她仍然覺得疏離,如果不刻意找話題,可能會沉默著走遠這一條路,這並非是菲莉絲想看到的。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眼,掃了一眼四周,不知想到什麼,便下意識開口,“上次宴會時,您身邊跟著的那個仆人呢?”

溫萊挑了一下眉,打趣道:“看來你對他印象十分深刻。”

菲莉絲說話比較直白,透著一股童稚的天真,不懂得將語言進行修辭,吐了吐舌頭,“他上次差點嚇了我一跳。”

“這倒是他的問題了,待會兒讓他給你賠不是。”說完便讓人將鬱重山喊來。

可仆人將府邸找了一大圈都沒能找到鬱重山的影子,去他的臥室搜尋也是空蕩蕩的不見人影,一時之間急得焦頭爛額,生怕惹得菲莉絲小姐不快。

而讓人著急慌亂的鬱重山此時卻出現在地下囚室裡,這個他熟悉已久的地方,上麵擺放的每一個瘮人的刑具鬱重山都有幸親自體驗過,拜溫萊所賜。

與他同行的還有負責廚房的男傭,就是夥同菲爾企圖將他折磨至死的奴仆。

“你帶我來這裡乾什麼?”

鬱重山手裡舉著火燭,幽幽燭影在他漆黑的瞳仁裡閃爍著,他聲音平靜無波,“你不是一直想往上爬嗎?想讓主人高看你一眼嗎?”

他的腳步停了下來,火光照耀出牢中的景象,蓬頭垢麵的男人癱坐著靠在牆壁,見有人來了,跟狗一樣爬行向前,扯動著鐵鏈發出冰冷的鈴鈴聲響,他嘴裡嗚嗚咽咽的,宛若呱呱墜地的嬰兒一通亂叫。

鬱重山非常體貼地解釋道,“他說了不該說的話,被公爵拔了舌頭。”

男仆臉色驟然青灰,菲爾消失不見的這段時間內,他以為對方忍受不了被輕視從莊園裡逃了出去,不曾想過他居然被鎖在這裡,遭受酷刑。

“你究竟想怎樣?”

鬱重山欣賞完對方膽怯如鼠的醜態後,從身側抽出一把鋒銳的小刀,擺放在他麵前,用手指玩弄了幾下,居心叵測道:“懂我的意思嗎?”

刀刃的冷光刺著男仆的眼睛,他冷汗從鬢邊滑了下來,喉嚨吞咽幾下,頂著鬱重山逐漸不耐的目光下接過了刀。

可是在將門快要打開的那一瞬,他手一鬆,刀墜在地麵撞出一聲冷然的刀鳴聲,他近乎是跪了下來,期期艾艾:“我……我不敢……”他幾乎是悲慘地哭出來,“我不敢……”

哭哭啼啼的,鬱重山翹起的嘴唇放了下來,頓覺索然無味。

他將關押的門慢慢打開,突地一腳將對方踢了進去,然後果斷地將門哢嚓上鎖。

“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了,上次喂他吃的還是那些醃臢的臭生肉,都生了腐爛的蛆,他也吃得津津有味。現在估計都分辨不出眼前的究竟是人,還是一頭新鮮的牲畜了。”

被關在裡麵的男人乍然瞪大了眼,眼白可怖得突出,似乎被他的話給嚇傻了,好像重新才認識他一樣。

“放……放了我,求求你,將我放出去……”他崩潰地抓著鐵門上唯一窗口,令人頭皮發麻的是耳邊陸續響起斷斷續續的鐵鏈在地麵滑過的聲音,無比清晰。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以血還血’,這才是最蠢不可及的。”鬱重山彎下腰將刀從地麵撿起來,光滑乾淨的刀麵上映出鬱重山冷戾滲毒的笑容,“我向來講究,做事陰險毒辣,絕不留他人一線生機。”

他陡然伸手撫摸著自己空無一物的眼眶,擲地有聲:“一隻眼,你們兩條命都不夠賠的。”

但是,眼前即將被血腥浸透的場景,填補了他飽經戰爭卻又在享受和平的空虛和乏味。不得不承認,人臨時前的掙紮對鬱重山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不對……”對方失控地尖叫,“你不是……你不是鬱——”

下一瞬間,聲音便戛然而止了。

鬱重山洗了把臉,乾乾淨淨出現在眾人麵前時,心情舒暢愉悅,以至於被人找到時他臉上罕見地摻合著笑。

傭人忐忑不安的心總算著了地,忍不住數落著他,“你跑哪裡去了,找了半天沒見著人影,我都快急死了,也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得罪菲莉絲小姐?她以後可是要當伯爵夫人的,如果真因為你給我惹上麻煩,給未來的女主人留下一點不好的印象,那可真是該死!”

對方雙手合十做了一個禱告,他突然注意到鬱重山耳垂下方染了一小塊血跡,蹙眉問:“你究竟去哪裡了?怎麼這塊都沾上血了?”

鬱重山恍若沒有聽見,偏了偏腦袋,疑惑生疏地開口:“未來的……女主人?”

“對呀,畢竟我可沒見著大人對哪一位小姐這樣好,以前公爵可是厭煩了社交,一律關門謝客……你快點,彆再耽誤時間了。”

他滔滔不絕地講著話,絲毫沒注意到鬱重山頰側愉悅的笑逐漸消失了,陰鬱著一雙眼,麵色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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