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牙的動作忽然間停了下來。
劉長青像是想到了什麼，在短暫的愣神之後，將頭轉向門口，看著臉色有些不太對勁的兒子。
視線在他的身上掃視著。
身材修長……運動服……
似乎是注意到了父親的打量，劉知躍原本低著的頭也抬了起來，望著眼前停止刷牙的父親。
“爸……”
“你昨晚乾啥去了?”
口中的白沫隨著說話吐了出來，意識到這一點，劉長青立馬後撤一步，這才沒有濺到兒子身上。
先是抬起水杯漱了兩下口，隨後全部吐了出來，然後那牙刷頭插進杯子裡，回過頭看著自己的兒子。
眼神變得犀利起來，壓低著嗓音說道。
“你昨天回來的比平常晚……”
聽到父親的這番言論，顯然劉知躍也意識到了什麼，頓時臉色變得有些羞愧起來。
“爸……你那個朋友，傷的重嗎?”
“真是你?!”
聽到兒子的這句回答，劉長青頓時就知道了，昨天拍了陳大富腦袋的……就是自家兒子。
看到父親的反應這番激烈，劉知躍也知道自己闖禍了，頓時有些愧疚的低下了頭，飽含歉意的應著。
“我看他鬼鬼祟祟的……以為是上次那個襲擊我的人，我就沒忍住……”
“鬼鬼祟祟?”
仔細回想一下陳大富昨晚說的話，劉長青在這一刻腦海中便已經開始理清前因後果了。
根據昨晚陳大富的口供，他是在喜歡的姑娘家樓下藏著，想給人家一個驚喜，然後就被自家兒子看到了，誤以為是以前襲擊過他的那個人……
想到這，劉長青抬起手，啪的一下，拍著自己的腦門，一副糟糕至極的模樣。
看到父親這番舉動，劉知躍似乎意識到了情況的嚴重性，急忙問道。
“我是不是闖了大禍了……”
“勉強算是吧……”
看著兒子那有些擔憂的表情，劉長青思緒了一會還是給出了這樣的一個答案，隨後強迫自己裝作輕鬆的模樣。
“其實也沒多大事，我昨天已經給他送醫院去了，他……就腦袋破了點皮，沒多大問題。”
“破點皮?不太可能吧……我記得我力氣使得挺大的……”
“醫生說他抗揍，你彆問這個了，一會洗完澡吃完早飯，你該上課去上課，這件事你就不用擔心了。”
“……”
望著兒子離去的身影，站在洗手台前的劉長青愣了一會，涮了涮自己的牙刷，重新又擠了牙膏上去。
隨後……默默的刷著牙。
腦子裡則是在想著……
昨晚自己已經報警了，要是到時候查到自家兒子……
雖說古時候有一句話，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但，還有虎毒不食子這句。
劉長青的內心有些掙紮。
一方麵是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給予了幫助的陳大富，一方麵又是自己家的親兒子……
思來想去，劉長青很快便有了答案。
快速的刷完牙，又洗了一把臉，用毛巾將臉上的水跡擦乾之後，劉長青大步的走出衛生間。
來到兒子麵前，開口問道。
“你昨天是不是撿到一塊玉?”
“是撿了一塊……”
“那就行。”
聽到這，劉長青稍微放心了一點。
雖然這樣做可能不太厚道，但是……
抱歉了，大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