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如火,其中隱隱有金色流轉,法眼一開,透過層層盔甲直刺入怪物心臟之中,那裡有一團金屬鑄就的核心,刻著不知名的陣法。
怪物一刀砍在地上,陷了進去,施慈趁它刀還沒拔出來,一個躍起落在刀上,順著刀身往它胸口衝去。
怪物十分有靈性,當即放棄大刀,伸手就要抓他。
施慈哪裡會給它機會,將全身法力灌注於明遐刀,裹挾著滔天火焰直直刺進它胸口,運轉的陣法瞬間破碎,金屬也被施慈一刀砍成齏粉,化作光點消散。
怪物轟然倒地,化作一隻泥偶,胸口的大洞還冒著黑煙。
蔣泗早在傀儡被打回原形的時候就臉色大變,悄悄從牆角溜走,他十分謹慎,可惜卻沒注意到門外守著的江鴻。
見他出來,江鴻一個飛身上前,長劍直直刺向他,蔣泗大駭,連連後退:“這位俠士!你要是放過我,必有重謝!”
江鴻不屑一笑:“你這陰險小人,死不足惜!”
蔣泗一咬牙,把最後一個替身用掉,口中卻還在拖延時間:“你就不想知道那些被藏起來的孩子在哪裡嗎!”
江鴻聞言動作果然一頓:“哦?”
蔣泗趁著這個機會從替身人偶中脫身,化作一道影子溜了,那替身人偶道:“之前在街上壞我好事的臭道士就是裡麵那個吧?你們還真是陰魂不散!等我找到師父……”
見他岔開話題,江鴻眉頭一皺,嗤笑一聲一劍斬過去:“囉囉嗦嗦說不到重點,孩童們我等自會找到,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那替身人偶受了他一劍立馬現出原形,遠處正用繩索登天的蔣泗發出一聲慘叫,差點沒從繩子上掉下去。
江鴻見又被替身人偶糊弄,臉色一黑,卻隻見月光下一根長繩直衝天際,蔣泗已經爬到一半,無論如何也追不上了。
江鴻一回頭,通過斷裂的牆壁正好看到施慈斬殺怪物,怪物化作泥偶,可那弓箭卻還是原樣,他頓時眼睛一亮:“施道長!勞煩將弓箭扔來!”
施慈看了一眼地上的弓箭,撈起就扔向他,被他牢牢接住。
弓箭十分大,尋常人拉不開,但江鴻腳踢著弓身,雙手拉弦,整個人身姿頎長,竟然拉開了這把巨大的弓箭!
他引弓射箭,借著月光瞄準看起來細如發絲的繩子,眼睛一眯,沒有了平日裡不著調的模樣,看起來竟然意外的英姿勃勃。
“嗖——!”
長箭破空,直直朝繩子飛去,眼看蔣泗就要爬到雲端,繩索卻陡然斷開,他目眥欲裂,不甘心地怒吼一聲,從空中跌落。
江鴻過去時,隻看到滿地血肉,和四分五裂的軀乾。
那邊施慈知道江鴻有解決蔣泗的能力,處理完怪物,從破廟角落裡看到一個盒子,旁邊還有一個小竹筐,框中十來隻桃子看起來水靈靈的,他一看就看出這全都是失蹤的孩子們。
盒子中躺著一隻白玉瓶,用符咒封得嚴嚴實實,施慈打開,裡麵裝的俱是魂魄。
他將這些魂魄一一引入孩子們體內,又施法讓他們陷入沉睡,這才發信號叫陳渝來支援。
陳渝動作也快,不過片刻就帶著衙役們趕到,看到四周一片狼藉,從現場留下的痕跡就能看出戰鬥之慘烈。
他帶人進入破廟,一眼就看到牆角睡得香甜的孩子們。
“全都在這裡了?”
施慈點頭:“他沒來得及轉移。”
陳渝見江鴻不在,又問:“江公子呢?”
施慈看了一眼外麵,示意道:“追蔣泗去了。”
陳渝皺眉:“蔣泗?果然是他。”
這時江鴻提著劍從外麵走進來,看了一眼被衙役們抱著的孩子,徑直走到施慈身邊:“隔壁縣城失蹤的孩子們大概也和蔣泗有關。”
陳渝皺起眉:“怎麼回事?”
江鴻將方才蔣泗登天的那一幕說了一遍,又道:“他還有一個師父,估計也不是什麼好人,他的這些把戲都是從他師父哪裡學來的。”
陳渝神情嚴肅:“這恐怕就不好辦了。”
施慈不解:“不是說國師府的人已經去了嗎?”
陳渝道:“我向國師府上報的時候隻說是失竊案,來的修士並不是什麼修為高的,被緊急調去伏臨縣……倘若蔣泗的偶人都是從他師父手裡得來的,他師父該有多厲害?”
施慈也嚴肅起來:“恐怕國師府的人,會遭遇不測。”
陳渝朝施慈鞠了一躬,鄭重道:“施道長,能否請你去伏臨縣一趟?那些失蹤的孩子恐怕凶多吉少,還需你親自出手。”
施慈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自然不會推辭:“我和江公子今夜就出發。”
他本來也要去伏臨縣走一趟,僅僅是拘魂的手段就能看出幕後之人不是善茬,這件事他管定了!
說罷,又道:“勞煩陳大人送這些孩子回去,我手中還有一魂一魄是醫館中那個孩子的,你帶回去將魂魄放在他胸口,自然會歸位。隻是這些孩子到底還是魂魄離體過,需要定定神,近日裡也不能去陰氣重的地方,切記。”
陳渝點頭:“我知曉了。”
施慈帶著江鴻沒有回去帶上小毛驢和白馬,時間緊急,小毛驢太慢,他直接使用騰挪之術前往伏臨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