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慈和江鴻二人回到青雲觀的時候, 正巧徐信南也從縣衙回來,身上還背著那位和顧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江鴻瞪大眼睛:“你這是?”
徐信南唯有苦笑,將之前發生的事和二人解釋了一遍:“……如今隻有青雲觀是安全的, 至少施道長和江公子在此,凶手不敢造次。”
施慈卻覺得奇怪:“為何這個怪物聽到我的名字便退去?難不成它認識我?”
徐信南也才反應過來:“當時情況緊急,貧道下意識喊出施道長, 並沒有想太多。如今聽道長所言, 的確十分蹊蹺。”
江鴻幫忙把人從他背上扶下來,安置在床上,這才有空插話:“既然如此,嫌疑人的身份就在見過施道長的人當中,甚至還十分清楚施道長的實力。”
施慈點點頭:“江公子所言在理。對了,徐道長可曾發現縣城之中有哪些異樣?今日我二人在商山之中發現一處洞穴,那裡應該就是孩子們在的地方,我等猜測,凶手應該是伏臨縣中通曉許多旁門左道之人。”
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伏臨縣中對修煉之術十分了解的人並不多, 徐縣令是其一,青雲子是其二。
而徐縣令這麼多年以來兢兢業業,在百姓之中口碑頗好, 想要動手的話早就動手了, 根本等不到現在, 那麼凶手就很明顯了。
不排除有人潛伏在伏臨縣擄走孩童的可能, 隻是失蹤的全都是男孩兒, 而且都八字比較輕,能夠摸清楚這兩種狀況,可不是隨便哪裡來的人都行。
幾人心中各有猜測, 隻是徐信南卻不太能接受,畢竟一個是他父親一個是他師父,他父親為官多年愛戴百姓,斷沒有理由迫害子民。而他師父常年施粥濟民修路鋪橋,對待百姓們也態度極好,實在不像是擄走孩童們的惡人。
現在一切都還隻是猜測,到底是什麼人隻有等昏迷的那兩位醒了才能知道。
不是施慈不立馬去商山救人,商山之中有一位法力不俗的不明人士,沒做好準備他也不敢硬碰硬。且他探查的時候尋找過進入山體內部的道路,竟然一無所獲。
顧璋二人既然能從那裡逃出來,想來定然知曉其中奧妙。
隻是施慈他們沒有先等到顧璋醒來,卻先等到了青雲子。
青雲子回來時一身狼狽,身上華美的道袍已經破爛得不成樣子,身上多有刀傷,左眼緊閉,鮮血流滿了半張臉。
他是突然出現在施慈廂房外,跌撞撞推開房門,把正在看書的施慈嚇了一跳。
“青雲道兄!發生了何事?你怎麼受傷如此之重?!”
施慈連忙將他扶到桌旁坐下,伸手探了探他的脈,脈象十分混亂,體內混雜了各種力量,受傷頗重幾乎是撐著一口氣才回到青雲觀。
青雲子艱難喘息,喉嚨像是破舊的風箱,艱難道:“施道友,貧道探查到凶手……在……在商山之中!”
施慈連忙施法鎮壓住他體內亂竄的妖氣和怨氣:“青雲道兄先好生歇息,你的傷勢拖不得!”
青雲子搖搖頭:“不……山中的妖孽已經被我引開,還請道友通知徐兄和我徒兒,要將人儘快救出來!”
“好!我先替道兄療傷,再通知江公子和徐道長去請縣令大人!”
青雲子見他答應下來,這才放心的昏了過去。
施慈將他挪到床榻上,施慈探查了他體內的情況,的確許多能量交雜在一起,在經脈中胡亂衝撞。倘若換了個普通人,這麼一來早就已經身亡,全靠青雲子法力高深,這才能撐住回來。
他受的傷比顧璋不知嚴重多少倍,施慈才在商山之中被重創神識,如今再替他療傷,等青雲子穩定下來,他自己已經滿頭冷汗臉色蒼白了。
施慈幾乎抽空了體內所有的法力,忍不住踉蹌幾步,到桌案旁坐下。
“施道長?!”江鴻進來才要告知施慈顧璋兩兄弟醒了,就看到施慈扶著桌案眉頭緊皺。
再看到躺在床上起來十分狼狽的青雲子,更是滿頭霧水:“這、他怎麼在此?”
施慈倒了杯冷茶,灌下去才覺得好了許多:“他方才出現在我門外,深受重創,說是前往商山打探被妖孽所傷……”
施慈將事情經過簡單解釋了一遍,見江鴻一臉懷疑的模樣,岔開話題:“江公子此時來找我,有何要事?”
江鴻頓時想起來自己原本要說什麼:“顧璋和顧瑾已經醒了,施道長可要去見一見?”
施慈當然要去,當即起身:“走!”
江鴻見他麵色雖然好了些,還是有些擔心:“施道長要不再休息一會兒?”
施慈擺擺手:“我隻是是一時之間法力消耗太大,一會兒就沒事了。”
江鴻見他如此,也隻好先帶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