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是因為神祈掌握著他們的薪資麼?

那擊打在他肩上的重重一掌又該怎麼解釋?

他非常確定——如果他是個普通人,剛剛就得立刻送醫了。

這些究竟是什麼人?

在這之中,毫無武力值的神祈又在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在神祈帶著伏黑惠在自家醫療中心進行體檢時,伏黑甚爾用餘光打量著周圍。

普通的醫生,

普通的護士,

普通的醫療設備,

而且連一點一滴的咒力殘穢都沒有留下,怎麼看都是普通的公司。

伏黑甚爾抿了抿唇,難得有些難以判斷。

就在這時,他發現醫療中心的玻璃門外,有不少夜兔在遊蕩,偷偷往裡瞧。

伏黑甚爾瞥了眼正在和醫生交流情況的神祈,把單純溫柔的大小姐排除在不正常名單外,畢竟她先前曾經被咒靈詛咒過,但是她一無所知,明顯就是真的普通人。

唯一存疑的就是外麵那些凶神惡煞的男人。

伏黑甚爾微微低頭吐出了醜寶,將形似超大毛毛蟲的咒靈甩在了遠處的地麵。

隨即,他耐心用餘光打量著門外那些男人的反應。

很快,他發現,那些男人的目光依舊集中在了他和伏黑惠身上,滿滿的好奇。

哪怕突然被丟出的醜寶無辜地發出疑惑的音節,扭來扭去朝著他追逐而來,也沒有人分一道目光給醜寶。

剩下的隻有兩種可能:

一是這些人確實是看不到咒靈的普通人。

二是這些人是看不到咒靈的天與咒縛。

伏黑甚爾飛速將第二種可怕的猜測拋出腦袋。

他漫不經心地想: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的天與咒縛,肯定是他想太多了。

不再去關注門外那些不相乾的人,伏黑甚爾將目光落在神祈身上,思緒回到了先前神祈與那些安保人員的對話畫麵。

那時候,矮了他不止一個頭的神祈擋在自己麵前,她說話難得大聲,表露了些許強勢。

結合之前對神祈的了解,伏黑甚爾合理懷疑,那更像是她受驚後的緊張。

不是對下屬恫嚇,而是膽小柔弱的小兔子特意壯著膽子在保護他。

對此,伏黑甚爾沒什麼負罪感,隻是有些不太習慣。

神祈確定伏黑惠的身體極為健康,能夠接受一些訓練後,就

打電話讓安保公司中的普通教練員趕過來,幫著伏黑惠入門。

身邊沒有夜兔多嘴多舌,神祈牽著伏黑甚爾坐在訓練場一邊的長椅上,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

看著被教練員牽著走向場地中心的人類幼崽,神祈心中也不由湧起了些許身為新晉媽媽的期待:

“惠醬,加油!”

奶嘟嘟的小孩子乖乖回過頭,觸及她的目光,白嫩的臉頰立刻粘上了輕微的桃粉色,一本正經地“嗯”了一聲。

然後不自知地同手同腳了起來。

神祈把臉埋在手掌中,無聲地顫抖起來。

似乎是覺得她笑得太明顯了,伏黑甚爾攬過了她,讓她的臉頰埋在他寬厚的肩膀上。

止住笑,她一邊擦拭笑出的眼淚,一邊轉過身看向場地中央做拉伸的幼崽:“惠醬,真的超可愛的呢!”

伏黑甚爾緩緩把纏繞在她發絲間的手收了回去,頓了頓,他同樣笑著附和道:“嗯,確實。”

但是很快,神祈臉上的笑意就逐漸僵硬了起來。

一群夜兔正在門外偷偷圍觀,同樣已經急得快要高血壓。

通過剛剛六支隊隊長的推理,夜兔們已經明白了真相——之前團長根本沒有懷孕的跡象,所以那個兒子肯定是假的。

這個兒子肯定是假的可以推得,那個結婚對象大概也是假的。

結合團長愛錢的特點,團長之所以找這樣兩個人演戲,肯定是為了哪個高薪任務!

而團長讓兒子學習武術,肯定也是為了任務。

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那個普通教練員的水平本身就不高,而且教的那都是什麼,全是彆人一巴掌呼過來,就能破你招式的樣子貨。

這樣的話,團長的任務可能會完不成!

神祈同樣如坐針氈。

作為格鬥方麵的頂級專家,她怎麼會看不出,現在伏黑惠一板一眼學的東西,隻是在研究怎麼擺出一個好看的姿勢,其他的毫無用處。

並不清楚幼兒園麵試官對正常三歲孩子要求的神祈警鈴大作——這樣教下去,絕對會完蛋的吧!

但是神祈用餘光打量了下身邊的伏黑甚爾。

作為一個普通人,她不好出手製止。

畢竟按照她的人設,應該看不懂這裡麵的問題才對。

剛剛經曆了一係列險些翻車的時刻,神祈果斷掐滅了挺身而出的大膽想法。

這隻是第一次,之後她就讓夜兔一族的人教好了。

讓誰來教呢?

六支隊的人實在是不靠譜,

她和神蠡實在是太忙了,而且崩人設……

最終,神祈借口有事處理,找到了在安保公司地下從事雨傘維修的族中老人。

看了人類幼崽的體檢數據,臉頰還沾著潤滑油的一群老人放下了手中的破爛傘,很快點了點頭:“沒問題,團長!”

“我們絕對不暴露夜兔的身份,保準小少爺麵試的時候——”

伴著一聲清脆的斷裂聲,一個老人一巴掌劈下,手中的不鏽鋼扳手瞬間一分為二。

神祈看著斷麵光滑的扳手停頓了下,想到伏黑惠畢竟是在普通人麵前展示,還是降低了要求:“那倒是不用,留點印子就好。”

另一邊的伏黑甚爾表麵漫不經心,心底同樣有了幾分計較。

作為職業殺手,他有些懷疑:這樣的假把式能騙過那些幼兒園的麵試官麼?

要是通不過麵試,那他和神祈之間,也就沒有了繼續婚姻的理由。

可是一邊的神祈明顯對這件事一無所知,還熱情地邀請他們今晚去吃東南亞菜。

管?不管?

吃完飯,看著牽著手走在前麵無憂無慮笑著的一大一小,走在後麵拿著兩人外套的伏黑甚爾緊緊盯著伏黑惠,像是暗暗尾隨的狼,在深沉地思索著什麼。

伏黑惠敏銳地察覺到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趕緊將自己和神祈貼得更近了。

他的預感很快成真。

剛坐車回公寓車庫,伏黑惠就被一隻大手按住了腦袋。

“我和他有飯後散步的習慣,先不回去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伏黑甚爾說得突然,神祈和伏黑惠都有些驚訝。

神祈不想放棄這刷好感的機會,果斷提議加入這個隊伍:“那我也陪著你們走一走。”

伏黑惠揉了揉自己吃得飽飽的小肚子,也乖乖地伸出了手,下意識等著神祈牽自己。

然後那隻手就被伏黑甚爾牽住了。

碰到那隻粗糲的大手,下意識的,伏黑惠炸開了毛。

伏黑甚爾卻好似沒有察覺到伏黑惠的抗拒,無比自然地說道:“不用,我們是要進行男人的對話。”

思量著畢竟是親父子,可能要背著她說些悄悄話,神祈猶豫了一下,也就沒執意跟去。

離開神祈的視線後,伏黑甚爾和伏黑惠一路無話。

經曆了前所未有豐富的一天後,伏黑惠突然感覺到一切好似又回到了原點。

他偷偷瞅了一眼身邊高大的男人,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袖,一聲不吭,無視了心底逐漸蔓延起的惶恐。

尤其是察覺到周圍的人越來越少,伏黑惠更加認真地懷疑——他是不是要把自己賣了?

伏黑甚爾不清楚伏黑惠究竟在想什麼,找到了合適的地方和工具,且發現周圍沒有人後,他施施然坐在公園的長凳上,將右腿架在左腿上,兩手放在長椅靠背上,慵懶散漫。

他懶得眼前的小家夥兜圈子:“知道怎麼儘快提升格鬥能力麼?”

伏黑惠隱隱約約清楚伏黑甚爾的另一層身份。

他比今天那個教他武術的老師肯定強得多。

他是想要教他?

伏黑惠本能地感覺有點不對勁,但是想到神祈亮閃閃的期待,還有那亮閃閃的幼兒園,他還是沒拒絕,隻是低下頭,硬邦邦地妥協了:“不知道。”

伏黑甚爾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的孩子,輕而易舉地踩住了一邊青蛙狀的蠅頭,為伏黑惠介紹道:

“這是最弱小的咒靈。誕生於人類的負麵情緒的怪物,戰鬥力約等於零。”

伏黑惠點了點頭,並暗自把“咒靈”這個新學到的詞彙咀嚼了幾遍,然後蹲下身認真打量著這醜陋的咒靈。

伏黑甚爾繼續說道:“和伏黑祈那樣的普通人不一樣,你是殺咒靈的未來咒術師。”

“當然,你目前戰鬥力同樣約等於零。”

無視了伏黑惠的瞪眼,伏黑甚爾像是機械性完成任務一般,從肩上的醜寶口中抽出了一把沒有開刃的小匕首:“這是咒具,寄宿有詛咒的物具。”

握著小匕首,伏黑惠顯得似懂非懂:“然後呢?”

伏黑甚爾輕飄飄一腳把蠅頭踹到了伏黑惠的麵前,神色充滿了理所當然:“當然是實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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