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1 / 2)

因為大家都需要做一些準備,所以2006年伏黑家第一次家庭會議被定在了兩天後。

在和神祈充分交換意見,了解本次家庭會議的重要性後,伏黑甚爾直接無視了什麼自己出門找正經工作/打零工的想法,果斷選擇當家庭煮夫,過妻子養自己的快樂生活。

這才是他一開始就想要達成的目標!

因此,對於他而言,本次家庭會議的重點就是如何合理地為自己的零花錢拉更多的資金。

柏青哥不能寫。

賭賽艇不能寫。

賭馬更加不能寫。

除卻這三樣他花錢的大頭,伏黑甚爾一時間竟然想不出來有什麼需要花錢的地方。

想了半個小時,他的計劃表裡依舊隻有他最瞧不上的零頭——買菜錢。

伏黑甚爾百思不得其解:事情怎麼會這樣?!

最終,積累了許多解決問題的經驗,已經學會靠萬能網友的伏黑甚爾果斷打開電腦,搜索了下普通男人的花錢地方:

遙遙領先的是釣魚。

伏黑甚爾對於各色釣魚裝備需要花的錢蠢蠢欲動,但是想到自己要是在表格裡寫上這一欄,那個善良的大小姐可能真的會陪著自己去釣魚,然後兩人一根釣竿、兩個椅子,一坐一整天。

排除他對釣魚一點也不了解的短板,這種一點不刺激的活動對於伏黑甚爾也和坐牢根本沒什麼差彆。

伏黑甚爾果斷看向下一個選項——數碼產品。

連玩交友網站都需要孔時雨在旁邊參謀,對於數碼產品根本是一竅不通的伏黑甚爾沒有自信去當數碼產品控。

萬一被富婆發現自己在數碼產品方麵的無能,反而會因小失大。

下下個選項是——遊戲、動漫手辦、給老婆買禮物、男士化妝品……

答案很多,可惜沒有一個適用他這種情況的。

伏黑甚爾痛心不已地關閉了電腦。

漆黑一片的屏幕好似他沒有錢的前路,毫無光亮。

作為一名“數學係大學生”,伏黑甚爾頭一回意識到了神祈先前在麵試時說過的“數學是人類知識活動留下來最具威力的知識工具”真正的含義。

大大的數學報表下,竟然留不下他小小的私心。

不久前才開始接觸數學這門學科的伏黑甚爾把自己的頭發揉亂,頭一回產生了對於數學的敬畏之心。

雖然外界說這位大小姐平時不怎麼管公司,她也有很多的空閒時間,性格也比較單純簡單,但是能夠穩穩坐住一把手的位置,成為普通人的頂級精英,這本身就已經說明了她的優秀。

要是報表裡出現明顯渾水摸魚的計算錯誤,她肯定能一眼看出來。

伏黑甚爾把筆扔在桌子上,有了種想要把之前滿口答應的自己捅穿腦子的衝動。

他一開始就不該這麼草率的答應。

伏黑甚爾的眼前仿佛看到了無數張印著福澤諭吉的紙鈔

,紛紛插上翅膀飛走了。

思來想去,伏黑甚爾抱著最後的一線希望,撥通了孔時雨的電話。

無視了孔時雨“我在休息”“不接非工作電話”“現在可是新年誒混賬”之類的叫嚷,伏黑甚爾直接把事關未來生活質量的最關鍵問題拋了過去。

孔時雨為自己被伏黑甚爾壓榨的悲慘人生點了支煙,吐出一個煙圈。

相比伏黑甚爾,距離普通人生活稍微近了一點的孔時雨很快得出了答案:“你忘記自己身邊有一個吞金獸了?”

“哈?”伏黑甚爾覺得莫名其妙。

關於吞金獸,伏黑甚爾腦海裡瞬間冒出了一個答案——醜寶。

他這些年除了賭博,剩下的錢全用來置辦咒具,部分咒具甚至價值上億,因此,吞下這些咒具的醜寶四舍五入也算是實打實的“吞金獸”,隻是這和他目前麵臨的難題有什麼關係。

伏黑甚爾歪了歪頭,眼中充滿了對孔時雨奇思妙想的鄙夷:“喂,我總不能光明正大把我要采購咒具寫上去吧?”

這破主意,還不如建議他直接提桶跑路。

正在吸煙的孔時雨一下子明白了伏黑甚爾答案的跑偏,差點氣得岔了氣。

咳了數下,穩住了自己的心神,孔時雨憤憤不平怒斥伏黑甚爾這個渣爹的本質:“你這個父親怎麼當的?我說的‘吞金獸’是阿惠。”

“啊?”伏黑甚爾伸長手臂,把一旁滾遠的水筆拿了回來,顯得更加不解了。

作為伏黑惠的父親,他確實可以以養伏黑惠為要求拿錢。

但是,在伏黑甚爾的印象裡,除了以五條家傾全族之力供養的那個六眼神子為代表的,極少部分覺醒強勁術式的幸運家夥,大部分小孩子給口飯,然後跟著族裡學術式,隨便放著,過個幾年,隻要不死,小孩子就能自己長大了。

因此,伏黑甚爾的聲音充斥著滿滿的理所當然:“小孩子那豈不是隨便養養的?”

“你覺得小惠以後的路子會和你一樣麼?那位伏黑大小姐明顯是把他當做未來的社會精英培養的。”

孔時雨把煙頭在煙灰缸裡重重碾了碾,回憶著自己記憶中的普通人常識,對伏黑甚爾進行科普,“對於普通人來說,現在養小孩子的開銷那可是讓很多家庭都不堪重負。不提彆的雜七雜八,比如樂器、運動項目等興趣愛好培養費用,就說你的那個幼兒園學費、餐費就是一大筆數字,還有剛進入幼兒園的時候肯定得定製衣服,又是一大筆數字,還有小惠才三歲,不得買個人身安全之類的亂七八糟的保險?三歲的小孩子一天一個樣,衣服鞋子是不是得換得很勤快?還有玩具和書籍……”

伏黑甚爾的筆在紙張上飛速“唰唰唰”飛舞,將孔時雨說的幾個粗略的開支方向記了下來。

伏黑甚爾看著瞬間充實起來的表格,終於露出了看見大把福澤諭吉的笑容。

他的兒子還是有點用處的。

孔時雨這家夥算是難得靠譜了一次。

掛斷電話,伏黑

甚爾正打算繼續細化一下表格,就看到了一個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小海膽頭。

“什麼事情?”伏黑甚爾側過臉,這小家夥不去找大小姐,反而主動來找自己,那可真是極為罕見的事情。

伏黑惠本來是想要和伏黑甚爾交流一下術式的事情。

他今天睡醒後,察覺到了有東西掉進了自己的影子裡,然後他試探著伸出手撈了一下,就把掉進影子裡的兒童繪本拿了出來。

在被伏黑甚爾拎著打蠅頭的時候,他就有被非常簡單地科普了一點點咒術師和術師的常識。

雖然具體怎麼用影子他也不太清楚,影子裡的空間也還很小很小,頂多放下三四本書,但是伏黑惠隱隱約約知道了,這就是他的術式。

這件事不能告訴對咒靈一無所知的姐姐,回憶起最近伏黑甚爾勉勉強強還算個人的表現,小小的人類幼崽認真掂量了一下,皺巴著臉糾結了很久,還是決定揣著自己的小秘密,去試著和父親分享一下。

然後他就看見了背著光,大半張臉陷入陰影,嘴角的疤痕扯開,笑得宛如電視裡大反派的伏黑甚爾。

直覺格外敏銳的小動物伏黑惠立刻確定——伏黑甚爾絕對沒有憋著什麼好主意。

“你在做什麼?”把自己的小秘密忘在腦後,伏黑惠用手臂撐著,踮起腳,強勢探出腦袋,一個字一個字辨認著紙上伏黑甚爾寫得仿佛螞蟻爬的字跡。

經過之前入園麵試的學習積累,他認得的字已經多了很多,因此這次,他奶聲奶氣地將最上麵的標題念了出來:“2006年伏黑家支出計劃報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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