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苒推門進來的時候,剛好看見淩琦還沒來得及收回的眼神,胸腔裡的火直接蹭蹭往上冒,快步上前用力甩了淩琦一巴掌,“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成天想著法子勾引我兒子,也不看看,以你的身份配不配入我戚家門!”
蘇冉罵完,一把揪住淩琦的衣領,語氣冷冽地威脅道:“你最好給我收起你那副狐媚可憐樣!不然,我不介意讓你淩氏出出血!”
蘇冉的眼裡印滿了對淩琦的厭惡和不喜,話裡話外充滿了不加掩飾的惡意。
“阿姨,請你放手!”
淩琦斂了神色,轉眸看向眼前妝容精致,猶如三十出頭的知性女人,抬手用力將蘇冉的手扯了下來,忍著怒氣,語氣冷淡地道,“我與你兒子早就沒關係了,希望你不要胡亂攀咬。”
方才她是沒有注意到蘇冉進來,才讓她得手,不代表她會一直這般懦弱,忍氣吞聲。
雖然,蘇苒確實有本事對淩家下手,畢竟,淩家隻是個剛在都城站穩腳跟的十八線小富商,無法與京城三大世家之一的戚家叫板,可隻要這一世,她與戚南橋撇清關係,不在與他有所牽扯,戚家是找不到理由如上一世那般,讓淩氏傾家蕩產,家破人亡的。
如若,她遠離戚南橋,戚家還敢對淩家下手,她便是死,也要將他們全都拉入地獄。
“狗改不了吃屎,就你這種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拜金女,難保不會繼續黏著我家南橋不放!”
蘇冉盯著淩琦那張男女莫辨的精致娃娃臉,心裡氣不打一處來,雖然這女人麵上神情不似作假,她卻不信,一個追了她兒子10年,在新聞上開堂公布,說對南橋是真愛的女人,說放手就能直接放手的。
“好了,媽,我與淩琦沒什麼,你不要再為難她了!”
“嘟嘟……”
戚南橋正要再說些什麼,卻見褲兜裡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喂!”
“戚先生,南塘鎮的秋水溝那邊兒又死人了,死狀跟上次那個一樣!”
“好的,我知道了,我馬上趕過去!”
掛了電話,戚南橋把蘇苒拽出了病房:“媽,她好歹也算救過我的命,你以後不要總找她麻煩。”
見蘇冉不情不願,似要反駁,又連忙安撫道:“好了,媽,你趕緊回去吧!我還有事忙,就不陪你了!”
說罷便匆匆離開了。
蘇冉看著戚南橋高大挺拔的背影,在背後緊追兩步,“哎,兒子,你是不是又要去警局啊!”
見戚南橋沒有回話,蘇冉不滿地撇了撇嘴,嘀咕道:“這臭小子,總是為了工作而忘記他這個人美心善的老媽!
秋水溝,命案現場——
“戚先生,屍體就在池塘邊上,是今早一個來釣魚的老大爺發現的!”
警隊小劉恭敬地引著麵色冷峻的戚南橋,往池塘邊上走去。
南寧鎮昨天剛下過一場雨,地麵依舊有些潮濕,戚南橋左右張望了一下,眉頭微微皺起,這地方並沒有那麼偏僻,前方1公裡左右是個村莊,村裡住戶李隊長早前派人調查過,大約有一千多戶人家。
是什麼人,那麼大膽,敢在那麼多人的眼皮底下,一次又一次的殺人拋屍呢?
戚南橋看向斜躺在池塘邊上,被水泡的毫無血色地年輕女屍,轉首望向邱萱,神色淡定地問:“邱法醫,屍體驗的如何了?可有什麼發現?”
邱萱今年二十七歲,長相頗為小家碧玉,性格也比較冷淡,是位具有獨特人格魅力的女法醫。
為保精準,邱萱用戴著塑膠手套的手,又圍著死者仔仔細細地檢查一遍才說,“戚先生,這具女屍與上星期死的那個差不多,都是溺水窒息而死,死亡時間不超十二小時,死前沒有被虐待,也沒有性侵痕跡。”
邱萱說罷看了一眼戚南橋,見其神色認真地看著她,似在等她說一些更有用的信息,便接著道:“這次的女屍雖與上周那個死者的死法,時間,地點,等各方麵都一致 ,卻不知因何,屍體的□□竟遺留了一些不明物質,我已經取樣讓小黃拿去送檢了,具體結果還得等下午才能出來!”
“嗯,我知道了!”
戚南橋點點頭,又看向穿著一身警服,梳著板寸頭的李浩,“李隊,我可以先看看她死前的情況,在做定論嗎?”
見後者點頭,戚南橋跨過警戒線,如以往一樣,小心翼翼地蹲著女屍旁,把手心貼在屍體的額頭,閉上眼睛,凝神靜氣,將自己的一絲靈識探入屍體的記憶斷層裡,與之共情。
很快,場景轉換,他看到自己閉著眼睛,目光空洞的站在河邊,動作機械地脫掉鞋子,然後一步步地往荷塘的深處走去。
水先漫過腳腕,大腿,腰,脖子,之後是一股強烈的窒息感,戚南橋猛然睜開眼睛,額頭冒著細密地冷汗,他單腿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戚先生,你還好嗎?”李浩見戚南橋額前的頭發有些濕潤,神情好似及痛苦,趕緊出聲關心地問道。
這可是國家特殊案件部門,特意推薦過來的特彆顧問,他可不希望他有事兒。
“我沒事!”
戚南橋強裝鎮定地擺了擺手,心裡卻充滿了疲憊和厭倦!
戚南橋不明白,為何上天會選擇讓他來做與死人共情的橋梁,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不要!
他已經受夠了看著一個個年輕生命,詭異而又離奇地死亡,更不願看到那些活著的人,因為親人的離彆,抑鬱不振,哀慟痛苦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