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無恙欲言又止,“就是覺得……
好像在哪兒見過他!”
淩琦點了點頭,並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而是岔開話題道:“季副城主,這邊方才已經逛完了,不若帶我再去彆處轉轉吧!”
“嗯,好的。”
臨南市,牯嶺街,福臨大酒店——
李浩看向四周刺目的鮮紅,腿有些發軟,他是今天早上才收到報警電話的,一到現場就看到眼前這及其刺目而慘烈地情景,李浩頓覺得頭皮發麻,心裡一陣寒涼,差點嚇暈過去。
這是他當警察以來所遇見的最血腥,惡劣的案子。
地下噴濺的到處都是鮮血,幾乎無處下腳,五十多個人瑟瑟發抖地擠在酒店的一角,目光呆滯,口中喃喃自語的喊著鬼……有鬼!
地下還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多個不知是死是活的男女。
有些被刀紮的麵目全非,有些內臟散落了出來,更有甚者頭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擰斷了,隻餘一道皮上下黏連著,與身體一百八十度旋轉。
其中還有兩個貌似新郎新娘的男女,渾身上下滿是傷痕。
尤其是新娘,白色的婚紗已經被血染成了紅色,好像感覺不到疼似的,依然站在婚禮台上用刀拚命砍著新郎,口中還癲狂的喊著:“許墨,我不怕你,砍死你,砍死你!”
好在他反應迅速,立即讓人上去製止住了神誌不清的兩人,送下去救治了。
“李隊,傷亡人數已經統計出來了,就目前為此,共死亡8人,重傷三人,還有一個女孩正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
其餘五十多人身體沒有什麼問題,隻是精神上受到些許驚嚇。”
“嗯,你先記錄到檔案上,一會兒與劉海通知家屬到局裡認屍,再順勢逐個詢問一下家屬,死者最近的生活情況,以及他們最近是不是得罪過什麼人!”
李浩吩咐完,便慢開腿走至戚南橋身邊,“戚先生,有看出什麼問題嗎?”
戚南橋看著地下瞪著眼睛,嘴唇泛紫,麵色蒼白,明顯是被什麼東西嚇得驚厥而死的男屍,眉頭緊鎖,“這次的案子比較棘手,看起來不像人力能做到的!”
戚南橋又踱步走至一個靠坐在桌椅邊上,渾身是血,身穿米色休閒套裝的女屍旁。
卻見這女人與那些滿臉驚恐的死者不同,這位麵上竟流露出好似解脫一般的笑意,脖子處被一刀割開,卻不像凶手殺死的,反而像是自殺……
戚南橋蹲下把手心貼在死者的額頭,與之共情,場景轉換,他看到新郎新娘如瘋子一樣正在拚命的互砍,刀刀都不致命,卻讓兩人身上染滿了血色。
隻要兩人不小心砍到身上某個致命點,那些傷口都會奇跡般的快速愈合,然後兩個人又接著砍……
而自己嘴完全不受控製,嘰裡咕嚕的衝兩個瘋子說出一段奇怪的話之後,就不顧一切衝了上去,搶過新娘手裡的匕首用儘全力割了喉……
戚南橋猛然驚醒,身子一晃,險些跌坐地上,好在李浩及時扶住了他,“戚先生,怎麼樣?你還好吧?”
李浩看著頭冒虛汗、精神有些恍惚的戚南橋關心的問道。
戚南橋至今仍然能夠感覺到那個女人的心情,她死的時候,心裡滿是作為底層人的悲痛和無能為力,以及強烈的後悔。
還有長久壓在心上不得喘息的枷鎖,被突然釋放時的輕鬆。
她死之前大聲喊著,“許墨,欠你的命我還給你了,希望你能就此放過我年邁的奶奶,她是無辜的!”
戚南橋喃喃道,“看來這個許墨是本案重點調查對象啊!”
戚南橋沒有把他看到的,致命傷口能詭異愈合的情況說出來,他怕一說出來,李浩會立即把這樁案子判定為非人力案件。
他此時並不想見到淩琦,更不願看到淩琦在他麵前神氣自傲的樣子。
他想自己試一試,看看沒有淩琦的幫助,他能走到哪一步,又是否能夠找到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