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峴山見戚南橋變了臉,有些不明所以,想到方才戚南橋看向他時,無意間流露出懷疑的眼神,戚峴山心裡一梗。
作為戚氏家族的龍頭老大,京都商會的會長,腦子自然不會差,他瞬間就理清了其中的彎彎繞繞,不過他也並沒有打算解釋什麼。
而是轉首看向李浩,語氣裡透著教導,“南橋雖是你們局裡的重要一員,眼下他重傷剛醒過來理應多加休養,不管局裡有多重要的事兒,你這小隊長都不能讓他出院,至少今天是絕對不行的!”
李浩剛聽過蘇冉數落,如今又見戚峴山話裡話外也在暗示他沒有眼力見,心裡也是很委屈的。
他都沒看到戚南橋叫他去辦出院手續時,那種態度冷漠,強硬的架勢,若是他敢說一個不字,恐怕他會拚著重傷的身體錘爆他。
想是這樣想,李浩卻不敢反駁,隻得連連點頭應道:“好的,妳說的我都明白,戚會長儘管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監督戚先生,讓他多多加休息的!”
戚峴山比誰都了解戚南橋的脾性,事宜,說完了李浩又轉首凝眸,麵色嚴肅地對戚南橋道:“我一會兒就跟院長說一下你的情況,你今兒個給我待在這兒好好休息,彆想著出去!”
說罷便拽著目光滿是不舍得蘇苒踱步離去!
戚南橋見戚峴山和蘇冉走了,頓覺著病房裡的空氣瞬間流暢了不少,他深吐了一口濁氣,轉眼看向李浩,語氣淡漠且不無遺憾地道:“看來,今天我是走不了了,局裡你就先回去照看著點兒吧!”
頓了頓又接著道:“我這兒你不用特彆照顧,若實在不放心,叫淩琦進來看顧我一下就好!”
“這個……淩琦她……”
戚南橋見李浩麵露難色,結結巴巴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不由得心中一跳,情不自禁地問:“淩琦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李浩搖頭,見戚南橋緊鎖眉頭,麵色冷了下來,連忙解釋道:“淩琦沒什麼事,就是,就是已經離開醫院了!”
李浩剛說完,隻聽得砰的一聲,戚南橋一拳砸在了病床邊上的床頭櫃上,隻見床頭櫃顫了顫,連著那籃子裡的水果,都跟著滾落到地上兩個。
“可惡,她怎麼敢……”
見李浩麵露詫異和不解,又連忙一改常態,訕笑著解釋道:“我隻是覺得那淩琦太不負責任了,好歹我這也是因為與她一起工作受的傷。
且局裡如今還有那麼多事沒有處理,我又幫不上忙,她卻是一聲不吭地就離開了,也沒說幫局裡一起度過難關。”
“可是,局裡找她來就是為了抓鬼啊,如今鬼都不見了,願不願留下,那不都隨她意嗎?”
李浩忍不住為淩琦辯解一句,他覺得戚南橋說的理由太過牽強和不合適宜。
雖然他也希望淩琦能多幫些忙,然而局裡那些事並不在淩琦的工作範圍內。
不像戚南橋,他雖是上級特意指派過來幫忙破案的專家,但隻要事關局裡的事兒,他都要麵麵俱到。
雖說他們總是叫他戚先生,實則他的身份比他這個隊長還要大,不然,他們也不會一直這般尊敬與順從他。
“你先回去吧!我雖然受傷,還沒到不能動的地步,明早過來給我帶一份早飯就行了!”
事實上戚南橋也不知道,自己方才為什麼會那麼生氣,為免多說多錯,戚南橋直接下了逐客令。
“好吧,我先回去了,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李浩見戚南橋兩邊胳膊上,雖纏了很多繃帶,臀部往下除了些許擦傷,好像也沒多大問題,便出去跟護工囑咐了一番事宜,就轉身離開了。
戚家私人彆墅——
“你不是說隻要我約束住他,不讓他回妖界你就不會動他嗎?”戚峴山情緒激動地看著黑霧中帶著鬼臉麵具的黑袍男人,“你為何要出爾反爾,三番四次的要傷他性命?”
“閉嘴,不要以為你救過本尊一次,本尊就得事事容忍你!”
黑袍男人控製著黑色霧氣,纏住了戚峴山的脖子,語氣裡充滿了能把人冰凍三尺的殺意,“還有你那好兒子,好好的普通人不做,偏要去當什麼警察。處處壞本尊好事,這次能逃過去算他命大,若再有下次,本尊定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說罷那黑袍男人一個旋身,裹著霧氣消失不見。
戚峴山脖子上的禁錮一鬆,立時跪坐在地上劇烈的咳嗽起來,待咳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然,當想到戚南橋的近況,戚峴山立時心亂如麻,不知該如何處理才好!
聽那人的意思是因為南橋在警局期間,擋住了他的路,他才會屢次出手傷他,南橋去警局他本就不讚同的。
然而,南橋的性子他也是及其了解的,越不讓他做的事他越要去做。
如今,該如何才能阻止他,讓他不再去警局工作呢?
戚峴山苦惱地蹙緊眉頭,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