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鵬飛這兩天隻要一閉眼,就會夢到自己變成許墨,被欺騙,辜負,設計迫害的場景。
每每看到那些畫麵,心就控製不住的顫栗和恐懼,果然是,事未涉及己身,不知其中痛與苦。
“許墨在不在這兒?”
程鵬輝答非所問,如驚弓之鳥,眼睛裡聚滿了恐懼,小心翼翼地四處打量著。
“放心吧!她暫時不在這兒!”
戚南橋如實說道。
程鵬輝見戚南橋麵上的神色不像作假,才稍稍放鬆一些緊繃的神經,“你們想知道什麼,我可以如實交代,但是我說完之後,你們必須得讓許墨,把下在我身上的詛咒撤掉!”
戚南橋蹙眉,許墨已經被彆人帶走,他實在不知道如何幫他,事宜並未立即應聲。
倒是李浩反應快,當即點頭:“你隻要把案件交代清楚,我自會讓許墨給你解了詛咒!”
程鵬輝聽著李浩的保證,登時鬆了一口氣,回憶過往,如竹筒倒豆子般,將與許墨之間的愛恨情仇點點滴滴、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
許墨是我初入高三的第一學期認識的,那年我十七,她十九。
第一次遇見她時,她給我的感覺除了漂亮的無可比擬外,就是有錢,非常非常有錢的那種。
作為剛入學沒多久的大學生,之所以去洪山貧困地區,也是響應學校要求的扶貧政策。
許氏集團有錢,再加上許墨本就善良,有慈悲心,因此,顯而易見,許墨去了我的母校。
當看到眼前牆壁灰敗,校園雜草叢生,以及許多同學穿著破舊的校服時,許墨很是豪氣的捐了兩百萬,為我們重修校園。
之後又著重提出,隻要考試成績連續三次排到校內前十的學生,都會依次分發及獎勵每個學生三萬元生活費,另外,許氏集團還將包下全校成績前三名的學生大學四年,百分之八十的學費及所有的書本費用。
那時候我學習不算差,卻也沒多好,若說考個好大學那是不可能的,以我的能力混個二本還是綽綽有餘的。
然而,就是因為許墨在校園廣場上的那一句話,我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要那個名額,因為那樣的名額,不隻是可以改變我的前途,也可以改變我家裡岌岌可危的經濟。
事宜,原本不努力的我開始挑燈夜讀,發奮圖強,決心必然要拿到前三其中一個名額。
當然,想要名額的並不止我一個人,因而我的壓力非常的大。
為此我不知疲倦的日益夜讀,我這人很注重外在形象,極怕因為近視而戴上眼睛,讓相貌本就不拔尖的自己平添幾分醜陋。
因此,每天除了高強度的學習,我還要抽出一個小時,分段式做眼部按摩,眼部操等。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一年的高強度學習,我以全校第三名的成績拿到了最後一個名額。
而許墨也注意到了我,當她親自把獎金送到我麵前,我接過那用紅布包裹著的三萬塊錢與她對視時,她那明媚靚麗的容顏,以及如風絮柳般的笑容,立時印在了我的心上,乃至腦海裡。
於是,她走後,我無法控製地向老師,打聽了她所上的大學,義無反顧的將本打算,報考到京都漢光大學的誌願,改成了臨南市濟源經濟管理學院。
我成功的與她進入了同一所大學,那年她大二,我是大一新生,那年我心裡充滿了幸福滿足,以及對未來的向往。
本以為就這樣也挺好,然而,這所學校並不如我想的那麼好,裡麵的學生大多都是家裡有礦要繼承,才特意來學經濟管理及商務分析的。
再不濟也是小康家庭。
而作為一個山區貧困生的我在其中,顯得最為特彆,猶如一個異類般與眾人格格不入,這讓我感受到了極大的落差。
最重要的是每當下課或休息時間,我總會下意識地尋找許墨的綜跡,這件事被人忽然爆了出來,於是嘲諷,看不起,數落,無一不在淹沒著我。
在這種情況下,那種單純的喜歡和仰慕終於變了質,我發誓,我也要變成那樣有錢人,我要將所有看不起我的人踩在腳下,我要讓他們敬拜我,仰慕我,就如我之——許墨。
然而,我一個小小的山區貧困生,是不可能立時踏出泥潭的,就算有那個機率,也是需要時間的,隻是,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為之奮鬥。
說是沒有時間,大多都是心裡的自卑及不甘在作祟。
想到所有人的瞧不起,和話裡話外的暗諷,那時候我就想,既然他們都看不起我,嘲諷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那麼我就吃一個給那些人看看。
所以最開始隱在暗處默默喜歡許墨的我,迎著所有人的目光,明目張膽地走在了明處。
在這段你追我躲的愛情遊戲中,我花費了一年半的時間,終於在大三下半學期,入選學生會主席時,成功抱得美人歸。
看著學校裡那些原本等著,看我笑話的男男女女,我一時好不春風得意,毅然給了某些人一個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