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第 143 章(2 / 2)

朕隻想要GDP 初雲之初 9669 字 10個月前

因為理虧,所以語滯,又因為餘盈盈此時表示的如此強勢和咄咄逼人,所以他難免為之心生膽怯,忐忑不安。

再度開口的時候,魏王長史的語氣便軟了許多:“餘姑娘,您……”

餘盈盈卻不看他,斷喝一聲“讓開!”,便策馬率先入了慶州城。

李嶠緊隨其後。

魏王長史被甩在路邊,眼看著德州的騎兵隊伍魚貫入城,心下大急,匆忙往官署中去求見魏王,告知他對方來者不善。

彼時魏王已經接到下屬傳書,道是德州來使甚至於連前去拜見他的意思都沒有,而是直接叫人帶路,往客館去歇息,至於慶州方麵擬定的會麵時間,更是被餘盈盈一票否決。

再聽聞長史所言,魏王心中原本十拿九穩的事情,也忐忑的敲起了小鼓。

魏王現在的日子很難過,夾在陪都跟李長生中間,進退維穀。

北邊倒是還有一個選擇,可是叛軍入京師之初,便將皇室長公主剜心祭旗——有這麼個前提在,魏王怎麼敢去投奔?

至於陪都……

為著順州,雙方鬨的太難看了,雖說魏王也知道,一旦自己去投,太上皇也好,天子也好,多半都會捏著鼻子給自己一條活路,可是從此以後的日子,隻怕就不會很好過了。

將心比心,易地而處,他也不會太過善待太上皇跟天子的。

再則,他心裡邊隱隱的有種預感——陪都那邊兒,隻怕剛不過李長生。

與其先投陪都,之後再被李長生打敗俘虜,還不如直接投李長生呢,何必讓人賺二手價!

但李長生卻讓餘盈盈來做這個和談使節,他總不至於不知道自己跟餘家的舊事吧?

一時之間,魏王心裡犯起了難。

德州的來使進了慶州城,卻遲遲不曾拜見魏王,一日兩日便也罷了,時日一久,城中難免有風言風語流出,人心不定起來。

魏王麵對著的是當初與密州刺史如出一轍的困局。

投降吧,好像有點不甘心,不投降呢,誰知道會不會有人膽大包天,直接把他捆了出去!

魏王的封建階級軟弱性注定了他無力久撐,他想投降,但是餘盈盈的態度,卻讓他覺得,要想達成目標,隻怕還要付出一點原定計劃之外的東西……

餘盈盈耐著性子在客館中住了五天,該吃吃該睡睡,毫無憂慮之態,更不擔心因此搞砸了這趟差使。

李嶠因此頗覺驚奇:“義姐難道不怕真的把魏王逼急了,他倒向陪都?”

餘盈盈道:“他不會的。”

說到這裡,她神色譏誚的笑了一下:“你彆看他平時傻愣愣的,但是真正在權衡利弊的時候——他總能做出正確的決定。”

話音落地,便有人來通稟:“魏王親自往客館來與兩位使節議事。”

餘盈盈眼底冷光一閃,摩拳擦掌道:“來吧,亮劍的時候到了!”

碰麵之後,雙方異常簡潔的寒暄了兩句,餘盈盈便痛快的提出了己方的要求。

魏王就此解除麾下大軍的控製權,此後不得乾政,但與此同時,作為酬謝,亦或者說是交換,魏王世子可以作為他的繼承者,獲得部分的參政權。

自此以後,魏王麾下的各部文武建製不複存在,各處官署都將被打散,交由秦王重新規製。

魏王不得複用“魏王”封爵,秦王會另有賜下……

這幾個要求,都在魏王的意料之中,除了第一條:“天下間哪有父親尚在,卻讓兒子代為掌權的道理?”

餘盈盈直截了當道:“或者你更喜歡直接去世?也不是不可以。”

魏王:“……”

真沒禮貌!

餘盈盈卻沒與他繼續扯皮,痛快的提出了剩下的幾點要求。

包括但不限於常氏王妃的人頭,乃至於魏王遙遙向餘氏王妃墳塋叩首……

魏王勃然變色:“這絕無可能!”

當時他頂著陪都的壓力,都沒有交出常氏,如今怎麼可能把她的性命交給餘盈盈?

至於向亡妻墳塋叩首這種事……

傳將出去,豈不叫天下人恥笑!

更彆說他還要顧慮到魏王世子的想法,李長生不是決定讓他代自己執掌權柄嗎?

魏王意圖與餘盈盈講和:“此事須得從長計較……”

“沒有什麼好計較的!”

餘盈盈無心聽他攀扯,乾脆利落的斬斷了他的希望:“你答應,和議達成,你拒絕,和議就此失敗,沒有彆的選擇!”

魏王嘴唇動了動,難以置信的去看李嶠。

李嶠麵無表情的坐在一邊,隻當自己是個聾啞人。

魏王將目光重新轉到餘盈盈臉上,寒聲道:“你以為我隻能選擇倒向李長生嗎?我與陪都,畢竟血出同源……”

餘盈盈聽得莞爾。

她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魏王,殺氣騰騰道:“你以為我們隻能選擇跟你和議嗎?如今我德州兵強馬壯,慶州困頓,不過土雞瓦狗,屠滅爾等,不過頃刻之功而已!”

魏王騰的站起身來,一掌擊在案上,厲聲道:“你敢!”

“我當然敢!”

餘盈盈聲色俱厲,氣勢毫不遜色於魏王:“魏王殿下,我不是我義兄,我比他要冷酷的多!我不在乎天下物議,也不介意身後名,你想試試,我有沒有這樣的膽色嗎?!”

四目相對,火花四濺,空氣中仿佛都彌漫著火/藥味。

最後還是魏王色撓,敗下陣來,躲閃般的錯開了目光。

餘盈盈麵露嘲弄,繼而自顧自的整了整衣冠:“看起來,魏王殿下已經做出決定了呢。既然這樣,我就靜待您的好消息了。”

李嶠略有些不解的看了過去。

她怎麼知道魏王最後會退縮,而不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

總不能全然都是猜的吧?

餘盈盈看懂了李嶠的疑惑,也渾然沒有要保密的意思,就在和議的屋子裡,當著魏王及其麾下一乾臣屬的麵,坦然道:“我當然知道他不敢硬碰硬,我也當然知道他最後會服軟。”

她側過臉去,眸光鋒銳,譏誚如刀,冷冷的刮在魏王臉上:“當年常氏勢大,他可以為了討好常氏,枉顧發妻,屈從常氏之意,差人給我姑母送去索命毒藥,今時今日,又怎麼可能為了保全常氏而丟掉自己的性命?”

“這樣的事情多年前他做得出來,今天當然也做得出來!”

“難道從前是個廢物,今天忽然就不是了?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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