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的時候,龍彥是覺得很浪漫的,當你喜歡上一個人,居然恰好能夠經曆他的幼年時期,怎麼想都是一種彆樣的浪漫有趣。
可是眼前的事實讓他很快發現……對方並不這麼覺得。
為什麼就這麼彆扭呢?
龍彥又想起生氣的肖淩了,現在看阿淩也是一樣,真的很頭疼。
“先生,你答應我不要再去見他,我就不生氣。”阿淩冷冷說,眼睛裡卻像是有兩團火在燃燒。
龍彥:“……”
阿淩的聲音又軟下來,“未來的我即便是我,也一樣令我不能忍受有人搶走你。”他的臉上似乎有些憂傷,靠近龍彥之後將腦袋放在他的腿上,摟住了龍彥的腰。
龍彥感覺這個已經長得和他一般高的青年緊緊摟著他,恨不得要縮到他懷裡來,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
“我其實不懂……阿淩,不管是現在的你還是未來的你,都是你,我喜歡的從來都是一個人。”龍彥也是無奈了,在他的眼裡就是這樣。
阿淩咬著唇,眼中一片陰霾,“那你已經找到了我,何必要再去找未來的我?不如陪著我慢慢成長。有了我,你為何還要去找他?有我不就夠了嗎先生。”
那不是“他”啊,那就是你!
這時候,龍彥真切感受到了肖淩說的獨占欲和控製欲。
即便是自己也不能容忍的嫉妒心,真是沒誰了。
“先生,你隻準陪著我!”
龍彥看著阿淩已經露出大半個的白皙肩膀,手都沒法放下來,隻能無奈地答:“好吧,我會陪著你。”
有了龍彥的承諾,阿淩看著恢複了正常,但隻是看著而已,龍彥發現他幾乎要整天盯著自己,當晚上都來爬床之後,龍彥真的有點吃不消了。
他甚至有些後悔將實情告訴啦,導致這樣不上不下的情況。
這種時候他又很想去見肖淩,問一問他這件事到底該怎麼辦。
然而阿淩盯得很緊,那狠厲的目光似乎充滿了威脅,“你敢去見他試試”,其實論力量本來阿淩就根本沒法和龍彥相比,他這樣……大概勉強算得上恃寵而驕?
龍彥失笑,卻也不急著去見肖淩了。
他這邊即便是拖上幾個月,在肖淩那裡也隻是很短的時間,所以根本不用太著急。
十年匆匆,對於閉關的龍彥來說不過是一閉眼一睜眼的功夫,事實上卻發生了極大的改變。和他們不一樣,凡人的壽命短暫,在這個時代人的尤其短暫。
在平均年齡未必超過三十歲的年代,二十八歲的司錦覺得自己已經老了,她的麵前架著一麵梳妝鏡,鏡麵與那些模糊的銅鏡不一樣,它平滑而清晰,纖毫畢現,在擁有它之前,司錦甚至無法想象能將自己能夠將自己的麵容看得這樣清楚。
以前又不少人吹捧過她的容貌,說她是薑國最美麗的公主,可是真正將自己的臉看清,司錦非常平靜地接受了自己長得並不好看這個事實。
幸運的是,她看上去並沒有真的變得蒼老。這是一件很古怪的事,不僅僅是她,跟著她來到這裡的那些士兵也是一樣,他們似乎和十年前沒有太大的區彆,這一點太奇怪了,尤其餘堅將軍本就年過四十,如今已經五十來歲,看著卻依舊健壯如青年——甚至連原本的灰白頭發都重新變得烏黑起來。
事情不斷對勁,但司錦可以確定的是那位公子彥,以及現在掌握他們生命的少主人對他們並沒有什麼其他企圖。
如今糧倉裡的糧食堆積如山,連他們都可以吃到新鮮的蔬菜水果以及肉食,一年四季不管什麼時節,想吃什麼都能有,這在以前司錦連想都不敢想。若論生活的舒適程度,即便是以前住在薑國的皇宮裡,也不能與這裡相比。
可是,司錦仍然並不感到快樂。
即便這裡是仙家之地,一個牢籠中的仙家之地,又有什麼值得開心的呢?
直到那天,多年未曾出現的公子彥走到了臨江城邊,指著沒入濃霧中的江水道:“我們要在這裡建一座橋。”
司錦一瞬間屏住了呼吸。
“為什麼要建橋?”阿淩朝龍彥看去。
龍彥輕笑,“我們的倉庫裡那些東西都要放壞了呢。”
“所以要建橋連通外麵嗎?”阿淩若有所思,“可是先生,我覺得我們現在就很好。”
龍彥眨眨眼睛,“是很好,但是外麵也有很多有趣的東西,我們可以邀請我們想邀請的客人來到這裡,將他們的有趣商品賣給我們,我們將我們剩餘的東西賣給他們。”
“我們這裡有很多秘密。”阿淩並不愚笨,他自然有他的擔心。
龍彥笑得意味深長,“放心吧,他們離開之後,關於這裡的事一個字也無法吐露。”
無需威脅,隻需要一個小小的術法,就能徹底鎖住他們的嘴。
修真是個好東西,即便龍彥不會這種修士擅長的小把戲,墨黎會,這就夠了。
龍彥半側過身看向乖覺的老龜,“可以把綠麒叫回來了,在外麵玩了十年也玩夠了吧,這個世界可沒那麼大給他一直折騰。”
“是,我這就傳訊令他回來。”老龜笑眯眯地說。
他們放在外麵的人不少,有綠麒在,也不用擔心他們無法好好在這個世界隱蔽身份。
綠麒脾氣不好,長得又太出色,卻不表示他不擅長偽裝,事實上他最擅長的就是這一點,如果他願意,可以偽裝成任何人而不遭到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