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漸漸長大,隱形衣從無法裝下三個人,到現在兩個人都很困難。
哈利和赫敏一路走出格蘭芬多塔樓,都很擔心腳部的一截會杵到彆人的視線裡,畢竟現在光線還沒完全黑暗。
好在當他們到達禮堂邊緣時,外麵並沒有巡視的傲羅,隻有費爾奇抱著他的貓虎視眈眈地盯著大門口。
“我們從窗口靠近。”哈利用輕到接近耳語的音量說:“赫敏,我們的步伐得保持一致。”
赫敏點了點頭沒說話,隻跟緊了同伴的腳步,他們貼著牆跟一直走,感受著手臂隔著隱形衣與牆壁略微摩擦的感觸。
禮堂的穹頂很高,上方有幾扇用於采光的窗戶,都不大,或許也正因如此,魔法部並不覺得會有人躲在那裡偷聽。
“羽加迪姆.勒維奧薩。”格蘭芬多最聰明的女巫對手中的物品使用了漂浮咒。
那是種耳朵形狀的竊聽器,韋斯萊雙子給它取名為“伸縮耳”,據說現在還有些不太確切的小弊端,但已經夠用了。
裡頭傳來的聲音有些空洞,但也很清晰,兩個人都嚇了一跳,立即又補了個悄聲咒。
“我必須再強調一次,那些都——全部都——不是真的,那個人已經死了!我們的魔法界非常安全!”一個聲音說。
哈利想那大概是福吉,儘管那聲音有些失真,但那份極力想要粉飾太平的語氣讓他印象深刻。
“是的,部長,這是一場非常惡性的事件,我簡直不敢相信它居然發生在霍格沃茨裡……學生們人心惶惶,而這所學院最該受人尊敬的校長卻主張大家繼續觀看那些會讓不成熟的人受到引誘或恐懼的可怕畫麵!”
烏姆裡奇的口吻更教人倒胃口。而當聽到這位不可敬的女士提到鄧布利多的主張時,赫敏都露出了欣喜的目光。
“事實上,我也並不認為那是我們這個世界的未來……我可不覺得以卜鳥做旗幟是[他]的選擇。”
鄧布利多說話的語速依舊是不緊不慢的,哈利努力嘗試分辨他話語中的信息。
“那麼你的主張是什麼呢?”雙方似乎已經爭執過一段時間了,福吉咄咄逼人地追問:“讓人們對魔法部失去信心,能讓你得到更多支持嗎?”
“霍格沃茨是一所學校。”鄧布利多說:“可教授的東西決不能局限於書本和課程。福吉,也許你也已經注意到——時間早就到了,但光球沒有出現。”
“那個愚蠢的把戲當然不會出現。”烏姆裡奇再度插嘴:“畢竟所有能設計和配合的教職工都在部裡的看管下,校長,這恰恰證明了——它是人為的。”
她小姑娘般的嗓子尖尖的,帶著股沾沾自喜的得意,仿佛抓住了政敵的把柄似的。
“為什麼不試著把孩子們都叫過來呢?”哈利幾乎能想象出鄧布利多好整以暇的姿態,也許他睿智的眼睛也微微翹起:“既然……你們也迫切地想知道後麵會‘編造’些什麼,好去對症下藥的駁斥。”
“那麼說你承認了!鄧布利多,你是否承認自己在掀起一場對魔法部的陰謀反抗?”
伸縮耳裡傳來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兒。
哈利和赫敏都非常擔心,如果是魔法道具剛巧壞了還不要緊,但他們實在害怕鄧布利多會吃虧——儘管他是如此強大。
幸好很快,聲音再度響起。
“人的年紀和資曆並不足以證明他的實力,但如果連麵對的勇氣都缺乏……我想你們還不太了解學生們的想象力。”
就因為這段話,晚上用餐完畢後在休息室和寢室無所事事的學生們,再度被驅趕到禮堂內……儘管更多人簡直是以飛奔的速度,毫無不願。
但當大家興奮地交頭接耳,一邊談論魔法部部長大駕光臨卻神色僵硬,一邊無比期待光球揭露後續展開時,絲毫不見變化。
麥格教授威嚴地望著自己的學院。
當看見哈利、羅恩,還有赫敏規規矩矩地坐好等待,比之前沉穩不少,不由露出一絲期待和讚許。
“為什麼還不開始?”福吉壓低聲音。
“原諒我是個動作遲緩的老者,”鄧布利多望著台下的學生們微笑,尤其是幾隻麵露關切的小獅子。頓了頓,幽默地說:“或許我還要偷偷準備些什麼東西。”
福吉被噎了一下,想說什麼,最後卻隻是咬牙切齒般地轉過頭吩咐了身邊的心腹注意周圍的動靜。
——顯然,他也並不是真的認為,這場光球秀是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的手筆。
“西弗勒斯。”白胡子校長突然側過身,問相隔三個座位的斯萊特林院長:“你的學院,是否少了一顆金燦燦的小腦袋?”
“……”斯內普板著臉轉過頭,確認了德拉科.馬爾福確實不在席上,眉頭緊得能夾死一隻麗塔.斯基特,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