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柯早上在公司處理完事務,接近中午時開車出發,山路難行但他歸心似箭,走了將近四個小時,總算又回到了清荷山。
他想給苑宇彤發條信息,等不及要告訴她,但又想給她一個驚喜。幾天沒有見到她,趙景柯度日如年,如果不是有幾個應酬晚宴需要參加,他也許會每天連夜回到清荷山。
他甚至在想能不能用些手段讓她走出山裡,住進他的家裡,就能每天都看到她靈動的眼睛。
城市裡的一切都變得無趣,他看到的所有建築、高端電子產品、辦公用具都是機械化的,所有擁有和操作它們的人也是流於表麵的,整個城市的氛圍都是浮躁的。
他把這些想法告訴汪屹,汪屹回複他:
【神經病】
他越來越無心工作,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他想回清荷山,或者她來他身邊。
趙景柯路上想著這回帶著她想吃的櫻桃回去,她也許會給自己一個甜甜的微笑,他們的關係就此又會拉近一步。
踏進老宅卻隻有師娘在院裡揮舞掃帚,師娘見到他很驚喜,瞄到他手中拿著畫著櫻桃的禮盒更驚喜。
“我說咱們有緣吧,那天我還和宇彤說想吃櫻桃來著。”
哦,原來不是她想吃。
他眉眼彎彎對師娘笑道:“就是苑小姐托我買的,您有個好孩子。”
趙景柯雙手將櫻桃禮盒遞給柳美仙,她得意洋洋進了廚房,給師徒兩人留了一些,把其餘的櫻桃洗淨,裝了滿滿一盤,和趙景柯就在廚房分食。櫻桃水靈飽滿,新鮮脆爽甜度高,柳美仙邊吃邊看金色包裝盒上的外國字問:“景柯,這是什麼櫻桃?怪好吃的。”
“我也不知道,秘書出去買好的。”他略掃了一眼包裝盒,產地來自塔斯馬尼亞,冷鏈空運來到他們手裡。
“我聽老嶽說你喜歡宇彤很多年了?是真的嗎?我看你挺好,如果能和宇彤修成正果,你也算幫了師娘的忙,你不知道我有多為宇彤的婚事發愁。她是個好孩子,心細又單純,要說以前你們兩真是門當戶對,現在……”柳美仙有一刻短暫的憂鬱,立刻就被積極情緒打消,“現在我們宇彤也不錯。”
趙景柯聽過師娘說話,當即表態:“您以後不用擔心了,她的婚事,我負責。”
“男人的話,說時好聽,過後不如放屁,師娘我年輕的時候可是沒少聽過。”
“……”
嶽文治和苑宇彤又去了山下的陶瓷工廠,他問了師娘陶瓷工廠的位置,沒顧得上吃飯開著車又原路下山。
把車停在陶瓷工廠的門口,看門的大爺一眼看這奔馳車不一般,立刻開門讓趙景柯開車進去,還用破舊的座機給老板打了個電話,說來了一個大客戶。
*
苑宇彤拿起乾透的陶瓷瓶左看右看,拉披師傅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地中海發型的大爺,換了一個20歲左右,白白淨淨的小師傅。
他一看這個捧著陶坯的女人背影,便知她是個外行,有些嫌棄地說:“彆看了,現在再完美,出了窯也不一定。”
她不說話乖乖放下等著進窯,年輕的師傅按老板的囑咐把為她定製的瓷瓶單獨素燒,放進窯坑打火之後,又坐在拉坯機器旁乾彆的活,苑宇彤總看人家做坯心裡躍躍欲試,但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左右天色還早,師傅還在看釉上彩,她拉過小馬紮就一直坐在旁邊看著。
小師傅做工無聊,就主動和她搭話:“你是乾什麼的?”
“我是做陶瓷微書的。”
“那你應該去看釉上彩呀,還有雕刻,那些都比我這個有美感多了。”
“我喜歡看這個。”
小師傅這才放下活細看她,突然覺得她像是從仕女圖裡走出來的人物,和她說話語調也不像先前生硬,不由自主放慢了語速,“你想上手試試嗎?”
苑宇彤眼前一亮,不敢相信地問:“可以嗎?”
“那有什麼不可以的,特彆簡單,現在市裡都有DIY陶藝館,稍微教教就會。”
小師傅起身騰出了位置讓她坐,還為她找了一個吃火鍋用的一次性圍裙。一切準備就緒小師傅問她:“你想做個什麼?”
“做個玉壺春瓶,和窯裡那個一樣。”,她脫口而出。
他搖了搖頭,“那個不行,那個還是有點難度的,你一時半會兒學不會。你可以做個碗或者杯子什麼的。”
她熱情不減,小師傅就站在旁邊指導她,揉練的過程也很解壓,像在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