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佳音突然愣了一下,下意識去看正扣住蔣深的衛衡。
蔣深與衛衡在夜色裡,都在她的眼前。
夜色蒙蒙。
可在左佳音的眼裡,衛衡的每一點表情,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前世她就知道蔣深所謂的愛情都跟笑話似的。
可是今生,當經曆過衛衡為她做的一切,她才真正地明白,所謂真正的愛和虛偽的愛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就像是觸動,又像是什麼,她的心輕輕跳了一下。半點都不酸澀,隻覺得柔柔的如水一樣的溫暖。
“彆廢話了,給林師兄打電話。”她注視了衛衡一會兒,飛快地收回目光拿出電話打給守在外麵的林青。
很快林青帶著人衝進來。
看見血流滿地的蔣深,他愣了一下示意去看左佳音,就聽小姑娘軟乎乎地說道,“是他先動的手。他還承認自己是個邪修。”
林青頓時放心,直接進了彆墅。
他帶來的人裡有越女門的掌門和剛剛拜師的許星歌。
越女門掌門手中靈光閃動,就見彆墅微微晃動片刻,越女門掌門翻出一塊陣盤,帶著給自己拱手道謝,謝她願意來援助行動處的林青一同前往地下室。
許星歌本來也想跟著去。
不過她剛剛拜師,引氣入體都還沒成功,現在彆墅裡不知會不會還有其他的危險。
她不敢去拖後腿,就留在外麵跟左佳音站在一起。
她好奇地看了蔣深幾眼。
“極樂宗的邪修。”左佳音對她說道。
許星歌頓時露出厭惡。
極樂宗經常掠奪人充當爐鼎劫掠精元。她現在拜師在越女門掌門座下,當然被千叮嚀萬囑咐過,身為極陰之體一定要遠離的邪修就是極樂宗。
聽到蔣深是個極樂宗邪修,許星歌便對左佳音說道,“這人真下作。”她這次跟著來,就是聽說還有女修被人關押。
做這種事的都不是好東西。
左佳音當然知道蔣深不是好東西,她小聲問道,“你這兩天還好吧?”許星歌家那倒黴許總恐怕要完,繼母就更彆提了。
許星歌垂頭,低聲說道,“我媽媽當初是被他們害死。”不過現在他們都被關押,總算是為她媽媽討回公道。
左佳音不大會安慰人,就蹲在那裡等林青把人救出來。
“你最近好好跟著你師尊。要不然,我擔心垃圾魔修對你賊心不死。”
她乾巴巴關心了一句。
無論她是跟許星歌竊竊私語還是自己蹲在那兒發呆,蔣深都一直怔怔地看著她。
感受到她對自己的厭惡,他的眼裡流出淚水,混著血滴落在地上。
這看起來怪楚楚可憐的,左佳音欣賞了他的慘狀兩眼,心裡覺得這家夥應該更慘點才對得起他原先做過的壞事。
就聽蔣深輕輕地問道,“音音,如果我願意為你做個好人呢?”
左佳音理都不理睬他。
這種話,當他都被抓獲了才說,不覺得特彆可笑麼。
“衛衡,你給他捆了過來歇會兒。”衛衡一直束縛著蔣深,左佳音關心地說道。
她明顯不同的態度讓蔣深愣住,片刻,突然不顧自己重傷,奮力掙紮,想回頭看衛衡一眼。
“你對他,你對他……憑什麼!”
“就憑他是好人。”左佳音看他掙紮著血流滿地,不客氣地說道,“善良的人就是值得被真心對待。”
她其實這話不是對蔣深說的,而是抬頭哼哼,仿佛並不是說給衛衡。
英俊的少年劍修嘴角微微勾起片刻,很認真地掏出兩根束縛的繩索。
繩索自動展開,把蔣深纏得結結實實。
傅琪也在一旁看了一會,就跟左佳音說道,“捆得怎麼苦大仇深的。”她顯然看出來衛衡跟蔣深之間是因為什麼,雖然不建議左佳音早戀,可她還是替左佳音感到高興。
左佳音有衛衡這樣優秀正直的少年喜歡,那不是很好麼。
“還得謝謝傅小姐。”左佳音說道。
“不,我應該對你們道謝。如果不是你們,我也看不到這世界上還有另外的風景。”
傅琪莞爾一笑,大晚上的又把墨鏡時尚地戴上,輕聲說道,“這是我從沒有想過的世界。”
曾經的她隻想做一個簡單的人,做幾年大明星,然後在被人發現不會衰老的時候退圈和愛人一起幸福簡單地生活下去。
可是現在,她看著年輕的正道修真者們,看他們認真地保護每一個人,辛苦地在夜色茫茫裡奔走,突然覺得,這樣的道路對於她來說,看似辛苦,卻又與眾不同。
擁有力量的同時就擁有責任。
她似乎……也很喜歡這樣的道路。
“等我息影,或許我也會報考行動處。”她笑著說道。
左佳音感動地看著美豔的影後,想說真心話,卻默默忍住了。
……行動處在正道老受歡迎了,每年能進行動處的都是正道精英。
不僅修為法術得競賽,還得考筆試。
她傅姐……得開始卷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