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你真敢想 醫生教出來的兒子(2 / 2)

靚女生猛 瑞曲有銀票 18412 字 6個月前

葉印陽笑了下:“高中生,衝動一點很正常。”而且那時候怎麼都想不明白,覺得對婚姻對家庭忠誠應該是最基本要做到的事,他生理和心理都有強烈的不適,為這份背叛感到惡心,但後來才知道,原來那時候他媽已經跟那個人分開,是那個人不甘心才再去找。

而分開的原因,是母親察覺到他的反常。

葉印陽這個人講話本來就有條理,他表情不誇張,手部動作也少,自己親身經曆像故事一樣有點娓娓道來的感覺,而章茹本來就八卦,盯著問:“你怎麼反常?”

“不理她,不看她,她做的飯直接倒掉,買給我的東西也直接扔。”

“這麼拽?”

拽嗎?十幾歲的學生道德觀念本來就強,何況是自己家裡的事,但沒想到更衝擊他的,是他爸一直知情。

信息量太大,章茹一個清醒的腦子都有點轉不過來,她一口椰子水差點嗆成鼻水:“你爸知道你媽媽出軌啊?”

“知道,他還開導我。”葉印陽想起都失笑。

“那他開導成功了?”

“沒有,後來我自己想通的。”

這還能想得通,章茹一下不知該拿什麼眼神看他:“總不會是你爸也出軌了吧?”所以各玩各的。

葉印陽感覺自己額頭的筋都跳了下:“你真敢想。”

章茹當然敢想,還安慰他:“不是就好。那你媽媽為什麼出軌,還能讓你爸原諒?”

葉印陽嘴角一頓:“大概他覺得,自己這段婚姻本來就是搶來的?”

章茹脫口就問:“為什麼?”又覺得這麼使勁問有點揭人傷疤的意思,摳摳地毯:“你要是不想講也可以,我無所謂的。”

地毯不舒服,葉印陽拉她起來去坐沙發,說了句很有深意的話:“不是所有的婚姻都因為愛情。”

所以在他嘴裡,章茹聽清了他爸媽的情況。

起因是一些曆史政策,比如他們這代見不到的一些拚背景的,比較殘酷的名額分配和資源,所以總結就是葉印陽媽媽不得不嫁給葉印陽爸爸,而葉印陽爸爸娶到喜歡的人做老婆,就算老婆的真愛重新出現而且兩個人還有接觸,他也能當不知道。

“犀利啊……”章茹理解不了這種行為,同時更疑惑:“那你前女友,那個小雅怎麼知道你媽媽出軌?”不是都分了嗎?

“因為之前那個人又回來了,他和我媽重新有過一些接觸。”提起這些,葉印陽已經是過分平靜的狀態。

出軌是事實,如果為母親的行為冠上合理的帽子,回想起來信息是隱晦的,擁抱也是克製的,輕輕一下很快把人推開,所以上學的時候有那麼一段時間他自我消耗又自相矛盾,而母親麵對他經常是愧疚和拘束,甚至他隻要動一下,她渾身都是緊繃的,以及乾巴巴想跟他找話題,但連看都不怎麼敢看他。

沒有兒女能在父母一次次討好的目光裡無動於衷,所以他開始想吐,後來想通,總結一句,就是他不應該做父母感情裡的判官。

“唔……”章茹意味深長地點點頭。她表情有點古怪,葉印陽沒忍住掐她下巴:“又想說什麼?”

“沒什麼,覺得你跟你爸爸好像,都是覺悟好高的人。”

這樣類比怎麼聽怎麼怪,葉印陽目光砸在她身上:“我們應該不算同一種覺悟?”

喵一聲,戴著伊麗莎白圈的魚仔從地上爬過。

神經貓就是神經貓,它每次戴這個都會忘記怎麼走路,這時候自己慢慢向前挪,頭在那個黃色的圈裡像隻喇叭貓,章茹拿手機給它拍了一張發朋友圈,發完又再看葉印陽:“我問你個事。”

“你問。”

“你媽媽對那個小雅到底什麼態度啊?”

葉印陽的回答是:“正常態度。”他回憶了下:“當時我跟陸時雅在一起,後來提起結婚的事……”

“彆說這個!”章茹忽然打斷他:“我不想聽。”關於他跟陸時雅怎麼認識怎麼談的戀愛,聽了會忍不住想象曾經有多般配,章茹這才發現自己其實也很小氣,她急切地問:“你就說你媽媽有沒有看不起人?”

葉印陽不確定她態度是真是假,低頭看她:“不說?”

章茹眼裡他還挺有表達欲的,有點生氣:“你要說那就一起說,其實黃嘉陶對我也挺好的,衣服他都幫我洗……”

葉印陽捂她嘴:“可以了,我知道了。”

章茹有時候也挺聰明的,這時候看看他,一身反骨突然立起來:“他也給我買包,帶我出去玩,我們在澳門那個酒店唔……”葉印陽忽然捏住她的臉,招呼都不打就這麼親過來。

到被放開時章茹勾住他脖子,因為缺氧,太陽穴突突地跳:“我們在唔……”葉印陽又一次突襲,沙發不怎麼寬,他抱章茹抱得很緊,直到章茹把他背拍得咚咚響才放過她。

章茹意識到不該跟個打羽毛球的拚體力,連忙擋住嘴巴往後麵一倒:“我們在澳門那個酒店輸了錢!”她感覺自己肺憋緊了,差點氣都回不來:“你以為什麼?”

葉印陽這才把她拉回來,一下下摸著後背給她順氣,慢慢的,手掌又貼上後頸,章茹雞皮疙瘩起來了,連忙提醒他:“你還沒說你媽媽有沒有看不起人?有沒有看不起那個小雅?”

葉印陽思索幾秒:“我不覺得有。”他母親本身不是熱情和愛表達的性格,加上平時對學生一視同仁都很嚴厲,大概這就算原因之一,畢竟存在師生之間的距離感,當然也不排除其它他看不到也沒能問出的誤會。

章茹耳尖一動:“真的嗎?”

葉印陽點點頭:“但我說的隻是我的看法,至於我媽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以後見到她,你可以自己感受一下。”

這麼說來葉印陽媽媽沒什麼不對,那陸時雅的舉報,應該就是像杜峻說的情緒上頭鑽了牛角尖。

為什麼這麼偏激呢?章茹想了想,但又覺得自己也經常做一些彆人看不懂的事,她盯住葉印陽:“那你跟陸時雅分手,就因為她舉報你爸媽?”

葉印陽沉默了下,回想說:“我跟她,確實有到談婚論嫁的那一步。”戀愛談著談著就談到結婚,都是順理成章的事,但陸時雅心裡聚著一股氣,堅持要等她被醫院聘為主治才繼續。

時間很長,機會是需要等的,而且醫院聘任名額有限,主治不是考上就能被聘上,所以最後結果出來她落選了,還堅持認為是他母親偏心另外的學生不肯把機會給她,於是拒絕任何人任何交流,自己一個人關在宿舍,最後情緒失控,舉報了他父母。

章茹眉頭筋都顫了下:“你當時……什麼心情啊?”

葉印陽說:“不理解。”職場裡競爭是避免不了的,越往上走競爭越激烈,工作中被修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抗壓和挫折都是必修課,沒有人能一帆風順。

女朋友一口氣舉報自己爸媽,他說得輕描淡寫的,章茹坐在他懷裡向上翻望,目光在他臉上遊來遊去,忽然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兩人對視一會,章茹動動嘴皮子:“我暫時……沒有要問的了。”她表情微晃,準備從他腿上下來,但葉印陽不放:“還沒說完吧?”

“還說什麼?”

“說說捉奸的事?”

章茹扭了扭:“我要上洗手間。”

葉印陽按住她:“說完再去。”

章茹掰他的手:“我尿急……”

“我就問你一句。”葉印陽目光鎖住她:“你是不是真的那麼想?覺得我會跟前任過夜偷情,私生活混亂,感情裡基本道德都沒有?”

他扒開捉奸兩個字來說,章茹仿佛回到喝醉那晚,酒精上頭又上臉:“我沒……”

“沒什麼?”

章茹想象中不是這樣的節奏,被人按在腿上講道理,比如葉印陽一板正經:“章茹,前任對我來說就是過去式,你說的那些我不會做,任何情況下都不會,哪怕我還是一個人。”

“什麼叫你一個人?”章茹眼睛裡差點出火。

“我隻是做個比喻。”葉印陽手指在她腰後劃動:“我們之間基本信任應該要有,起碼不隨意往極端方向去想?”

章茹哪談過這樣的戀愛,她跟黃嘉陶以前哪有講這麼清楚的,而且都是黃嘉陶懷疑她,然後每一次都會被她打到媽不認得,最多冷戰幾天,自己又灰溜溜回去找她,一個態度挺好但屢罵不改的傻嗨。

想到這些,章茹那股勁又起來了:“你說走就走沒有錯?”

葉印陽手掌力度微鬆:“所以我們都有不對的地方,是不是?”

章茹哼一聲:“所以你承認自己故意不打招呼就走?”

貓過來搗亂,葉印陽避開它傻不愣登的頭套:“我趕早班機,你肯定沒起來。”說完被章茹重重捶肩,捶得笑了下:“是,我有錯。”

承認得這麼爽快,章茹握著拳頭一愣:“你,你知道錯就好了!”

“但現在我們應該都有足夠的冷靜,都可以溝通?”葉印陽承認自己是在氣頭上飛回的北京,所以有事是真的,帶著情緒也是真的。他摸著章茹的臉,大拇指停留在她嘴角,忽然問:“死老鼠在哪?”

他顛了顛腿,章茹被顛得麵容扭曲:“鬆手……我要上洗手間。”

這回葉印陽沒再抓著她,章茹從他腿上跳下來,紅著臉跑進洗手間,縮著脖子用腳尖走路,像個小老太婆。

葉印陽站起來敲了敲貓腦袋,在房子裡繞幾圈,最後蹲在陽台的空調外機旁邊看了看,起來去拿工具的時候章茹從洗手間出來:“找什麼?”

“手套。”葉印陽翻出新買的一個工具箱,還拿了支手電,章茹問他乾嘛,他說抓死老鼠,說完起身以促狹視線看她:“你不是聞見老鼠味道,知不知道在哪裡?”

“在你身上!”哪來的死老鼠,章茹給他問煩了,過去就抓他褲把,但很快她就知道家裡是真的有死老鼠,就在陽台的空調架子那裡。

老鼠還挺大隻的,章茹一時尷尬:“哦,真有啊……”回頭再看看魚仔,果然沒用,貓不抓老鼠,養在家當祖宗的。

葉印陽用東西包好,白色垃圾袋外麵寫了死老鼠三個字,章茹跟他一起下去扔。

已經是十月份,廣州也有一點不明顯的秋意,從小長到大的地方,章茹能聞出來。

傍晚雲霞混合在一起,她站那說真好看:“下次我們去獵德,江邊肯定更漂亮。”剛剛蹲廁所就蹲到文禾拍的照片,文禾還說她也領了一隻流浪貓回去養,問章茹驅蟲藥買的什麼牌子。

章茹不太記得,問過葉印陽之後發過去,葉印陽順便提醒了句:“流浪貓最好先帶去醫院做全身檢查,把疫苗打了。”

“嗯。”章茹發語音給文禾,發完手甩了兩下,給葉印陽精準握住。

他還戴著那副半框眼鏡,細細的半圈黑,章茹拿下來摸了摸,鏡框很輕鏡片也很薄,她戴到自己眼睛上像戴了老花鏡,很誇張地開始走S型,直到給葉印陽托住:“再走就踩溝了。”

章茹靠著他,兩隻手穿過他的腰,魚尾巴不安分地又擺又翹:“親我。”

葉印陽頂著她下巴親了親:“不覺得我再跟彆人有什麼了?”

“你敢!”章茹聲音高八個度:我去舉報你!

陸時雅舉報他爸媽,章茹隻會舉報他:“你要是敢跟彆的女的搞一起,我就舉報你搞女下屬!”

她有時候用詞很大膽,葉印陽眼皮微跳:“什麼叫搞女下屬?”

那就換個嚴謹的詞,章茹大大聲:“我舉報你談辦公室戀愛,帶頭違反公司製度!”

“這麼決絕?”葉印陽好笑地看她:“馬上就帶團隊升級,你自己工作不要了?”

“我的工作算什麼,你可是VP是副總裁啊,你前途無量的,我一個小BP小龍套乾不乾隨意,工作丟了也不心疼!”章茹覺得不虧:“先拉你下水!毀你前程!”

挺狠,這是奔著同歸於儘去,葉印陽把她臉上那點肉推到蘋果肌:“黃嘉陶父母說過你?”

他忽然提這個,章茹眨眨眼,這次也沒避諱:“他們家有病!”當然分手原因主要在黃嘉陶,那個傻嗨總怕她劈腿,不止一次懷疑她跟蘇星凱,還有酒吧裡其他男的。後來章茹煩了,乾脆打他一頓狠的直接分手。

“嫌我不上進喔,天天就知道玩……老師教出來的兒子可能質量不穩定吧,比如腦子有病,低能一點。”章茹故意看葉印陽:“不知道醫生教出來又什麼樣囉?”

葉印陽也看著她的眼睛,家庭拿出來被彆人審視,對誰來說都不會是一個好的情緒經曆,他可以理解她應激,想了想說:“醫生教出來的兒子應該還可以,比如腦子起碼沒病,也不會是個低能兒?”還很嚴謹地加了句:“我二爺爺就是小兒神經專科,專門看智力低下的。”

章茹從鼻音發出兩聲笑:“大話精!”笑完,被他拉了拉手指。

夕陽落下,路燈熒熒灌射在地上,兩個人拖著手在樓下曬月光,回去後章茹發現大姨媽來了,她趴在葉印陽身上到最後一步時才跟他講,還激他:“反正你有一條腿沒好,跟我來姨媽也差不多。”說完被葉印陽捂住一邊耳朵,聽到自己被放大的回氣聲,而且他親得很用力,快把她滿腔氣息給抽乾。

長假最後兩天過得飛快,等重新返崗上班,章茹感覺同事都胖了一圈,尤其林聰。

“你死了你,肥頭大耳沒得醫啊,還不少吃點,等下三高找到你。”

林聰覺得肥屯屯好過瘦茫茫,還說:“廣州水質不行啦,我隻能喝飲料。”

怪天怪地,章茹想一根香請他出去:“是啊你們佛山最牛啊,佛山機場高大上,去一次一身灰。”

林聰擦擦嘴,不過確實感覺最近噸位有漲,拍拍肚子約章茹:“今晚打飛盤啊。”

章茹姨媽都沒走,哪有空跟他飛盤:“飛自己啦你。”

她起來準備去人資那邊,看到史琴叫的飲料沒給吸管,正跟店家發牢騷。

章茹從抽屜裡拿根吸管扔給她:“就這點脾氣,芝麻綠豆大的事都能氣死你。”說完踩著小高跟迤迤然走了。

長假後誰不是半死不活,就她一個腳底踩雲軟飄飄,馮嬋琢磨:“阿茹以前來姨媽不都有氣沒力的嗎,這次不大對勁啊?”

“有什麼不對勁的,她平時不都顛顛的?”史琴噗一聲把吸管插進飲料,看著章茹和葉印陽擦肩而過,表麵看著,跟正常同事壓根沒區彆。

葉印陽去的方向是總辦,一個常規例會,沒有耽誤太長時間。

會議結束時王東尼問:“聽說葉總放假的時候出事故了?沒查出什麼事吧?”

“驚大於險,沒事。”

王東尼皮笑肉不笑的:“還是葉總命大啊,逢凶化吉的本事讓人羨慕。”

葉印陽伸手整理袖扣:“還好,平時坐車比較守規則,比如安全帶一定係好,坐位高低無所謂,適合自己才重要。畢竟盲目升高也不一定看得遠,左張右望小動作太多,還更容易出事?”

孟珍珍聽見了,中午吃飯的時候跟章茹學:“王總當時快憋成王八了,那嘴笨得都說不出什麼花來。”

章茹說:“他是這樣的啦。”王東尼一張賤嘴又不巧,天天撩來撩去自己出醜,白癡來的。

孟珍珍也覺得:“不過葉總罵人有一手啊,我以為他都直接不理的。”

章茹想說葉印陽那張嘴其實也很厲害,含糊一句:“可能王東尼今天長得不怎麼順眼吧。”

但其實,王東尼從來都長得不怎麼樣。

他眼頭和眼尾都是往下斜的,耳朵很薄,有時候看像起來就老鼠成精,章茹聽說他桃花還不少,不知道這種鼠仔相有什麼好溝的。

吃完下去買刮刮樂,進便利店時,金靈正好在櫃台買男士煙。她看了眼章茹,若無其事把煙塞進口袋,這次沒打招呼,直接越過章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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