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 一股極致的怒火湧上心頭。
謝竹冷下臉。
【小七,特殊客人的挑選有依據嗎?】
【沒有】
【不與特殊客人交易有懲罰嗎?】
【宿主放心,沒有懲罰,就是前麵花的能量點等於白費了。】
心裡的怒火漸緩, 謝竹沒說話。
商人的確不做虧本生意, 但更不能做違背良心的生意。
【我現在還有多少能量點?】
【1081.5】
才1000多能量點, 即使全部購買隱身功能, 隻能增加20分鐘。
謝竹皺起眉毛, 細細思索。
哪怕已經決定不做生意,他也不打算現在就離開。
因為他要毀掉這個地方。
如果他隻是個勿入的普通人,他肯定會選擇明哲保身。
但他不是。
他有係統,有能量點,有遠超常人的力量。
謝竹永遠記得外公外婆對他的諄諄教誨, 那一輩的老年人總是充滿無私奉獻的精神。
能力越大, 責任越大。
雖然這句話聽起來有點道德綁架的流氓意思。
謝竹將四周的景象都牢牢印入眼底。
此時進出的大門已經關閉, 他沒辦法偷偷溜出去。
——大門需要瞳孔和指紋雙重驗證。
現在隻能靜觀其變。
謝竹慢慢靠近人群, 但依舊保持著幾米的安全距離。
他看見黑衣人把少年拖進一個透明的玻璃房。
房間裡依舊布滿鐵環, 鐵環下是密密麻麻的小刺, 能夠深深地紮入肉裡。
鐵環刺上長尾時, 少年發出了一聲悶哼。
他睜開眼,眼神懵懵懂懂,好奇地看著玻璃外的人群。
像是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被關在玻璃房裡,為何會覺得如此疼痛。
一個個鐵環依次進入, 疼痛讓少年不開始掙紮。
鐵環與地麵撞擊, 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
他痛苦地揚起脖頸,像隻瀕死的天鵝,眼神卻依舊純澈。
在某種特殊的角度, 謝竹和少年對視,他竟有種想挪開眼神的衝動。
那雙眼睛太乾淨,像一汪乾淨的泉水能照出所有罪惡。
為首的中年男人似乎樂見於這種情況。
他貼近玻璃,平凡的臉顯出猙獰麵容,他道:“你和你的父親真像。”
聲音透過傳播器進入特製的玻璃上。
然而聽到父親兩字,少年人卻沒有任何表示。
因為他沒見過父親,甚至不明白父親的含義。
中年男人欣賞片刻才道:“注射T80。”
“是。”
注射槍架在透明的小孔裡,一根拇指粗的針飛入少年的脖頸。
液體緩慢注入,少年不適地偏了偏頭。
過了一會,眼眸的血色變深,銀色的長尾開始劇烈掙紮。
尾巴拍打地麵,鐵環慢慢縮緊,上麵的尖刺隨著他的動作深深紮入肉裡。
血肉翻飛,鮮血淋漓。
幾秒間,銀色的鱗片被鮮血覆蓋。
“吼”
劇烈的痛苦令少年發出野獸般的嘶吼,他睜著血紅的雙眸,眼神癲狂。
一滴滴圓潤的血珠順著少年裸露的胸膛滑落,手臂上的肌肉疼得不停顫抖。
他掙紮著,依舊被牢牢禁錮,無能為力。
他的眼睛依舊看向前方,與謝竹對視。
如果不是知道,這隻是少年人因為劇烈疼痛而無意識的動作,謝竹恐怕會以為他能看見自己。
謝竹偏過頭,不忍去看。
因而他也就錯過了少年眼裡的那一絲複雜情緒。
不知中年男人又說了什麼,站在他身旁的一個白大褂脫離人群準備離開。
謝竹立刻小步跟上去。
許是白大褂走得太急,謝竹渾水摸魚異常順利。
他看了眼走廊每隔幾米就有的監控,小心翼翼地貼著牆壁,減少聲音。
謝竹跟著白大褂來到另一個裝滿藥劑的房間。
一個個透明的藥劑櫃占據了所有的空地,白大褂在其間穿梭,隻看得見衣服。
有監控死角。
謝竹慢慢靠上前,然後猛的伸出手捂住白大褂的嘴,迫使他無法發出聲音。
“去廁所。”
冰冷鋒利的刀片橫在脖頸處,白大褂微微點了點頭。
他下意識想要回頭,謝竹立刻按住他的腦袋把刀刃壓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