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您具體指哪方麵?”
穆小小神色冷靜。
她懷裡的胖藍貓似乎被外人聲音打擾, 喵喵叫地蹭了蹭主人,伸出後腿表情油膩地開始舔毛。
“還活著嗎?”
穆小小麵不改色:“這一點您可以放心,我是遵紀守法的人。”
至於活得好不好,她就不清楚了。
遵紀守法?
嗯, 很好, 臉皮夠厚。
謝竹叫住小七:“查查她有沒有說謊。”
過了一會, 小七傳來回複。
【宿主, 她沒有說謊, 那個男的還活著,就是手和腿都骨折了,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謝竹不禁好奇問:“怎麼回事?”
【男人想殺死藍貓,卷走穆女士的金首飾偷偷離開,被穆女士將計就計, 找混混逮住蒙頭打了一頓。 】
乾得漂亮。
謝竹忍不住在心裡稱讚。
性格雖然偏激, 但還算有理智, 適合去外國做生意。
—— 他查過此世界情況, 某些地區甚至沒有固定政權組織, 混亂不已, 槍鬥械鬥是常態。
而現在洪水泛濫, 導致社會更加不穩定,各勢力都在爭奪有限資源。
這種情況下,陌生的外國人帶著大筆物資去做生意很容易被本地勢力當成“肥羊”。
脾氣暴點,才不會受欺負。
“穆小姐, 恭喜你, 你被錄取了,下午辦理入職手續,明天就可以來上班。”
穆小小神情一頓, 冷靜的神情有了一絲裂縫。
說實話,看到謝竹時,她以為自己肯定應聘不上了。
畢竟沒有哪個公司會希望自己的員工衝動時會拿刀砍人。
雖然但是,穆小小其實並不後悔當時的所作所為。
——如果球寶有事,她寧願和那個惡心的東西同歸於儘。
“謝謝您。”
女人的臉上露出笑容,眼神裡帶著幾分感激。
“不用謝我。”
“好好工作,一個月後就能轉為正式員工。”
謝竹笑著鼓勵道。
他放下手裡的資料,又繞去其他招聘崗位。
雖然應聘的人不多,但也有一三十個。
他像個大爺似得背著手閒逛,應聘的人不清楚謝竹的身份,隻以為是其他應聘者,反倒是負責應聘的人被嚇得不輕。
見他走近,立刻戰戰兢兢地問好。
奇怪
謝竹走到角落裡拿出手機打開攝像頭。
不算自戀的說,屏幕裡的青年麵容俊秀,眉目如畫,嘴角微翹帶著笑。
非必要情況,他也很少立威,怎麼一個個都嚇得不輕?
若是其他員工知道謝竹心裡的想法,肯定會奮力吐槽:廢話,大老板來巡視,他們卻招不到人,能不擔心嗎?
公司福利好,同事間沒有競爭,氣氛融洽。
隻有傻子才會希望自己被炒魷魚。
——君不見那些來珠市避難的人還要四處忙活找住宿,幾乎入不敷出。
好在謝竹沒有停留多久,他收到官方發來的消息後匆匆離開。
他走以後,其他人長舒一口氣,但心裡卻忐忑不已。
雖然公司沒有強製規定必須要招多少人,但拿著好工資,卻乾不好活,且不說會不會心有愧疚,就是再好的老板無法容忍
一定要加大力度宣傳。
幾個負責招人的hr對視一眼,都看見了對方眼裡的鬥誌。
*
官方送來了一條怪魚。
怪魚被放在特製的透明缸裡,看起來很小,隻有成人巴掌大。
對比顧景抓來的大魚,這條小怪魚應該還沒成熟。
謝竹讓送魚的小戰士把魚缸放在桌子上,他道:“你等一下,我去拿個東西。”
“好的,謝老板”
小戰士如站軍姿般昂首挺胸,精神氣十足。
謝竹在拐角處拿出用能量點特製的殺魚刀後,才返身回去。
小戰士見他拿刀出來,小聲提醒道:“謝老板,我們試過,普通的刀傷不了怪魚。”
不僅是普通的刀,特殊的刀也不行。
謝竹神秘笑笑:“我的刀可不是普通的刀。”
他沒有動缸裡的小怪魚,而是叫機器人送一條顧景剛捕上來的大怪魚來。
成年的怪魚有成人手臂長,牙齒尖銳,性情無比凶猛。
沒有海水滋潤,在木桌上依舊活蹦亂跳。
砰
謝竹重重拍了下魚頭,大怪魚瞬間安靜下來。
看樣子是被拍暈了。
然後小戰士就看著謝竹輕而易舉地給大怪魚去鱗,取內臟。
看起來並不鋒利的刀具,輕輕一劃,便破開怪魚的防禦。
謝竹把怪魚的內臟,以及處理好的怪魚小心擺放在鐵盤上,順便把沙魚刀放進去。
“禮尚往來。”
呆愣著接住鐵盤的小戰士神情恍惚,茫然地轉過身,一步步走下船。
一陣冷風吹過,小戰士猛然打了個激靈,突然清醒過來。
他看著鐵盤上被解剖擺放好的怪魚,因為過於震驚,瞳孔驟然放大。
!!!
他不是在做夢吧?
作為捕魚小分隊的一員,小戰士心裡清楚,怪魚的防禦力到底有多變態!
用槍打魚,都不破皮的那種。
恍惚的小戰士回到車上,負責開車的戰友看見怪魚,瞬間炸了。
這條被開膛破肚的怪魚,隨著軍車進入軍區,整個軍區高層都炸了。
幾分鐘後,怪魚立刻被送進秘密研究所,研究所裡的人都炸了。
而導致所有人“炸”了的罪魁禍首此刻正躺在甲板上曬日光。
小雨下了半個小時,耐不住的太陽公公再次探出頭。
雨中的陽光帶著彆樣氣息,一輪斑斕的彩虹浮現在海麵上。
色彩柔和絢爛,隨著陽光熠熠生輝。
平靜的海麵時而泛起小朵浪花,海鷗在天空翱翔偶爾穿過彩虹。
港口喧鬨,炊煙嫋嫋。
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
可惜這樣的美好持續不了多久。
不知不覺間,謝竹進入沉睡,沉甸甸的心慢慢放鬆。
有人輕輕將另一張小太陽椅推過去,合成一張足以躺下三人的小床。
他也躺了上去,和進入夢鄉的青年隔著一掌寬。
撲麵而來的海水氣息讓謝竹不滿地揉了揉鼻子。
另一種熟悉的味道卻讓他安心下來。
他慢慢地向左邊翻了過去。
兩人漸漸依偎在一起,在溫暖的陽光下相擁而眠。
……
大概下午3點,謝竹才從睡夢中醒來。
他橫跨在兩張椅子中間,身體扭曲成奇怪的模樣。
謝竹揉了揉眼睛,隻覺得這一覺睡得很舒服。
比前些天都舒服。
他低頭看向兩張拚接好的椅子,眼神疑惑,是誰乾的?
睡夢中溫暖的擁抱令謝竹心中有了人選。
2樓的攝像頭正對甲板,他打開回放,果不其然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兩人原本隔著些距離,相安無事。
但顧景一來,自己就像聞著味的鯊魚,咕嚕咕嚕地翻了過去,翻進顧景懷裡,還拱了拱。
偏偏顧景好脾氣,也沒有叫醒自己。
謝竹不禁扶額,下次真得注意點。
還好今天是顧景,萬一是彆人肯定會被當成變態。
他似乎忽略了一件事。
若不是顧景主動將太陽椅推過來,他再怎麼翻身,兩人都不會睡在一起。
——自從那日之後,他們就分了床。無論顧景如何撒嬌,謝竹都咬死不鬆口。
看著視頻裡自己和顧景熟稔地互相擁抱對方,謝竹尷尬地關掉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