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遇見小七,遇見顧景,就是他最大的機遇和幸福。
如若不然,他早就成了一抹黃土,更彆提在不同位麵間遨遊。
而且以後或許有機會進入修仙位麵,他又何必急於一時。
兩人說話間,縈繞在耳邊的轟隆聲突然小了許多。
小船上的收割機還在工作,而遠處傳來陣陣喧鬨。
謝竹好奇地抬頭,交織的綠意擋住了他的視線。
顧景駕駛小船往喧鬨處駛去。
收割機兢兢業業地收割著前人留下的漏網之魚。
撥開枝椏,謝竹看見幾艘小船撞在一起,小船上的工人眉頭緊皺。
不用人通知,攝像師立刻將攝像機掉了個頭。
謝竹和顧景湊近去聽。
然而出問題的不是小船,而是安裝在船上的收割機。
收割機壞了。
準確來說是收割機裡的割刀壞了。
原本鋒利無比的割刀變得坑坑窪窪,刀刃出現密密麻麻的小缺口,硬生生被磨鈍。
鈍化的割刀無法收割海米,以至於割刀上卷起的稻穗太多,直接把旋轉的割刀絞死。
然而距離工人收割海米才過去半個小時。
小船上的收割機是專為海米研製,由軍工廠負責製造,每一台投入使用的收割機都經過無數道測驗。
但收割機接二連三的壞掉,無疑是哪方麵出了問題。
難不成是海米的根莖太堅韌?
眾人這麼想不無道理,畢竟能量魚的防禦力和攻擊力就強到變態。
在等維修部的工作人員來處理收割機的期間,又有六台收割機停止工作。
皆是相同的原因。
到最後,幾乎所有的收割機都被絞死,隻剩下謝竹和顧景小船上的收割機幸存。
但他們的割刀並沒好到哪去,隻是刀刃上的缺口少了些,已經有不少植物殘留。
如果繼續工作,結果不會改變。
而匆匆趕來的維修的工作人員對此也無能為力。
——隻有拿出斧頭或鋸子才能割斷絞纏割刀的植物。
當所有收割機都停止工作,寬廣的海麵上隻剩下海風的呼呼聲。
這無疑是個重大失誤。
甲板上的人麵麵相覷,收割機的負責人嚇得臉都白了。
他同樣納悶,明明所有收割機都是他驗收合格後才投入使用。
彆的不清楚,但他可以保證自己絕對沒有偷工減料!
現在所有礦石資源都被國家把控,就算他偷工減料,省下來的礦石又能賣給誰?
但凡流通出去,第一個被抓的就是他。
就在負責人醉醉不安張嘴想解釋時,基地的人收到衛冕公司打來的電話。
收割機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工廠低估了海米根莖的韌度和強度。
接電話的人立刻把消息傳達出去,甲板上令人窒息的氣氛消融了不少。
受邀來參觀的人紛紛表示不能怪機器,那個負責人的臉上總算有了點血色。
他心裡無比後悔,當時就應該多測試幾分鐘。
前來視察的厲謙臉色稍霽,不怒自威的氣勢緩和下來。
他問:“衛冕公司的人還說了什麼?”
工作人員沒想到大領導會問他話,愣了一會兒,才在上司的眼刀子下連忙回答:“他們說可以向我們提供十台新型收割機。”
製作海米專用收割機的成本巨大,又因為原料稀缺,軍工廠總共才造出二十五台。
現在隻剩下四台備用機器,再放出去豈不是又要丟麵子。
而且工人們隻收割了小半,四台備用機器隻能說是杯水車薪。
厲謙心裡一凜,眼眸微沉。
衛冕公司這是在提醒他。
看來他們早已料到今日的場景,否則怎麼可能臨時拿出10台收割機。
無論心裡怎麼想,麵上總得過去,否則叫請來的各界人士怎麼看?
威信力不能再降低了!
厲謙接過工作人員手中的電話進行感謝,他的態度誠懇,語氣充滿感激。
他們的交談聲早已被其他聲音掩蓋過去,受邀而來的人也非常知趣地遠離了中心。
十分鐘後,新的收割機到了。
出乎意料的是收割機上沒有任何衛冕公司的標識。
而且運送收割機的是官方部隊。
除了靠近厲謙的公職人員,其他人都不知道新來的收割機與衛冕公司有關。
機器很快就被投入使用,收割者的隊伍再次運轉起來。
衛冕公司提供的收割機四四方方,比起安裝在船上的收割機顯得玲瓏精巧。
但速度效率卻快上許多。
不一會,海麵上生長旺盛的海米就被割去大半,露出光叉叉的莖乾。
並不好看,但甲板上的人都露出了笑容,快門按下的聲音也再次響起。
厲謙的眉頭輕輕舒展。
他看向下方退出海稻田的小船,兩個白到發光的人在人群中極為顯眼。
或許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
看著周圍的人對衛冕公司解圍的感激,厲謙不覺得是個好跡象。
還是必須儘快發展起來,慢慢消除衛冕公司的影響力。
一個國家不能擁有兩個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