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彆是副縣長張參和縣婦聯主任熊桂。
副縣長和婦聯主任都來了,事情還能有假?
更何況副縣長和婦聯主任此刻正圍著另外三人,他們才是今天的主角。
看熱鬨的人群下意識讓出大路。
——他們隻是來看熱鬨,不是想把自己也搭進去。
謝國強和許平準備迎上去接待,謝老五夫妻猛的抱住謝國強的大腿。
“村長,你救救我們。”夫妻倆真正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們在鎮上能開廠子就是托了關係,但也隻是個小官。
不見棺材不落淚。
說實話,許國強真不想理他們,但畢竟關係到是縣裡的顏麵。
他低聲暗罵:“救,我怎麼救,我又不是天上的大羅神仙。”
夫妻倆反應過來又連忙去求謝竹,謝竹不理人,側身把女孩推上前。
兩人又是連連哀求。
“來娣,隻要有辦法,爸媽肯定出錢供你上學。”
說著女人從兜裡掏出大把錢塞到謝靈手上。
約摸有個七八百。
鮮紅的顏色刺痛了女孩的眼睛,她的心裡一片悲涼。
謝靈握緊了手裡的錢。
她是個聰明的孩子,向謝竹表示願意和解。
好心人能幫她一時,卻幫不了她一世。
如果把事情弄僵,隻會兩敗俱傷,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謝竹點頭,見大群人從門口走進來,用讓所有人都聽見的聲音道:“原來是一場誤會。”
“我就說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父母,故意不讓孩子上學。”
“真是不好意思,誤會你們了。”
嘴上說著抱歉,謝竹的眼裡卻是赤/裸/裸的威脅。
謝老五夫妻臉色一僵,連連附和道:“對對對,都是誤會。”
謝竹歎了口氣:“就算通知書被洗衣機攪爛了,也應該先聯係學校。”
“誰說通知書爛了就不能上學,你們這父母當的真糊塗?”
“是,都怪我們腦子糊塗,沒想到這一茬。”
幾人的對話精準傳到來人的耳中。
借口非常蹩腳,錄取通知書怎麼會進洗衣機?
更何況主人公的名字充滿了封建糟粕的意味。
但現在就算是假的,也得變成真的。
副縣長看向市裡的調查員:“我就說呢,原來是場誤會!”
本來今天結束出差要回市裡的調查員莫名被加班,心情不太美妙。
但他心裡知道輕重,皺眉道:“這就是你們工作沒做到位,害得王女士和吳先生大老遠跑過來。”
“我們一定會吸取教訓,不會讓這種事再發生!”
副縣長保證。
三言兩語間,就將事情徹底定性。
王燕又問:“雖然是誤會,但孩子上學怎麼辦?”
副縣長又道:“按理來說,高一新生已經開學,沒報名視為主動放棄。”
“但是特殊問題特殊處理,我們是為百姓服務,肯定要以人為本。”
“等會讓他們寫個申請,說明事情的大致情況後,和教育局學校裡的人商量,將孩子作為插班生。”
“隻要孩子想讀書,我們肯定會提供條件。”
王豔見好就收。
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要是真的把謊言戳破,豈不是把政府的臉往地上踩。
於是,事情順利的解決了。
臨走時,王燕給謝靈留下了自己的聯係方式,讓她有事隨時給自己打電話。
——女孩屏幕碎爛的按鍵老人機也隻剩下打電話的功能。
“過些天我們會進行電話回訪,持續一年,小妹妹記得接,不要把我們當成詐騙電話。”
“沒接到也沒關係,我們會來實地探查。”
一句話打破了某些人心裡的小九九。
“嗯”
謝靈點頭
王燕摸摸謝靈的頭,憐惜不已。
瘦弱的小姑娘穿著極不合身的校服和裂開口的鞋子。
父母卻將自己打扮得乾乾淨淨,對比鮮明。
待他們走後,場上的所有人都鬆了口氣,這一關總算過去了。
第二天,謝靈終於完成和朋友上同一所高中的承諾,成為一名新入學的高一住宿生。
謝老五夫妻被嚇破了膽,不敢再苛待她,學費和生活費都按時給。
當然,隻是暫時的。
像這種人,即使迫於壓力威脅不敢輕舉妄動。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一旦發現壓力減小,很快就會恢複原狀。
比如說生活費。
這種沒有固定金額的費用,似乎就變得可有可無起來,甚至帶著讓人知難而退的報複意味。
但謝靈的家庭情況是標準的小康家庭,並不符合慈善組織的資助標準。
所以謝竹從私人賬戶裡彙了一筆錢給慈善組織,讓他們替他每月給謝靈彙生活費。
與此同時,綠色集團旗下的慈善基金會在教育、醫療等方麵多點開花。
越來越多身處困境的人得到幫助,改變了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