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誰說不是呢?
想必每個來博物館參觀的人肯定都會在心裡感歎一句。
真有錢啊!
咳咳,金餅看起來也真的很像蛋撻。
當然,博物館的深厚底蘊不僅於此,還有數不清的竹簡、漆器,車馬器……
博物館的場館非常大,而且距離相隔較遠,仔仔細細地逛下來,步數很快就突破2萬。
同時入館參觀的大學生特種兵早就累得氣喘籲籲,而謝竹和顧景就像沒事人,臉不紅心不跳,精神氣十足,看樣子還能再走幾萬步。
趁著學校沒課出來玩卻隻差癱倒在地上的張賀:QWQ到底誰才是特種兵啊!
午餐的地點是博物館裡的餐館。
甜點不錯,仿照博物館裡的文物,彆有一番趣味。
說到甜點,謝竹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承諾:“小七吃到蛋糕了嗎?”
“吃了”
“記得讓她把打包好的點心送去洪水位麵的302室的冰箱。”
單獨買的一斤糕點是謝老板對員工們久違的愛。
吃好,喝好,才能好好給他賣命。
——看吧,他是多好的老板
真正的特種兵二人組吃完飯又在互動區遊覽消食,順便找蓋章處給小本本蓋章。
玩到下午快閉館,兩人才在工作人員的招呼下離開。
因為體力充足,他們並不著急回酒店,慢悠悠地走在大街小巷裡,感受當地的風景民情。
想吃就吃,想玩就玩,想歇就歇,不用顧及任何事情。
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儘情地放鬆享受,回味著一路上的所見所聞所感。
但最讓謝竹安心的卻是身邊的那個人。
明明比自己小,卻像個成熟的長輩,處處照顧自己。
這種愛人的照顧和劉姨楊叔對他的照顧,帶來的感覺是不同的。
說來有點羞恥,作為一個少年時就獨立自主的人,他卻貪戀這種溫暖,這種無比親密的關係,這種心靈上的交流和肌膚上的交融。
愛情曾經是他可望而不可即卻又抗拒討厭的東西。
現在的他就像沙漠裡即將渴死的卻又無比幸運的旅者。
在生命即將到達終點時,遇見了滋潤乾涸大地的雨露,更獲得了世間門獨一無二的珍寶。
有時候恍惚間門醒來,謝竹總覺得一切都是夢。
小七不存在,顧景也不存在。
他隻是那個躺在ICU裡昏迷不醒的車禍受害者,靠大腦製造出幻想的奇遇。
“在想什麼?”
顧景接過老板遞來的定製小蛇棉花。
胖乎乎的白色小蛇妖嬈地扭動身軀,兩個小小的紅色眼睛點在腦袋上,滑稽又搞笑。
謝竹回過神來,壞笑道:“很像你。”
顧景:“像我就多吃點。”
他牽著謝竹的手,把手裡的棉花糖喂到他嘴邊。
謝竹抬眼直視顧景的眼睛,手心多出的溫度順著手臂流向心臟,用愛意填滿胡思亂想後空洞的心房。
謝竹低下頭,卻是先卷走小蛇翹翹的尾尖。
舌尖沾著被水打濕後壓縮的棉花糖,慢慢的舔食。
明明是最普通的動作,在某人眼裡卻帶著挑逗曖昧的氣息。
仿佛被舔的不是棉花糖。
又或許他的所想正是有人想要表達的意思。
“好甜,你要嘗嘗嗎?”
“當然。”
顧景俯身順著謝竹留下的缺口,扯下一大塊棉花糖,慢慢品味。
一旁推著小車賣棉花糖的老大爺是見慣世麵的人。
低下頭淺淺感歎幾句世風日下,又中氣十足地吆喝起口號。
“賣棉花糖。”
“甜甜的棉花糖。”
“可以自己選擇圖案哦。”
……
這趟旅行從開始到結束足足花了三個月。
從秀麗溫婉的江南好風光,到冰雪皚皚的雪天聖地,再到塞上西北的大漠豪情。
在小橋流水間門泛舟搖曳,賞紅瓦白牆枝頭橫生。
在冰天雪地裡乘著雪橇肆意揮灑,在蒼蒼茫茫的草色裡馳騁天地。
還有山登絕頂我為峰後的雲海日出,詭異窮奇的溶洞岩橋和飛流直下三千尺的銀河瀑布……
不僅僅於此。
絕美的景色外還有給味蕾帶來極致享受的獨特美食和全國各地的人文風光,精湛技藝。
他們在著名的瓷都燒製陶瓷娃娃,在老銀匠的指導下雕刻戒指,也在香火鼎盛的廟宇裡扣上同心鎖誠摯祈禱……
都說旅行是看穿一個人的最好辦法,因為就算是有錢人,在旅行時也會遇見各種無法預料的突發狀況。
在和顧景一起旅行的三個月裡,兩人沒有過任何爭執。
無論是在興致衝衝奔去景點,突然發現景點不營業後,還是在登山後精疲力竭,定下的酒店卻突發狀況不能入住時。
一樁樁,一件件壞事,但他們從來不會因為各種不好的因素而互相埋怨對方。
就好像隻要有他在身邊,不管天氣是好是壞,路途是否順利,都無所畏懼。
因為心有安歇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