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禮物後, 擁堵的人群慢慢散去。
王家兩兄弟自告奮勇幫他謝竹拿東西,奈何他們自打生下來就沒做過重活,哪裡懂其中的技巧。
最後的結果就是王禮搬東西差點閃到腰, 倒黴的王康被壞脾氣的羊踢中小腿肚子。
王二少爺皮嬌肉嫩,疼得他捂著小腿肚子直蹦躂,口中不停吸著冷氣, 差點哭出來。
【小七,不許整人。】
謝竹一眼看出端倪
【哼哼,誰讓他們在背後說你壞話。】
瞧見兩人的慘狀, 小係統仍不解氣,捏緊了拳頭。
若不是受到天道限製, 她非得親自給他們來上幾拳。
聽著她孩子氣的話,謝竹無奈, 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細微的弧度。
如果不細看, 根本發現不了
然而下一秒謝竹就聽見小七高興地嚷嚷。
【宿主, 你笑了。】
謝竹一愣,他反問:“難道我以前不笑嗎?”
【沒有, 沒有。】
小七的小腦袋搖到飛起, 但過了一會,她又小聲嘀咕道:“可是自從父神的分身走後, 你的笑就像假笑, 不是真正的開心。”
她刻意壓低了聲音,但吐槽依舊進入了謝竹的耳朵。
謝竹撫上嘴角, 碰到那一抹細微揚起的弧度,再次一愣。
睫毛忽閃,眼眸垂下來擋住眼底的暗色。
青年臉上揚起的嘴角漸漸拉平,又迅速換成更加顯眼的標誌性笑容。反應過來後再度收斂笑容, 以麵無表情告終。
“你們不用麻煩,等會自會有人把這些東西送回招待所。”
狼狽的王家兩兄弟沒忘記自己今天來找謝竹的目的。
再不說要等到什麼時候。
王康鼓起勇氣大步衝到謝竹麵前,他大聲地說:“謝先生,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命人造謠,試圖毀壞您的聲譽。”
原以為道歉的話難以啟齒,畢竟在王二少爺的認知裡,就沒有向彆人道歉這回事。
但話說完後,王康的心裡好似鬆了口氣。
那塊壓在心上的沉甸甸的大石頭終於被挪開了。
王康低下頭閉上眼睛等待最謝竹的回答,耳根的緋紅蔓延到脖頸。
不是害羞,是羞愧難當。
他雖然是紈絝子弟,卻懂得何為家國大義。
謝先生絕不是他這等人有資格評判的,自己竟還大言不慚地詆毀他。
看見小弟主動站出來認錯,王禮很是欣慰。
他走上前站在王康身旁道:“謝先生,此事怪我管教不嚴,我當與小弟共同承擔責任。”
“要打要罵要罰,你儘管開口,我絕無半點怨言。”
然而謝竹卻答非所問:“你們跟我去一個地方。”
他先一步上車,待人坐齊後,司機啟動汽車駛離東區。
車內一如既往的沉默。
王禮按耐住有些焦躁的小弟。
他回想起剛才的場景,以第三人的視角觀看,發現謝竹對自己和小弟的道歉一點兒都不驚訝,就好像一切皆在他的預料之中。
謝先生要帶他們去的其他地方,肯定有他的深意。
車外的風景迅速變換,從人煙稀疏的黃泥小路變成人來人往的熱鬨大道,吆喝叫賣聲此起彼伏,充滿人煙氣兒。
汽車停了下來。
謝竹打破空氣的安靜,他問:“你們知道這條街的名字嗎?”
王禮遲疑地搖頭。
這條街的確熱鬨,但隻是普通人的熱鬨。
與他們扯不上半點關係,他們自然不會注意這條街的名字。
謝竹緩緩道:“這條路街叫望春街,不,應該是王春街。”
“在幾十年前,由一對夫妻出資修建而成。”
“後來因為口音問題,才漸漸變為望春街。”
說到這時,王禮已然反應過來。
望春街,王春街,不正是他父母姓名的首字相連嗎?
這條路是父母出資建的?
王禮漸漸陷入回憶,十幾年前的模糊記憶在腦海翻湧。
他似乎聽管家說過這件事。
王康疑惑地看向大哥,王春街和他們王家有什麼關係嗎?
父母去世時,王康隻是個不記事的孩子。
如今記憶裡的父母早就模糊不清,更彆說這條年紀比他都大的望春街。
陷入回憶的王禮顯然無法解釋小弟的疑惑。
王康將目光轉向謝竹。
隻見謝竹又道:“這對夫妻樂善好施,致力於民生建設,是古康市出了名的慈善家。”
“所以哪怕過去了十幾年,依舊有人感念他們的恩情。”
“他們是誰?”
王康的心裡隱隱有了答案。
謝竹的目光直直看向王家兩兄弟:“他們就是你們的父母,王家的上一任當家人。”
“我向來不是好脾氣的人,有恩必報,有仇必還。”
“實話說,有人出頭願意讓我殺雞儆猴,我很高興,所以一開始我就沒想放過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