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好後續事宜後, 謝竹他們跟隨思光北上去五步山宗。
飄渺雲霧間,一朵蓬鬆的白雲以常人難見的速度向遠處飛去,路過之時將四周的雲彩攪得七零八落。
思光雙腿盤而坐, 身下的觸感蓬鬆柔軟, 就像一張談滿棉花的厚被子,飄飄然讓人恨不能徹底陷進去。
他好奇地揪住一小團雲彩,小小的雲團落在他的手心, 摸起來軟綿細膩又不黏手。
隻要稍稍用力,雲團就會從指縫間冒出來,任由手掌的主人將其搓成千變萬化的形狀。
思光玩得不亦樂乎,哪還有初見時的小大人形象。
小七和小狐狸見狀紛紛加入進來,各自按照內心的想法捏出想要的人或物。
思光的成果是一隻威風凜凜的小白狼, 小白狼威武神氣, 驕傲的神情栩栩如生, 活像真的一般。
小狐狸捏了一個和小七差不多年紀的小姑娘, 五官有些模糊不清,最明顯的是鼻尖上那幾顆用芝麻點綴的小痣。
小七手裡的雲彩團子依舊是團子,隻是從橢圓變成了正圓,沒有太大變化。
過了一會,她放下手裡的大圓團子, 準備再去薅些雲彩做一個小圓團子。
她薅……薅不動
小七想著心裡的事, 沒發現他們三個所在的雲彩地已經被薅得禿嚕皮, 隻剩下一層搖搖欲墜的薄外殼,
小姑娘薅得麵紅耳赤,吃奶的勁都快使出來了。
終於,她成功把堅硬的雲彩殼子扯開,撕下薄薄的一大片。同時另外兩個人也因為沉浸在捏雲團裡, 沒有注意外界環境的變化。
於是乎,伴隨著“撕啦”一聲,三個人急速向下墜去。
“啊啊啊,宿主救命!”
“完蛋!”
“嚶汪汪。”
……
三個人被嚇得吱哇亂叫,尤其是小狐狸,甚至發出了狗叫。
陡然輕鬆的白雲歡快地搖晃身體,從其他雲層裡薅下大片雲朵融進身體。
等謝竹聽見動靜回頭看時,雲毯已經恢複成最初的模樣,平坦光潔、柔軟蓬鬆一如往常。
不對,思念和那兩個瓜娃子呢?!
謝竹如遭雷劈,不禁對自己騰雲駕霧的技術感到懷疑。
就這也能掉下去?
他反應過來連忙向下追去,所幸雲層夠高,給謝竹下來補救的機會。
左手拎一個,右手拎一個,腳上再掛一個
“全副武裝”的謝竹回到雲毯上,雲毯搖搖晃晃,不知是在嘲笑誰的愚蠢。
劫後餘生的兩人一狐臉上無比慶幸,要是真摔下去不得東一塊、西一塊,彆說留下全屍,就是一半的屍體都不一定能湊齊。
謝竹問:你們三個怎麼回事?”
小七:你說
小狐狸:我不說,你說
一臉羞赫的思光視死如歸站出來:“謝,謝道友,我來說吧。”
說,說啥
說他們閒著無聊去扯雲彩差點把自己害死嗎?
小七拚命給思光使眼色.
而在師門裡向來受師傅喜愛,受師弟尊重,從未犯過錯的思光不太能理解小七眼神的含義。
在他的思想裡,做錯事就要承擔責任,接受懲罰。
——雖然是小七撕掉了最後一根稻草,但這件事情離不開他們的共同參與。
於是小七和小狐狸眼睜睜看著思光把事情合盤托出,沒有進行半點修飾。
QWQ,人/狐麻了
就是說咱不是要你說謊,隻是想讓你展現一下語言的魅力嘛。
兩個小家夥後悔不迭,早知道他們就自己主動站出來了。
可惜為時已晚
謝竹:微笑,微笑,微笑
他看向自覺做錯事而惴惴不安的思光,再看向眼珠子滴溜溜轉的小七和小狐狸,更加怒從心來。
“捏雲很好玩是不是?”
小七、小狐狸:“不是不是”
拚命搖頭.jpg
謝竹異常溫柔道:“好玩就多玩點。”
小七不禁打了個寒顫,她知道每當宿主用這種語氣說話時,就代表有人要倒黴了,倒大黴的那種。
小姑娘的猜測非常準確。
隻見將腳下的雲毯一分為一,一塊大一塊小,隻有兩平方米大小的小雲毯擁擠地站著兩人一狐。
小雲毯和謝竹所在的大雲毯之間由一根雲彩做的鎖鏈相連。
謝竹笑眯眯:“我相信你們肯定可以用腳下的雲做出完整版十一生肖,每個生肖必須要比他的巴掌大。”
他指得是思光
小道士上月剛及冠,手掌已經是成人大小。
“這……怎麼可能!”
小七驚呼,小狐狸癱倒,唯有小道士認真計算事情的可行性。
謝竹保持微笑:“不可能也要變成可能。”
好吧
見宿主/師傅真的不心軟,兩個小家夥隻好支楞起來,興衝衝地迎接挑戰。
表情變化之快讓思光不禁咂舌。
小狐狸抓住他衣角落:“思光,彆愣著,快來幫忙。”
靠著和師傅同款的萬界通訊儀,小狐狸現在能讓所有人都聽懂它的話。
“好,馬上來。”
他們三個立刻忙活起來,計算雲團用量,合作分工,同時還要防止某一處薅得太多導致雲毯碎裂,避免再經曆一次瘋狂的蹦極。
……
看著他們認真地準備完成任務,沒有做下動作偷懶,謝竹滿意地點頭。
他盤坐在大雲毯上,垂落的手不小心碰到身下的雲朵,手感軟乎又細膩。謝竹意識捏了一下,驚訝地發現有些地方還會回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