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感知就是我的感知, 我的想法就是他的想法。”
祂擲地有聲。
過了一會,祂又道:“6月28號深夜,我們乘坐的遊輪遇見超級風暴, 我抱著你倒在床上……”
許是擔心謝竹不信,祂一連說了好幾個例子,全是晉江不可描述的事,且是隻有謝竹和顧景才有的觸動感知。
謝竹沒有注意到祂話中的我們,滿心沉浸在祂說的那些事裡。
他本來就臉皮薄,聽見祂如此直白地說出來, 青年的臉肉眼可見地變紅,像顆熟透的水蜜桃。
怕是一戳就會流出鮮甜可口的汁水。
祂舔了舔唇瓣。
感受終究是感受, 合該親身體驗才是。
想法在腦子裡轉了一圈,祂的眼神突然開始迅速變化。
貪婪、純真、偏執、喜悅、陰鬱……
好的或是壞的,毫無規律可言, 唯一相似的便是看向青年的熾熱。
可惜青年羞憤難當,哪裡注意得到男人的眼神變化。
他慌忙地衝上前捂住祂的嘴:“好了好了, 你彆說了, 我相信你。”
床笫之間門的私事怎麼能如此光明正大的說出來?
青年的語氣是顯而易見的羞怒與驚慌。
兩人靠得極近, 祂無比清晰地感受到靠近的熱源和鼻翼間門的呼吸。
祂的睫毛微微下垂, 他盯著青年覆自己上嘴唇的手, 想起青年在記憶裡的可口模樣,眼神晦暗,忍不住舔了一下。
然後祂就見青年像受驚的兔子般猛地彈開,驚慌失措。
祂微微翹起嘴角。
謝竹與祂拉開足夠的距離。
手心殘留的濕潤觸感, 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剛才發生的事情。
“你彆過來,讓我冷靜一下。”
接受的信息量太大,謝竹思緒混亂, 有些難以接受。
青年坐在椅子上,慢慢理清聽腦子裡的亂麻,找出頭緒。
謝竹直擊要點:“為何在我們最初相遇時,你要稱呼我為老師?”
“而且你對自己的定義是阿爾克奇洛,不是顧景。”
兩個不同的名字從青年嘴裡說出來也帶上了不同的意味。
謝竹直直地看祂。
或許是童年時的種種遭遇影響太深,青年的愛情觀理智又極端。
他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愛人的全部,卻無比在意自己是不是愛人的唯一。
如果這份愛情裡存在著另一個人的影子,哪怕影子是自己的前世,哪怕這道影子隻占據丁點的位置,他也無法接受。
所以謝竹不願意讓事情敷衍過去。
臟掉的東西可以撿起來擦乾淨,但臟掉的愛情隻配待在垃圾桶裡。
說到底,愛情不是生活的全部,他不願將就,也絕不將就。
謝竹眸光沉沉。
他的態度已經非常明顯。
被人刻意掩飾的話題再次回到台上,祂不禁朝謝竹伸出手,忽而又頹然落下。
“哥哥,我沒有騙你。”
久違的稱謂讓謝竹身體一怔,但他很快就冷靜下來:“不要想著和我打感情牌,沒用。”
青年眉眼的溫情漸漸淡下,帶著鮮為人知的失望和落寞。
他表現出來的冷淡讓祂無奈、喜悅又生出一股酸澀。
祂垂下眼眸,驀地在青年生前抬頭仰視著他。
祂一字一句極為認真地和愛人解釋:“隻是我分出太多分魂,導致主體陷入沉睡,所以時常會出現性格和記憶混亂的情況。”
“那一次的我在混亂中將記憶裡的老師當成了你,才會有那樣的稱呼。”
“清醒時回想起來又擔心你誤會,所以才將名字認下來。”
……
“我們都愛你,也隻愛你。”
分魂會受到主體的影響,祂愛他,所以祂的所有分魂都愛他。
高大的男人蹲下來仰視著自己,原本極具壓迫的氣勢突然變得可憐兮兮。
是顧景慣會用的招式。
而且祂的解釋準確戳中了謝竹的心——不是將他或者他的前世當成替身,隻是誤認。
“哥哥,對不起。”
真摯誠懇的話語打動了謝竹本就有些動搖的心。
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顧景曾對自己說過,分魂與主體之間門的關係不同於一個人的前世後世。
祂們本就是一人。
但那時謝竹隻以為顧景在安慰自己,所以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