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自然讓他心動,那麼大量的武器儲備,即便龍潭虎穴也值得他走一遭——他在這邊確實有些束手束腳,當地人不和他做生意,武器這塊是短板。
而他是黑手黨,手底下養著一大批人,總不能讓他們拿著菜刀鋼管去和彆的組織搶地盤。就如亞彌尼所說的,超越者就隻有一個人,而在美國,超越者的震懾力可沒那麼大,畢竟他們不隻有一個超越者。
多一兩個是好事,少一兩個也就是惋惜一下罷了。
但洛杉磯,也有一個超越者建立的大組織,對方背靠著軍方,黑白兩道都吃得開。如果他想拿到那批軍/火,不可能不見血。
區彆在於,流的是誰的血,是要做螳螂,還是做黃雀。馬裡奧隻會做黃雀,那誰來做螳螂?這還用想嗎?被派往橫濱的超越者裡,剛好有一個人與那個組織有些陳年齷齪。
而亞彌尼的話語裡,有一個詞是讓他格外在意的——遺產。
什麼遺產?對方還沒死,活蹦亂跳的,遺產這個詞從哪裡來——那件事。
這份遺產是亞彌尼在‘那件事’發生之前,給自己留的後路。可是——為什麼他會給自己留後路。
‘那件事’讓亞彌尼得到了很多隱性好處,他的起點太高,也跌得太狠,世人對於這種隕落夭折的少年天才,總會多一分寬容。
讓人聞風喪膽的心命師,不是精神操控者,卻勝似精神操縱者。這讓亞彌尼的仇家可謂是遍布世界各地,針對他的刺殺從未少過。
然而,玩弄命運之人,卻被命運狠狠的奚落,就如從神壇中墜落,落入凡塵。與其說大家是在同情和共情他的遭遇,不如說是在憐憫。
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反而讓人願意在不涉及自身利益的情況下,對他施與一定的寬容,對他的諸多無傷大雅的小動作視而不見。
而這其中的寬待,何嘗不是因為亞彌尼有個好出身——他有一個好師門,還有一個世界最強的異能組織。
而這個師門,對他足夠重視。甚至鐘塔侍從都沒有將他踢出組織,對外宣稱他已死亡。也就說是,明麵上亞彌尼是個死人,那也是個蓋著鐘塔侍從印章的死人。
但凡以上這多個條件中少了一個,亞彌尼都不會過得現在這麼愜意。
而現在,這小子卻在告訴他——他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
一個陰溝裡翻船,還翻得那麼慘烈的小鬼,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命運愚弄、被感情蒙蔽的可憐人,卻在現在告知他……這小子早就知道會有這個結果,但他依舊是一頭栽了進去!
那麼‘那件事’的發生,真的就如他們以前猜想的那樣嗎?
又或者說,心命師——其實是故意的。他愚弄了世人!
馬裡奧大笑出聲,他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等笑夠了,才道:【可彆死了,亞彌尼。】他道,【我這裡永遠有一把交椅留給你。】
如果說之前隻有一半的心思,現在對亞彌尼可謂是勢在必得。
一大一小兩個瘋子在手機裡隔著遙遠的信號波,笑得一個比一個愉悅。
掛斷了手機,亞彌尼才意猶未儘的砸吧下嘴。果然他沒有看錯人,馬裡奧會是他幾十年內最適合的同盟。不枉費他挖空心思也要成為第八個背叛者,背叛者同盟裡挑同盟,還真給他挑到了一個。
他抱著手機,嗤嗤的笑了起來。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帶著愛爾蘭腔調的英式英語:“聊完了?”
亞彌尼的笑容,定住了。身體眨眼離開原地,下一秒就出現在了幾米遠的大窗台,左手按在了窗框上,瞪著大眼睛驚詫的扭頭看著後方突然出現的英國男人。
他的圓,甚至沒有給他一絲預警。
柯南·道爾看起來心情不錯,用拐杖頭勾了一張藤椅,端正的坐下,手扶著拐杖頭,笑容紳士:“看來你最近過得不錯,就是品味一如既往的讓人不敢恭維。親愛的小尼爾。”
亞彌尼:“……”他到底聽到了多少!!!
該死的,不是說好後天的飛機嗎?!
似乎是看穿了亞彌尼的心思,道爾說:“嗯,我騙你的。我一點都不想讓你這個小壞蛋去接機。”
亞彌尼:“……爺爺好。”
道爾臉上的笑容,頃刻變得扭曲:“閉嘴。”叫什麼爺爺,我還沒到那個年紀!
亞彌尼謹慎的打量著道爾的麵色。“說好的,三管煙。”你之前就抽了兩管,就兩管!
道爾輕哼一聲:“放心,跟你不一樣,我說話算話。”
可直到最後,亞彌尼還是沒套出話來——你到底聽到多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