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是果戈裡覺得那個胖子太窮了,除了漂亮話啥也不行,睡覺還打呼,才自己飛走的!沒錯,果戈裡的征途是天空,這片蔚藍的天空,自由啊……是多麼美好!”
“說這話的時候把你臟兮兮沾滿灰塵的衣服藏好,就算你倒過來穿也能看到。”
綾辻挑剔的說著。
果戈裡,委屈的扒拉著自己的衣角。他今年也就十四歲,作為一個出生在鄉下的俄國兒童,可能是原生家庭條件不好,看起來很瘦弱,有點營養不良。
長著一張像女孩一般漂亮精致的臉,現在形容狼狽,作出這表情時,再鐵石心腸的人都會忍不住心軟——但不包括綾辻。
他擺出一副看對方表演的姿態,果戈裡見裝可憐沒奏效,輕哼一聲:“討厭的歐洲人。”
雖然是亞洲人的麵孔,但身上英國的標簽打得太重了,從穿衣風格和陰陽怪氣的說話模式,典型的臭英國佬。
他嘟著嘴說:“不就是把他所有的錢都拿去買衣服了麼,我哪知道那個設計師要價那麼狠,明明掛著俄國的國旗,竟然不照顧自家人,還說我是白毛,要價翻倍!可惡,他自己不也是白毛!白毛這麼好看呀!像小鳥一樣,潔白的,柔軟的,像雲一樣,多美啊~是自由的顏色呀~”
從他的話裡基本可以理清來龍去脈——把帶他來橫濱的指引人的錢全部拿去買衣服了。
科爾順勢問了他,那套衣服多少錢——應該就是他身上穿著的這套,可惜已經基本報廢在中島敦的爪子下。
果戈裡支支吾吾,說了個數字,聽到了不少人倒抽口氣的聲音。
心裡不約而同想著——難怪被丟掉!誰養得起你啊!
一套衣服一千萬美金,你都下得了手!把人家棺材本都掏空了吧!沒把你打死已經算是脾氣很好了!
果戈裡哼了一聲,乾脆四仰八叉的躺在沙發上:“反正這錢也不是什麼乾淨錢,我拿來用怎麼了?我好心給他減輕負擔了!”
“他叫什麼名字?”綾辻問,見對方轉動著眼珠子,看起來想拿喬,說,“你告訴我,我給你找一張這個國家最有錢的長期飯票。你不笨,也猜到了一個孤兒院裡出現幾個外國人,格格不入的人肯定有問題。所以你故意提到了一千萬,臟錢,是想用他賣個好價錢,也用我們的手給他一個教訓對吧?”
是個壞小子沒錯了。
果戈裡見計劃敗露,他也沒吃驚,而是用一種看待有趣事物的眼神打量綾辻。沒一會,他攤開手撇嘴:“什麼呀,你真沒勁。”
是他最膩歪的那種,身上靈魂上都打著框框條條的那種人。不是自由的靈魂,他沒興趣。
甚至連詢問綾辻名字的想法都沒有:“說話算數就告訴你。先說說那位飯票君的名字。”
“你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我可以現在通知俄國大使館和和國特務科,你會被以最快速度遣送回國,回到你那個籠子一般的家鄉,和一群馴化的羔羊待在一起。”
果戈裡:“……”才不要。
他那麼努力才從那裡逃離,俄國對出入境的管理非常嚴格,他好不容易抓住那個死胖子,軟磨硬泡才讓對方把自己帶出國,這回要是回去,下次想出來就沒那麼容易了。
俄國因為歐洲的多年製裁,通貨膨脹非常厲害,他的家裡靠務農為生,孩子又多,父親是個酒鬼喜歡打人,母親是個固執己見又嚴厲的人,而他的性格又和老實本分搭不上邊,動不動就被罰餓肚子關小黑屋。
窒息,猶如人間煉獄。
“亞曆山大·謝爾蓋耶維奇·普希金。”果戈裡把剩下半塊點心塞嘴裡,才吐出這個名字,又端起了不知道是誰的茶,已經放冷的茶還一口沒被喝過,他咕嚕嚕的飲儘。
然後,卸下原先浮誇的表情,像是卸去了偽裝,用一種冷漠的目光看著綾辻:“輪到你了。”
綾辻勾起嘴角,道:“接你的人到了。”
果戈裡還沒明白他的意思,會客室的外麵就傳來一陣騷動,門被一名教導人員打開,為難地說:“院長,是軍警。”
穿著黑金色的獵犬製服,肩膀上彆著長長的披風,看起來英姿颯爽非常拉風。為首的是福澤的老熟人。
“源……櫻癡,你怎麼會來這裡?”福澤驚訝的道,並顧及有外人在,及時改口喊了他現在的名字。
福地剛要開口,懷裡就被塞了一名少年。綾辻說:“來得正好。為了感謝一年前結城閣下的關照,我送給他一份禮物。”
福地:?
“稀有的白發美少年,是渴望自由的小鳥哦,他那麼喜歡覬覦彆人家的人,不如自己親手養一隻金絲雀怎麼樣?比起他身邊那個發色不純的半白毛要純多了不是麼?”
全場,一片寂靜。
也在隊列中的條野:“?”不純?我??!
果戈裡這才反應過來,尖叫:“你說的竟然是那個有白毛少年xp的和國總統!我不要!我不乾了!”
在場的獵犬們:……為什麼一個外國小鬼都知道我們領袖的xp啊!!!
綾辻挑眉,用一種你在說什麼傻話的語氣說:“我提示得很明顯了,這個國家最有錢的男人。”
除了和國領袖結城信一外,還能有誰?國庫都是他的呢,前麵充公了一大堆世家的資產,後麵又充公了一大幫黑手黨的資產。
再也沒人比他更有錢了。而且你是異能者,腦子不笨,還是白毛,一定會很鐘意的。
綾辻覺得很完美。至於果戈裡的想法,嗬嗬~你也不是什麼好鳥,就彆裝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