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第 169 章(1 / 2)

眾人目光頓時落在了亞彌尼所指的, 坐在死者斜對麵的胡子男身上。這一桌都是男性,年齡在三十到四十之間,可以從服裝和細節上看出他們的職業地位差異。

死者是西裝筆挺、連頭發都梳得一絲不苟的精英男性,胡子男留著平頭、身材高大、身上散發著一種常年累月積攢下來的機油味, 應該從事和機械打交道的技術工種。

另外兩個男人。

坐在死者旁邊是一個戴著眼鏡穿著簡單的襯衫長褲皮鞋, 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手上還有厚厚的筆繭, 聊天時曾經透露過自己現在是個國中老師。

坐在胡子男旁邊是一個不修邊幅的瘦小男子,眼周充血黑眼圈濃厚,右手因為長期操作鼠標留下了明顯的‘鼠標手’,十指的指尖也留下長期敲打鍵盤留下的繭子, 可能是碼農。

隻需要掃一眼,亞彌尼就大致能判斷出他們的職業和他們的交情——桌子上放著一張四人穿著高中製服的合照,是高中畢業後分崩離析、如今第一次四人整齊相聚的舊日好友。

齊木的心靈感應並不是針對一個人, 而是所有人, 他知道亞彌尼的推斷都是對的, 不管是職業還是凶手的身份。

眼鏡男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被指的凶手:“怎麼可能?山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瘦小的男人雖然驚訝,到底還是冷靜一些, 連忙攔住想要撲過去揍山口的眼鏡男:“高橋你冷靜點!這一定不是山口做的, 山口你說句話啊!你可是我們高中時棒球社的社長,是我們的老大, 你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你以前和中澤的感情不是最好的嗎?!”

高橋推了一下攔著他的高中好友:“你才是冷靜一點!不是山口做的, 難道是你、是我做的嗎?!中澤死了啊!他死了啊!他和靜美的兒子還不到兩歲, 靜美生他的時候難產沒了,現在中澤也出了事……”

高橋說著,眼淚奪眶而出, 吼道:“他們的兒子連最後的父親都沒有了啊!”

本來還一臉愕然和怒氣,看起來像是被冤枉的山口,聽了這話後像是被踩到逆鱗般的吼道:“靜美小姐才不是難產走的!是中澤,中澤這個人渣害死她的!”

“什、什麼?!”聽到他的話,二人齊齊愣住。

高橋憤怒的反駁:“不可能!中澤有多麼喜歡靜美你不知道嗎?!他們從高中時期就開始交往,中澤為了那個家有多麼努力的工作,甚至還胃出血住院,你當時不是也去醫院探望過嗎?!”

“努力工作?為了那個家?”山口像是聽到什麼好聽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神色癲狂的道,“他才不是為了靜美小姐!靜美小姐懷著孕,他卻在外麵和其他女人搞在一起!就是他那個女秘書!靜美小姐死了,他就要娶那個女人了!他們年後就要結婚了!”

“那是因為中澤他照顧不了孩子,他那麼忙,需要一個女人在家裡……”

“那就辭職啊!那就換一份可以照顧的工作啊!如果真的深愛的話!為什麼要再婚!彆拿孩子當借口了!如果真的、真的深愛著靜美小姐的話,他為什麼要出軌!為什麼要娶彆的女人去照顧孩子!他請個保姆不行嗎?!他換一份能照顧孩子的工作不行嗎?!全都是借口罷了!”

山口痛苦的雙手捂著臉,泣不成聲的說:“靜美是多好的人啊,我們以前在棒球社,她是助理,跟前跟後的給我們遞水、洗臟掉的外套,為了我們的身體還拚命的學會了做飯,十根手指都纏滿了膠布,她可是連家政課都次次不合格的人啊……那麼好的靜美,就跟妹妹一樣照顧我們,卻偏偏被中澤害死了……如果不是他出軌的話,靜美不會因為傷心過度才難產……都是他的錯……他該死!”

警察這個時候恰好趕到,目暮警官一踏進來就聽到這番話,他傻呆呆的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最後目光停留在毛利小五郎身上:“那個……你們這就破案了?所以呢?凶手招認,死者是怎麼被害的?”

你們這進度是不是太快了!從接到報警電話到抵達現場,還不到五分鐘耶!

毛利小五郎,和安室柯南等人麵麵相覷,豆豆眼的搖頭。

心裡齊齊想著:彆問我們,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

剛發現死人,還沒來得及調查問口供,凶手就招了。

柯南指著若無其事吃著千層麵的亞彌尼。因為覺得這些人太墨跡,亞彌尼自己去把千層麵拿過來了,大口大口的吃得很開心。

柯南:“是這個銀發的大哥哥說,這位姓山口的先生是凶手。”他睜大眼睛,用小孩子般純真崇拜的語氣說,“這個哥哥好厲害,他就一直坐在那裡也沒動過,什麼都沒問,就說出凶手是誰了?”

目暮了然,聽懂了柯南的暗示。先讓佐藤警官等人將山口控製住,走向了亞彌尼,問道:“這位先生,請問您是目擊證人嗎?親眼看到凶手犯案?”

亞彌尼的座位恰好就對著那一桌,以他的角度,如果山口下毒或者什麼的,看見了也不奇怪。

園子連忙站出來說:“不是不是,這位先生一直都在看手機,非常專注,他不是看到的……他是自己推斷出來的!”園子握著拳頭,狂熱的說,“他好聰明,比工藤新一那小子厲害多了,一出事他就看出了凶手耶!你說對嗎,小蘭!”

柯南半月眼:……是很厲害,但你為什麼要踩我捧彆人?

毛利蘭還有點不在狀況,因為父親和男友是偵探,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類的凶殺案現場,可是今天發生的事,和她以前見過的不一樣。

彆說是三個場上的偵探目瞪口呆,她也是整個人懵著的,隻能下意識的跟著園子的話點著頭,肯定對方的說法。

但目暮警官並不會完全聽信兩個人的言辭,而是問著已經吃完了麵,又開始繼續玩手機的亞彌尼。心裡還想著,這小子吃麵的速度真快,就不怕噎著?

還是說他有其他的原因,才會吃得這麼快?

“不是哦,因為這裡太吵了,差評~~想趕緊吃完了走人,免得被浪費時間。”亞彌尼沒看他,說著掏出新買的錢包,朝著榎本梓說:“結賬~多少錢~”

麵對著這麼多警察還這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其中一名脾氣爆的邢警頓時火冒三丈,上前就要揪住他的衣領,安室連忙衝上去從後麵架住他。就差一點點,對方就要碰到亞彌尼。

安室透的直覺告訴他,如果這名刑警真的碰到了亞彌尼,會發生很不好的事情。這可是連毛利小五郎說他一句小子,都生氣得動殺心的人。

對,殺心。跟這裡的人不一樣,安室透在黑衣組織裡臥底那麼多年,見過形形色色的殺手,也知道有些殺手動手前後是不會有殺氣的。

就跟剛才的亞彌尼一樣,看起來隻是低下聲線,無聲的散發著威懾人的冰冷氣場,實際上那就是他在思考著要不要動手殺人的訊號。

這個英國來的少年——不是一般人!

那種連自認為身經百戰的自己都被嚇得一瞬間心臟停擺,雙腿猶如生根般不敢動彈的氣勢……他在琴酒身上都沒產生過這種強烈到、無可抗衡的危機感!

亞彌尼對待安室透的態度和彆人不一樣,他把錢包放回去,笑嘻嘻的對安室透說:“你的反應不錯嘛,就算是受過正規訓練的普通人,身手一般都沒有你這麼敏捷。所以呢,想不想轉行做廚師?我可以給你推薦一個不錯的主君哦,你應該會很喜歡。”

“……主君?真是古老的稱呼啊。您的日語學得真好的。”安室透忽略自己後背黏膩的、冷汗浸滲身的麻癢和不適,強笑著說,“克裡斯蒂先生,真對不起。請不要在意他們的舉動,隻是今天有人死了,是對社會有著惡劣影響的殺人案件,情緒就比較激動。畢竟他們是為了維護社會治安和秩序才穿上這身警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