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樋口一葉】:立原竟然……是叛徒!怎麼可能!他可是天生的黑手黨好不好!
【末廣鐵腸】:準超越者預備役?
【阪口安吾】: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戶川亂步】:哈哈哈笑死我了!一個可能會進化成準超越者的澀澤龍彥被你們護得死緊,寧願拿橫濱陪葬都在所不惜,真正的預備役卻被你們派去黑手黨做臥底!
【小栗蟲太郎】:嗬嗬,看來比起法國,日本也是一樣的啊,白送國二號
【穀崎潤一郎】:啊這……這不是那個經常過來踢館,被賢治扔下樓的黑手黨小哥嗎?!他竟然是異能者!完全看不出來啊!
【中原中也】:……可惡!立——原——道——造!你給我等著!
【黑羽快鬥】:我怎麼覺得樓上話中有話?
【黑子哲也】:樓上的推斷是正確的,中原中也先生接受了二號中原治的邀約,成為對方的搭檔
【神樂】:哇哦~這樣真的好嗎阿魯?
【誌村新八】:和異世界的伴侶並肩作戰,就算是二次元都不敢這麼亂寫
【大倉燁子】:隨便了,反正日本都快滅亡了,立原的臥底身份被揭穿也沒什麼。問題是,對方是怎麼知道這一點的?總不能說異世界的立原也被派去港口做臥底吧?
【森鷗外】:啊……是我多嘴了
而在亂步的直播間裡,立原也問出了這個問題。就如大倉燁子所說的那樣,位於兩個平行世界,兩個世界差異性那麼大,異世界的同位體如果是獵犬一員的話,也輪不到他被派去做臥底。
立原是自己主動請求去港口臥底的,目的就是為了調查出害死自己哥哥的‘死亡天使’。為了能夠成為臥底,他求了福地櫻癡許久才如願。
可在異世界,他的哥哥還活著,那位立原道造不至於走到這一步。況且那個日本已經改為了和國,政局也相應的會發生劇變。
立原真的很好奇,亂步為什麼會看穿這一點?
亂步在身上翻找著,發現自己穿的隻是一件白色的和服,並沒有裝小零食的口袋之後,泄氣的撇嘴。他半躺下來,左手的手肘抵著枕頭,掌心抵著側臉,似笑非笑的道:“你問為什麼?這不是一眼就能夠看穿的真相麼?我可沒有好為人師的癖好,想要我逐字的教導你,得看你能拿出多少學費。”
立原皺眉,雙手攥緊。唯有在真正和這個異世界的亂步麵對麵的時候,才能發現……對方與他世界的亂步名偵探有著多大的不同。
就好像是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一樣,他們是不同的個體。也許有些方麵是相似的,可本質上卻大有不同。
他那個世界的亂步,是一個懶散任性,不喜歡麻煩又孩子氣的武偵社名偵探,隻有在關鍵時候會變得格外可靠,在生活方麵完全就是個被寵壞的孩子。
而他麵前這個出自港口黑手黨的江戶川亂步,明明在立原看來是個隨手就可以殺死的普通人,卻有一種比見到森鷗外還要讓他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明明是側躺著的,卻讓站立著的立原感覺到莫大的威脅感。立原知道這種威脅來自於哪裡——智者與力者的差距。
古往今來,能夠在高位上穩坐平台的永遠是智者多於純粹的武者,想要文武雙全並不容易,但隻是兩者有一種突出,智者卻能夠千裡之外指點江山,武者也僅能在自己的舒適圈裡作威作福。
這便是格局的差彆。
見立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亂步撇嘴道:“我知道你跟我認識的那個立原道造不是同個人,也沒有將你們兩個混淆。我隻能告訴你,你那點演技放在森鷗外那裡根本不夠看,評論區裡他和愛麗絲的發言就可以判斷得出,他每一次發言都是細細斟酌之後說出來的,看似隨口的話語,你知道背地裡隱藏著什麼深意麼?”
亂步坐在身來,雙手放在膝蓋上,笑吟吟的道:“從立原辰雄進入比賽區之後,你們無論是姓氏還是長相,就已經暴露了自己跟他的關係。我猜猜,我們兩個世界最大的分歧點在於和國和日本。結城信一因為亞彌尼而起了竊取日本的心思,讓他成功上位的戰役是異能戰爭,那個時候恰好你們兄弟兩個都被征召進隊伍裡……原來如此,你那邊是隻有你哥哥一個人被征入嗎?我猜猜,他是死在那場戰爭裡了對吧?”
立原動了動嘴唇,他的表情變化被亂步看進眼裡,亂步繼續道:“那時候的森鷗外是軍醫,靠著一名治愈係異能者,他掌管了一支異能者軍隊,打造成不死軍團。即是隻要士兵不死,就能夠通過治療讓他們無限次上戰場的違背人倫的殘酷軍團。你哥哥也在裡麵。你長大後加入獵犬,又成為港口的臥底,就是想要從森鷗外這裡入手找出那名治愈係異能者——”
亂步露出一個嘲諷的淺笑:“你知道麼?在我眼裡你真是可悲極了。不死軍團是森鷗外打造的,而治療能力者不過是和你哥哥他們一樣,是他手中的工具罷了。你麵對著真正害死哥哥的罪魁禍首選擇了臣服,卻要向和你哥哥一樣可悲的工具人複仇。是認真的這麼想麼……”
亂步站起身,慢慢的走到了立原麵前,伸手想要去觸摸他,立原像是被天敵靠近一般,狼狽的往後退,後背重重的撞在了牆壁上。
立場顛倒。
普通人與強大的異能者,後者反而被推到了心靈的絕境。
亂步啟唇,用一種戲謔的目光看著被他三言兩語剖析出真心,玩弄於鼓掌間的準超越者預備役,像是在訴說著今日天氣的語氣說:“承認吧,你並不是真心想要為自己的哥哥報仇。隻是比起獵犬,更加自由的黑手黨生活要更合你的心意。就算真的找出了那名治療者,你也不會動手……因為,你屈服於強者,屈服於自己心理的舒適圈,你隻是想要找個更合理的借口,讓自己從‘做個好人’的禁錮中解脫。對你說這句話的人,是你哥哥吧,他是不是跟你說——‘有著這樣的力量,就該為國效力’,但是一心愛國的哥哥卻隻淪落為工具人慘死,所以你的逆反心告訴你——‘我不想這樣’。”
“如何呢,立原道造。要為我所用麼?你協助我贏得這場戰役,我就教導你……如何用最快的方法,向你痛恨的國家、虛偽的正義複仇!我用世界第一犯罪谘詢偵探的名義向你保證——破壞可遠比重建要簡單容易得多。對我來說,就跟喝水一樣,毫無難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