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裡閃過一絲耀眼的鋒芒:“我肯定是奏國的王!但是,在此之前,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是什麼?”
“尋找太子信殿下!我要告訴他,我所得出的王道!太子信是得到所有麒麟喜愛的特殊存在,就連天帝都對他另眼相看!如果無法得到他的承認,就算我成為王,麒麟也不會發自內心的認同我!”
張露晶看向了一臉怔愣的張懷,一字一頓的道:“為什麼太子信是特殊的,為什麼他會得到天帝這種‘可以乾涉他國政務’的特令,您有想過其中的原因嗎?”
張懷,自然沒有想過。主要是這離他太遠了,而且就算是想,也想不出什麼答案。
但他的侄女,與他是截然不同的性格。她是真的在思考著。
張露晶道:“那一定是因為,太子信給了天帝一個被認可的答案!如果我的王道得到對方的認可,至少可以保住一千年的治世!”
“……一、一千年?!”張懷驚愕的站起身。“你在開玩笑吧?”
張懷從不懷疑自己的侄女能夠成王,他也算是見識繁多,他覺得就算是巧王,也不如他的侄女。這並非是一種過度偏愛而導致的盲目自信,而是他親眼看著自己的侄女是怎麼一路走到現在。
多智近妖。
這是張懷對張露晶的評價。
可是,對方的期望,一千年的治世未免也太超出想象了。
張懷明顯不信,他皺著眉說:“露晶,你還不是王。就算你是王,你也不能這麼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目標越高遠就越容易偏離主道。”
張露晶搖頭:“如果不能有至少一千年的治世,我寧願成為一個普通人,頂多一百年的壽命就離開人世。”她抓著張懷的雙手,認真的道,“舅舅,所謂的治世對王而言,便是一場無止境的修行。是與自己的戰爭!是一場拷打著軀體和靈魂的苦修!王失道的原因,歸根結底,不過是因為他們在這場戰爭中失敗了而已!被所謂的榮華富貴、順遂的權力漩渦所打敗,迷失了本心。王不是國家的奴隸,王位並非是王的束縛,國家是支撐著王一路苦修的力量,國民是王的心靈支柱!如果不接受這一點,不看破這一點的話,所謂的王,不過是一個隨時可以替換掉的道具罷了!”
一道強風,猛地將屋頂掀飛。張懷反應很快的拔劍出鞘,下意識的將張露晶護在身後。而露琪亞在感覺也在後腳趕來,刀尖對準了大門位置的不速之客。
但在她看清了站在門口那個人的臉時,還未來得及吃驚對方過於熟悉的容貌,就感覺到一股比靈壓更加強大的壓迫感,讓她的雙膝不由自主的軟倒跪在地上。
張懷亦是如此。就連張露晶,也傻愣愣的雙膝跪下,明明已經大汗淋漓,汗如雨下,衣服被汗水打濕,但那雙眼睛卻是灼然的看著門口這名少年的眼睛。
就算是因為仙人的威壓,讓她的鼻口眼睛流下了血絲,她也強撐著不肯低頭。
來人是太子信。
隻有他一個人。
當初從舜王宮離開時,他沒有帶上鶴丸他們。也因此直播間的觀眾們都失去了他的消息。
而如今,他出現在了露琪亞的麵前。
但他的眼裡,隻看到張露晶。他低聲說:“這就是你的王道麼?”
張露晶用力的咬了下舌尖,張開一口血絲的嘴,大聲的喊道:“是!”她的聲音幾乎破音,嗓子乾啞傳來了撕裂般的劇痛,張露晶咽下了滿嘴血水,朝著太子信行了一個書生禮。“在下張露晶,見過太子信殿下!”
她不去想為什麼對方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甚至還聽到了她的話,但是,她要的僅是太子信的斷言。
太子信目光冷然的看著張露晶,時間過去得飛快,又過去得很慢,張露晶覺得仿佛過去了十年、上百年,如此的煎熬著內心。然而,她的眼神和意誌,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撼動。
太子信終於開口了,甚至意外的,那張情緒寡淡的臉上,猶如蕩開漣漪的春水一般,露出了淺淡的笑意,他說道:“你去遊學吧。”
他道:“踏遍巧國、奏國……這個世界每一個國家。如果到時候,你還堅持著這個道的話,你就是奏國的王。一位,千年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