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泡在水中的兩名超規格金發美人, 嘴角撅著意味深長的笑意,似笑非笑的看著對方。
水霧繚繞之間,二人的視線都無轉移, 仿佛是無聲的對峙, 空氣中似乎還夾雜著閃爍的電光火花。
阿萊西亞來者不善。阿加莎是這麼認為的。
悄無聲息的出現, 又不動聲色的給她好幾個下馬威, 這些都尚且在阿加莎的預料範圍之內, 若是對方不這樣,她反而才覺得稀奇。
像她們這類人, 把握談判席的主導權猶如本能一般, 是不可能退讓半步的。
阿加莎笑著說:“我知道你為何而來。”
阿萊西亞同樣笑著:“不好奇我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麼?”
“沒有必要。”阿加莎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保留適當的隱私空間,對彼此都好。”
阿萊西亞撩起自己的長劉海勾在耳後,笑吟吟的說:“亞彌尼那小子也會跟你提起我?不可能吧,他巴不得將我從自己的記憶中剔除出去。”
阿加莎的眼神一冷, 高傲的揚起下巴:“你自己的孩子, 還不了解他的性格麼?他隻是有點口是心非,實際上是個心腸很軟的孩子。”
阿萊西亞同樣揚起了頭,冷聲道:“不需要你來教訓我, 正因為是他的母親,才知道他骨子裡是什麼性格。像你這樣的女人,也會被他製造出來的假象蒙蔽麼?”
阿加莎抬手抓過放在一邊的浴袍, 起身慢條斯理的穿上, 阿萊西亞勾唇一笑,抓了件外袍隨手套上,在這個過程中, 兩人的視線就緊緊的盯著對方,同一時間的係好腰帶。
外麵守候的仆人和護衛,猛然聽到一聲巨響,地麵劇烈的晃動著,起初以為是地震或者受到攻擊,慢了半拍才意識到聲音是從浴室裡傳來。
一群人心裡默念著告罪,領頭的護衛長手舉著雙槍,一腳踹向了大門。鞋底還未觸及門板,整個人就被破碎的門板卷飛出去,重重的砸在牆壁上。
室內,水花與木屑紛飛,纏鬥在一起的兩個身影因為速度過快,看起來就像是兩道幻影一般。金碧輝煌的大浴室,儼然成為了一片廢墟。
阿萊西亞明顯感覺到異能受到了抑製,動作卻是越發的犀利,招招致命。阿加莎看穿了這一點說道:“怎麼?無法使用異能力讓你如此不安麼,阿萊西亞女士?你和這個世界脫節太久了,不知道日新月異的新世界是什麼樣子。”
阿萊西亞躲過了對方的鞭腿,卻被隨之而來的長發掃過脖頸。她幾步後退,摸了下脖子上的血痕,道:“有意思,竟然連頭發都暗藏玄機麼?”
被水潤濕的長發,銀光微閃,阿加莎將柔韌性極強的金剛絲利用特殊的方式移植在頭皮裡,必要之時也是趁手的武器。
既然是異能戰爭,阿加莎自然不可能不防範,這座建築物的牆壁上早就嵌入了抑製異能的物質。預料到會有不速之客的她,特地命人暫時關閉了開關,在蒙蔽完阿萊西亞的認知後,她從浴池離開的瞬間,便是開關重啟的訊號。
現在,在這棟建築物內,誰也無法使用異能力。
可以說阿萊西亞獨身進入這裡,是最大的錯誤。
阿萊西亞看著笑容親和的阿加莎,出乎意料的是,這個女人非但沒有因為受傷而暴怒,反而說道:“我來這裡的目的可不是要與你一戰,阿加莎女士。”
“我當然知道。”阿加莎揮手讓護衛們留在門外,不要入內,勝券在握一般的說著,“這隻是一個見麵禮,我猜您會喜歡這份禮物。”
阿萊西亞嘴角的笑意加深:“為什麼不呢?我其實很好奇,那孩子選中的母親是什麼樣的人,在看到你之後,我明白了。你這樣的人,確實夠資格撫養哈裡斯堡家的純血後裔。”
儘管是貴族出身,但對於這個滿嘴血統論的人,阿加莎顯然不是很能認同:“您知道在現代,什麼生物才會講究純血麼?是寵物。”
在收下那孩子之後,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在亞彌尼離開鐘塔侍從之前,甚至是從橫濱消失之前,阿加莎都不知道對方其實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孩子。
也僅是在近幾年才發現這一點,但在知道之後,她也沒有聲張,更沒有在亞彌尼回來之後告知對方這件事。
那小子應該是在異世界旅行的期間才發現的。
其實早在之前就已經有了預兆,結城信一與亞彌尼之間有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特殊聯係,在結城未揭露他與亞彌尼的血緣關係之前,阿加莎還沒有往這方麵去想。
在揭露之後,才去調查。一旦有了方向,調查起來就是小事一樁。
她不喜歡阿萊西亞的語氣。仿佛在她心裡,亞彌尼這個存在僅僅是‘流著高貴血液’的載體,而不是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