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檸真切地感受到他捧起了她的臉,他低頭湊近了她。
而後,男人溫熱的呼吸撲落過來,灼得安檸的臉不由自主地發燙。
柔軟微涼的唇輕輕觸上她的唇瓣,一觸即離,旋即又貼上來。
安檸抬手握住他的手臂,她真切地觸摸到了他手臂上的青筋紋路。
吻越來越激烈,伴著兩個人越來越不穩的呼吸,安檸肩上的包帶忽然滑落到手肘處,墜感襲來,帶著懸在半空的包包止不住地搖晃。
安檸短暫得鬆開了抓著他手臂的手,她垂下手,任包帶順著她的胳膊滑落,啪嗒一聲,包包掉在了地板上。
與此同時,安檸突然騰空,她被眼前的男人給托抱了起來。
安檸順勢抬手摟住他的脖子。
兩個人緊緊地貼在一起,隨遇青的手搭在她的裙邊,似有若無地觸碰著她的神經。
從門邊穿過客廳再到臥室床上的這段路,安檸已經丟失了最後一絲理智。
應該說,她能跟著他到酒店、到這個房間來,就已經失去了所有理智。
衣衫淩亂地倒進柔軟的大床裡,安檸深深地喘了口氣。
兩個遊戲新手將遊戲正式開始前的準備工作拉得悠長。
等隨遇青將壁燈打開的那一刻,安檸眯了眯眼睛,抬手捂了下快要燒起來的臉。
他好像笑了聲,很短促,也很低,又像是她聽錯了。
隨遇青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從裡麵拿出一盒酒店本就給入住的客人準備的東西來。
他將盒子拆開,倒出一個,再撕開包裝。
等他再掀眸看她才發現,躺在床上的女人正霧眼迷蒙臉頰泛紅地盯著他看。
醉醺醺的安檸是打心底覺得……她真選了個極品。
不僅長得高、生的好看,身材也好到沒話說,肩寬腰窄,腹肌勻稱,不是那種肌肉男,也不是排骨精。
是她最喜歡的那種剛剛好的身材。
跟他瀟灑一夜,很值。
雖然她還不知道效果好不好,但就這個頂級配置,已經讓安檸覺得賺到了。
須臾,安檸緊緊地皺起了秀眉,眼裡甚至湧起了生理性的淚花。
隨遇青絲毫沒有遊戲經驗,雖然擁有一些理論當依據,但遊戲實際操作起來往往跟遊戲攻略介紹的大有不同。
但好在他還算鎮定,在認真研究遊戲玩法的時候不忘俯身低頭親親安檸,溫柔地安撫她。
過了會兒,隨遇青終於對這個他今晚才上手的新遊戲掌握了竅門。
安檸也不再承受痛苦。
在呼吸之間,她好像聽到了滴滴答答的聲。
安檸循著滴答聲偏頭望向窗外。
合著的窗簾仿佛被風吹動,輕輕晃蕩著,有雨滴在敲打玻璃窗。
下雨呢。
男人的吻落在她的側臉上。
安檸轉回頭,意亂情迷地和他接吻。
片刻後,隨遇青用手支起身子,和安檸拉開了點距離。
安檸這才注意到,他的喉結上竟然點綴著一顆顏色比較淡的褐色痣,小小的一顆,莫名給他平添了幾分性感。
她像受了蠱惑般,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俯身靠過來的同時,她探起上半身,抬頭吻住了他的喉結。
她親了親他喉結上小小的痣。
換來的,是更猛更急的雨落。
一場雨澆濕了一個春夜。
房間裡的壁燈燈帶始終開著,其實隨遇青後來想要關上的,但安檸沒讓。
他以為她在這方麵更喜歡開著燈,所以就沒再管要不要關燈這件事。
三回過後,安檸在隨遇青洗完出來後進浴室洗澡。
等她再出來,床上四件套已經被換成了嶄新的。
安檸本來是想直接回的,但是太累了,她很困,而且這個時間點,再獨自打車回家實在不怎麼安全。
於是她索性就躺到了床上,閉上眼打算睡覺。
隨遇青也不客氣地占了另外半張床。
就在隨遇青伸手想把燈帶關掉時,安檸突然出聲,嗓音輕啞道:“麻煩開著我這側的燈帶,留一點光。”
隨遇青沒說什麼,但聽了她的話。
他把房間裡其他燈都關掉,唯獨留下了她那側的一根燈帶還亮著。
安檸背對著他側躺,他伸出手,從後麵把她擁住,然後又像纏綿時一樣溫柔地親吻了她的後頸——那裡有一塊心形胎記,剛剛玩遊戲的時候他就發現了。
安檸沒說什麼,更親密的事都做了,摟一下親一下算得了什麼。
她很快就睡熟,今晚的經曆讓安檸身心愉悅,雖然她一眼就能看出他和她一樣是初嘗者,但他後麵表現得很好,反正安檸很爽。
安檸感覺很奇妙,因為這件事似乎能讓她短暫的從高壓生活中逃離出來,輕鬆地喘一口氣。
就連睡眠質量都變得好了。
安檸一覺睡到清早,要不是她定的上班鬨鐘突兀地響了,安檸並不會醒來。
她睡眼惺忪地爬起來,滿屋子找手機,最後循著鬨鈴聲從她的包裡掏出手機,關掉鬨鐘。
安檸順便把這個上班鬨鐘刪除,因為接下來幾天暫時不需要了。
她想起今天預約了上午的入職體檢,然後就開始穿衣服。
床上的男人還在睡,安檸沒打算吵醒他特意告個彆。
露水情緣沒必要搞得多麼深情。
雖然他長得帥,活兒不賴,但安檸並沒有要跟他認真談談感情的意思。
認真談感情可就太麻煩也太沒勁了。
等她洗漱完在衛生間化好妝走出來,發現男人醒了,正站在床邊穿衣服。
安檸拎起包,在要走之前,想了想還是打算跟他說明白。
“昨晚……”安檸一開口,對方就扭臉看了過來,安檸毫不羞赧地跟他坦然對視著,話語平靜地陳述:“就是成年男女之間的你情我願,我不需要你負責,你應該也不需要我負責對吧?”
隨遇青眉梢輕挑,對她的話意外又不意外。
其實昨晚他沒想到會染紅,那個當下他是驚訝的,腦子裡閃過了放她走的念頭,可衝動強過了理智,再加上她還纏著他,他也不是什麼非要克製寡欲的正人君子。
他自然是沒想過要負責,但如果她提出要他負責,他會考慮。
既然她不需要她負責,那正合他意。
隨遇青嘴角噙著笑回安檸:“當然,你不需要對我負責。”
安檸這才徹底放心。
“拜拜。”她說著,正要轉身,忽然聽這男人又出聲:“哦對了,還是想跟你說一下,本……”
差點脫口而出“本少爺”的男人驀地想起自己的“調酒師”身份,硬生生地把話變成了:“本人很乾淨,這點你可以放心,還是不放心的話,就去醫院做個檢查。”
安檸:“……”
安檸沒想到他還要特意說明這個,有些無奈和好笑地回他:“看出來了,昨晚你毫無經驗的樣子不是裝就能裝出來的。”
隨遇青:“?”
怎麼隱隱約約透著一股嫌棄的語氣?
並沒有,安檸隻是單純地陳述事實。
她覺得他很可以。
如果以後還有機會,安檸不介意再跟他浪費一個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