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地鐵上,沉吟著思索了一會兒,決定一會兒就在酒吧街那一站下車。
她打算去 bar找一下那個男人,把一半房費給他。
當然,安檸不否認自己也有私心。
她想借助這次機會,看看她和對方還有沒有機會再找時間共度一夜。
如果對方也有意,安檸是可以的。
這是她直白而原始的成人欲望,而安檸覺得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沒必要覺得很不堪。
人都有七情六欲,誰也不是無欲無求的聖人。
沒什麼可羞恥的。
安檸到 bar的時候,酒吧裡的客人並不多,隻有零零星星的幾位客人,音響裡正在放著一首英文歌,聽上去很有感覺,給本就有情調的酒吧增添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安檸徑直來到吧台,沒見到那個調酒師,隻有一位服務生正在吧台內側整理酒杯。
安檸出聲問對方:“你好,請問你們這裡的調酒師在嗎?”
看起來隻有二十歲出頭的男生看向她,對方先是被她漂亮的長相吸引,微微愣神了片刻,隨即才客氣禮貌地對安檸說:“女士您好,我們這裡的調酒師要晚上七點半才上班。”
安檸今天沒心情泡吧,聽對方說調酒師要七點半才會來,她略微考慮了一下,決定留自己的手機號給對方,如果對方有意再和她發生點什麼,一定會加她微信的。
反之則是對方不想再和她有聯係,那她也就不必再期待什麼。
安檸向這個男生要了紙和筆,寫了自己的手機號,然後她對長得很白淨的男生說:“這是我的手機號,等調酒師上班後麻煩你轉交給他,就說我是欠他一筆房費的人。”
男生聽得迷迷糊糊,但還是點頭答應了安檸,嗓音清朗地禮貌道:“好的女士,等我們調酒師來了我就把您的聯係方式給他。”
安檸淡淡一笑,道謝說:“謝謝。”
她的笑容讓男生心神一蕩,臉也跟著泛了紅。
他是這幾天才來這裡上班的新人,雖然已經在這個酒吧裡看到過不少美女,但像安檸這樣的純天然純素顏美女還是第一次見。
原來世界上真的會有人哪怕不化妝都美到極致。
安檸離開 bar後,就直接去了地鐵站。
而,在她從 bar走後沒多久,酒吧裡的調酒師就到了,已經將吧台整理好的男生對調酒師說:“闊哥,剛才有個美女來找你。”
被叫做“闊哥”的男人微微皺眉,不解地問:“找我的?叫什麼?”
男生說:“她沒說,隻說欠你一筆房費,還留了她的電話讓我轉交給你。”
紀闊聽到“欠一筆房費”這種字眼,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個人可能就是老板這段時間一直在等的那個女人。
他急忙問新來的服務生:“人呢?”
“走了。”男生滿眼茫然。
“走了多久了?”紀闊一邊問一邊打了隨遇青的電話。
男生看了眼時間,不太確定道:“大概二十多分鐘?”
.
隨遇青這會兒正在潛水。
手機一直響,工作人員怕老板有什麼要緊的事要處理,於是走過來對剛好從水裡露出頭的隨遇青揚聲喊:“老板!你的手機一直在響!”
隨遇青也累了,便上了遊艇。
等他摘掉裝備,從工作人員的手中拿過手機,紀闊的第三個電話剛好打過來。
隨遇青看到是紀闊,心臟莫名地一緊。
他直覺和那個女人有關。
果不其然,等他接通電話,紀闊就立刻告訴他:“老板,那個女人出現了!”
隨遇青沒等紀闊說完就語速很快道:“留住她,我這就趕過去。”
紀闊說:“人已經走了……”
“我沒看到,是新來的小張見到的,這孩子剛來店裡工作沒幾天,不知道她要找的是您……”
聽到隨遇青沉沉地歎了一口氣,紀闊連忙說重點:“不過對方留了手機號給您,說欠您一筆房費。”
隨遇青冷冷地吐字:“念。”
紀闊立馬把安檸寫在紙上的手機號念給了隨遇青聽。
隨遇青掛了電話後,將他隻聽了一遍就記住的一串數字挨個在撥號鍵盤上點了一遍,然而,他的大拇指卻懸浮在綠色的撥號鍵上方,遲遲沒有落下去。
最終,隨遇青收起手機,讓遊艇返航。
剛拿到手機號就給人家打電話的話,是不是顯得太急不可耐了點?
還是再等等,等他回到酒吧再打。
隨遇青坐在遊艇上,望著波瀾壯闊的海麵,嘴角輕勾了下。
守株待兔一星期,還真讓他等來了。
一個多小時後,隨遇青到了酒吧。
為了方便跟安檸聯係,他在開車來酒吧的路上順路買了新手機號,並且用新手機號注冊好了新微信,目的就是防止他和安檸有徐栗這個共同好友。
在踏入酒吧的時候,隨遇青用新手機號撥通了安檸的手機號。
此時酒吧裡正有樂隊在台上演出,架子鼓的聲音咚咚咚地踩在人的心跳上,隨遇青感覺自己的心臟也在隨著架子鼓爆裂動感的節奏咚咚咚地跳著。
須臾,電話被人接聽,對方在聽筒的另一端“喂”了一聲,冷淡的嗓音明明客氣疏離,但音色卻好聽到讓人覺得是一個很性感冷豔的禦姐。
“哪位?”她問。
隨遇青話語裡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模棱兩可地回答她:“是我。”
自手機響起來電鈴聲的一瞬間,安檸就有預感是那位很帥的調酒師,但她偏明知故問:“你是誰?”
隨遇青樂了,正在往安靜一點的二樓包廂走的他愉悅地低笑了聲,回她:“跟你有過一晚交集的那個男人。”
“哦……”安檸假裝恍然大悟,也輕輕笑了下,上揚的尾音像一種勾引:“是那位帥氣的調酒師啊。”
“你在酒吧這會兒不忙?”安檸隨口問了句。
隨遇青不動聲色地回:“嗯。”
很快,他走進了那間專門為他和朋友們留的包間。
在門關上的同時,隨遇青的口吻像邀請似的問安檸:“你今晚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