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沒發現麼，你幾次犯錯，無論大小，他嘴上諷刺你，但其實罰的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寫檢討書之類的。”
周清清忍無可忍：“他已經把我後三年的年終獎扣完了！！！”
文水謠：“……”
草率了！
想了想又安慰她，“沒事，往好處想，他至少沒開除你不是嘛！”
周清清：“？”
你說的是人話？
決定不再討論這個令她不快的話題，“對了，你昨天找我乾什麼來著？”
文水謠也想起來了，“哦對了，C家又出新款包包了，還是限量款，你不是收藏了他們家一整套麼，買了沒？”
周清清翻了翻自己的賬戶餘額，煩躁地撐住下巴，“算了，下次再買吧。”
還沒發工資，哪裡有錢買。
突然間更不開心了呢。
兩件事疊加在一塊，使得她的好心情像跳傘一般驟降。
她這個人是有點驕傲的自尊心的，和文水謠吐槽完沒有消氣不說，反而更加勾起了她的憤怒。
她可以失敗，但是不能被他耍得團團轉。實在太氣，導致今天一下午，周清清的心情都不太美妙。
——
華燈初上，大都市霓虹燈逐漸亮起，華麗璀璨的燈火連綿不絕，明亮如晝。
正是奢靡燈紅酒綠夜生活開始的時候。
雲海閣是一家專為有錢人提供的會所，出入之流非富即貴，一般人壓根進不了這裡，其背後老板的背景更是鮮為人知。
會所裝潢高調又奢華，富麗堂皇的大廳上吊著漂亮絢麗的水晶燈，經過一個旋梯後發現裡麵彆有洞天。
VIP包廂外穿著旗袍的服務生輕輕推開門，恭敬地伸手地引身後的男人進門。
包廂內已經坐了幾個人，桌上開了瓶有年份的紅酒，有兩個人在旁邊打台球。
端著酒杯閒散地坐在沙發上的陳洛淮看到來了，歎了一聲，“喲，大忙人。”
溫司屹換了一身休閒裝，柔和了周身略帶冷硬的氣息，倒顯得比平常慵懶了些。
在真皮沙發上坐下，隨手給自己倒了杯紅酒品了品，“一般。”懶洋洋又漫不經心的語調。
陳洛淮知道他挑剔，不是最好的入不了他的眼。這人做任何事情，隻要他開始做就做到極致。
抬手打了響指，讓服務生把他珍藏的那瓶酒拿出來。
“聽說你和秦榮在談人工智能項目，怎麼樣？”
“他有心想做這一塊，旗下團隊的技術在行業內首屈一指，但資金不行。”
“嘖，這老家夥看來也不行了。”陳洛淮搖了搖頭，“他早些年心氣兒高，無奈幾個兒子都不爭氣，幾十個億的資金交給他們都敗得差不多了。”
“所以他想找你投資入股？”
“嗯，不過留著手呢。”溫司屹姿態隨意，“還有幾個小股東，一起吃了飯。”
修長乾淨的手指握住酒杯，淺淺喝了一口，長腿交疊，又忽然說，“龔信科技是不是在你這裡有一筆訂單？”
“龔信科技……”陳洛淮想了想，還確實有，“怎麼了？”
溫司屹抬頭看了他一眼。
陳洛淮立即明白他的意思，“怎麼，他惹你了？”據他所知，這龔信科技的老板靠妻子發家，這兩年混得不錯，是業內出了名的好色，背著他老婆養了好幾個情人。
“他和秦榮一唱一和，背地裡給秦榮出了不少主意，很礙眼。”
“龔信也要參與那個項目？但是他能投多少？”陳洛淮不太明白，“你犯得著對付他這種小蝦米？”
溫司屹還沒開口，褲袋裡的手機響了兩下，微信收到兩條信息。
點開，看了眼屏幕上炸毛的凶巴巴獅子狗頭像，指尖在屏幕上點了點，忽然又刪除，直接關上手機，眼皮輕抬，
“沒什麼。”
“隻是告訴他，有的東西，不是人人都能分一杯羹的。”
陳洛淮聽他這話，可不止一層意思。
但見他不願意多說，也沒多問。
這人麵上看起來雲淡風輕，溫文爾雅。但其實從骨子裡就心狠手辣，冷血又殘忍。
這龔信，也不知道哪裡惹到他了。
等他們聊得差不多了，陳洛川拿著球杆跑過來，“老是說那些有什麼意思，過來一起打球。要我說，美女環繞，遊戲人生才爽快。”
陳洛川是陳家老二，公司的事情有陳洛淮擔著，他從小就隻顧吃喝玩樂。
溫司屹對這些沒什麼興趣，回國後一直忙著工作，休息時間本就不多，幾天下來他也有些疲倦。陳洛淮找了他幾次才抽空過來一趟。
“滾一邊去。”陳洛淮看到這中二少年就煩，“少給我在外麵惹麻煩，否則我回去抽死你。”
陳洛川沒趣地撇撇嘴，自顧自去玩了。
兩人又閒聊了會兒。
這時溫司屹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又響了，這次是電話。
響了好幾秒，陳洛淮一探頭，看見來電顯示著周清清的名字。
這周清清陳洛淮也是知道的，“喲，這不是你那位美女助理麼……”陳洛淮記得自然是因為周清清實在漂亮，見過一次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說到美女……腦海裡電光火石間閃過一個念頭，他忽然明白了什麼。
這龔信，怕不是……
陳洛維意味深長地說了句，“看來你對你的小助理，還挺上心。”
手機還在響，嗚嗚震聲不斷，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對麵的急迫。
溫司屹拿起手機，懶懶起身，“偶爾逗逗暴躁的小花瓶，也很有趣。”
——
——
快下班的時候，周清清就發了兩條信息給溫司屹，
“溫總。”
“今天還有彆的事要交代麼？”
沒有她可下班了啊！最好是沒有！
周清清作為他的特助，和彆的助理的朝九晚五不一樣，她的下班時間和他是一致的。一般來說他不下班她就不能下班。
但今天溫司屹不在公司，也不知道他工作談完了沒有。所以快要下班的前半個小時她就給他發了兩條微信詢問。
結果隔了半個小時也沒見他回個屁過來。
周清清就直接打了電話過去，鈴聲響了好一會兒，才聽到手機裡傳來他低沉不急不緩的聲音，“什麼事？”
什麼事，還什麼事！什麼事你不會看微信啊？長兩個眼睛都看不清字兒？是年紀大了老眼昏花還是得了老花眼啊？！
周清清本來就還氣著，在心裡怒罵他八百句才努力擠出一句平靜的字眼：“沒什麼事兒，就是問您一句，今天沒安排我可以下班了吧？”
溫司屹從她咬牙切齒的語氣裡看了眼時間，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
“沒什麼工作要你做的。”
周清清立馬接話：“好的，那我就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