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建的日子選得也很好, 這天風暖氣清,日頭不會很曬,也沒有雨。這種天氣非常適合出遊去海邊度假。
原本是多麼令人心情愉快的一件事。
Ailly一上車就坐到Lucy身邊, 還在旁邊給周清清留了個位置,看了看, 問旁邊的人,“咦, 周助人呢, 她前幾天不是還挺興奮的嘛,還說早就準備好了東西。怎麼今天快發車了還沒見到她?難道睡晚了?”
Lucy看了眼信息石沉大海的手機,“不知道,我給她發了信息還沒回呢。”
過了幾分鐘,朱熊上了車, 清點了下人數,都到齊了,正準備讓司機發車。Ailly積極舉手,“周助還沒來呢!”
“哦周助她應該會和溫——”話音未落, 就聽到Ailly和Lucy幾人歡快地往前麵招手, “周助周助,這裡, 我給你留了位置。”
隻見周清清勉強地笑了笑,偏了偏身體, 這時候溫司屹穿著一身休閒服,姿態隨意,閒庭信步跨上了大巴。
整個車廂頓時安靜下來。
緩緩呼出一口氣,周清清打起精神說明,“為了拉進與員工的距離, 我們溫總決定和大家一起度過此次愉快的海邊之旅。”
這下好了,和他一起出現,她這個溫總2號的名頭是完全摘不掉了。
真是晦氣!
片刻後,車內掌聲雷動,大家爭先恐後地鼓掌。
然後,有個非常沒有眼色的顯眼包立馬挪開了位置,“溫總,周助,您坐我這兒。”
他這麼一說,原本上車就打算和溫司屹分道揚鑣的周清清反倒不好坐到彆的位置去了。
溫司屹微笑,道了聲,“多謝。”便抬腿往那邊坐下。
周清清也隻能不情不願坐到他身邊。
原本他是計劃開車去,讓她同行。但是拜托,去海邊路程將近兩個小時,誰要當他的司機啊。
再說了明明是部門團建,她和他兩個人卻單獨而行的話,傳出去不知道要被人誤解成什麼樣子,有損她冰清玉潔的名聲!
她才不呢!
……
大巴發車時間是早上九點,和平常上班時間一樣。
但得知溫司屹要去團建,周清清昨天晚上都沒怎麼睡好。而且更過分的是,一大早,她就被溫司屹叫到他家幫他收拾衣物。
真是無語,年紀一大把沒長手啊連衣服都不會收拾麼?
原本周清清都打算好了,趁著這次機會在車上和各位同事親切友好地交流一番,通過行動和大家拉近距離。現在好了,溫司屹這麼一尊大佛坐在她身邊,周邊方圓上下五個位置內,沒有一個人敢說話,連隻會飛的蒼蠅嗯沒有。連Ailly她們都拒絕和她有眼神上的碰撞。
而罪魁禍首本人老神在在靠在椅背上沒有一絲反應,且怡然自得地閉上眼睡覺。
“……”
車上沒人說話,再加上昨天也沒怎麼睡好,沒過幾分鐘,周清清用力閉上眼,慢慢地也睡著了。
到了郊區,路段不平,大巴開得就沒那麼平穩。開過一個水坑,大巴搖搖晃晃的,忽然間肩頭一重,身邊一個小腦袋倒在了他肩膀上。
溫司屹眉心不準痕跡地動了動,耳邊傳來她均勻清淺的呼吸聲。卻沒睜眼,任由她靠了接下來整個路程。
……
到了海灘,周清清睡了一覺神清氣爽,心情都好了許多。
在海灘旁的馬路上下車。馬路兩邊種著筆直的樹,天高海闊,白雲卷卷,一眼望不到頭的海水藍而乾淨,海灘上的沙子看起來又軟又細,讓人恨不得立刻用腳踩上去。
炎炎盛夏,沙灘啤酒,人生樂事!
一見到沙灘,原本坐了幾個小時車已經有些萎靡的同事們肉眼可見地興奮起來。
拍照的拍照,聊天的聊天。要不是還沒吃午飯,有些人已經迫不及待地衝向海邊了。
和那些名為團建實則為另一種開會,玩又玩不好的公司不同,溫氏的團建很自由,除了晚上會舉行統一安排的活動以外,大部分時間大家想去哪去哪,自由活動。所以溫氏的員工都特彆喜歡團建。
溫司屹有個電話提前離開,大家更是鬆了一口氣。
周清清和Ailly她們一起上樓放東西。走在路上兩人支支吾吾的,忽然對周清清豎了個大拇指。
周清清:“?”
什麼意思?
Lucy驚恐,“周助,你難道沒發現,你在車上全程都枕著溫總的肩膀睡覺麼?”
周清清:“??”
有嗎?她怎麼不知道?!!回憶了下,她好像醒來的時候確實覺得臉硌硌的,可是當時完全沒在意,起來就往車下走,恨不得離他十萬八千米。
她枕著溫司屹睡覺了???不可能吧,那溫司屹怎麼會不用力推開她?這人最潔癖了!
“真的!”Ailly打斷她的思索,深呼吸了一口氣,“我們當時一轉頭看到的時候都嚇壞了,天呐!”
“最關鍵的是,沒想到溫總竟然沒有推開你,難道是——”
周清清眼睛一跳,搶先說:“我和他可沒什麼關係!”
“難道是溫總睡著了沒發現!不然周助你又要被訓了!”
兩人心有餘悸地說著。
“……”
原來溫司屹也睡著了。
怪不得呢,她就說他怎麼可能有這麼好心?
突然收到溫司屹的消息,周清清先行一步離開,所以沒有聽到她走後Ailly和Lucy兩個人的討論。
Ailly看著周清清離開的背影,露出姨母笑,“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車上這一幕,突然又覺得溫總和周助好磕起來了。”
“靠,我也這麼覺得誒!以前看溫總經常訓周助,完全不敢磕。但是我發現,一直以來是我弄錯方向了。”
“愛之深責之切。因為溫總的諄諄教導,所以周助才能在一年之內連跳三級。晉升如此之快,從未有過。”
“對對對,而且我還發現,這整個總裁辦或者整個公司,隻有周助,才是完全不怕溫總的那一個。”
“對啊,你看才這麼一會兒不見,溫總又找周助了。分明是一刻也離不開周助!就想和周助在一起!”
“不能扒了,越扒越甜。”
兩個磕學家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逐漸無法自拔。
而她們完全不知道,被她們硬磕糖的周清清被溫司屹找來並不是什麼好事,而是在給他當苦力!
奢華明亮的套房內,溫司屹站在靠海那麵的窗前,長身玉立,單手閒閒插在褲袋,正在和人通話。
而周清清背著他,拿著衣架幫他整理衣服掛進衣櫃。
臉拉得比驢都長。
就說他年紀一大把沒長手,就是什麼都非得讓她來做,看不得她清閒一會兒唄?
把最後一件衣服掛進衣櫃裡,轉過身,“溫總,衣服都整理好了。”
“嗯。”
這個時候溫司屹剛好結束了電話,把手機放進口袋,看了眼衣櫃便直接抬腿往門外走去,“去吃午飯吧。”
……
這個海灘是收費的,且價格不低,所以比起免費的沙灘,來這裡的遊客並不多。吃完了午飯午休完,太陽沒有正午那麼毒辣,沙灘上已經有了好些遊客,但人不算多。他們可以儘情拍照玩耍。
朱熊把部門的所有人集合,清點了一下人數。
幾十個人老實筆直,有秩序地站著,比大學站軍姿還要標準。
且沒有一個人敢說話,嚴肅又正色。
周清清看了眼旁邊的溫司屹,果然這人就是一個行走冷凍機,在這麼炎熱的天氣,愣是能將周圍溫度一降再將。
好在溫司屹並沒有‘與民同樂’的興趣,略微勾了勾薄唇,對著底下的員工說了句,“不必拘束,大家自由活動。”就轉身離開。
大家齊聲應了句。
這個氣氛凝固機終於走了,周清清內心狂喜,她終於可以和大家愉快地玩耍了。揚起笑容,開心地說,“那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去玩吧!”
話音落下,就隻有Ailly她們幾個寥寥無幾稀稀落落的掌聲。其他同事依舊一副拘束的表情看著她。
周清清:“……”
不是,什麼意思?!在他們眼裡,她難不成和溫司屹一樣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