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反諷 戲劇性反諷。(2 / 2)

看來果然被加文刺激得精神狀態有點不正常了,觀察著那個一下子怒斥著有錢人的階級固化,一下子感歎自己有一天也可以隨意在私人醫院消費的索菲亞,柏麗爾默默讓斯凱爾給她安排了個心理醫生,這種事情果然還是交給專門的人做吧。

索菲亞的朋友在三天後一一來拜訪了她,他們都帶著各種各樣的禮物和花朵,柏麗爾每天下午固定去看望索菲亞的時候偶爾能遇到幾個。善於交際的索菲亞確實有不少朋友,在朋友和心理醫生的幫助下,她的精神也漸漸穩定了下來。

那天,剛處理完金並手下某個公司資產轉移的事情的柏麗爾來到醫院的時候正碰上從布魯克林區趕過來看望索菲亞的卡特。

他正準備離開:“索菲亞有些困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索菲亞打了個哈欠,在卡特的身後朝柏麗爾招了招手。柏麗爾點點頭,招呼著卡特走出了病房。

“你看上去比上次精神要好些,柏麗爾。”卡特和她搭話。

柏麗爾摸了一把自己的臉頰:“因為最近工作還算順利。你送來的那個盒子裡麵裝著的餅乾是家裡人做的嗎,卡特?”

“那些是我自己做的一些黃油曲奇,”卡特說,“我的家人都不在這裡。”

柏麗爾說了一句抱歉:“可以請問一下你的年紀嗎?”

卡特說了一個數字,柏麗爾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他的白發,他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頭發,他說:“年輕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之後衰老的速度是比其他人要快上一些,所以看上已經像是個經曆了二戰的老頭了。”

光是看他這嚴重的衰老速度都能感受到他那個病的危險性,柏麗爾寬慰道:“你和我與索菲亞聊起天來完全沒有隔閡,卡特。”

他被這句話討好了,眼睛微微彎了起來:“是嗎?我以前的老朋友還總是說我說話太老派,是上世紀留下來收錄在博物館裡的語錄合計,和年輕人不可能聊得來。要是他能聽到你的這句話可是會瞪大眼睛的。”

“你的那位朋友比喻可真豐富,”柏麗爾問,“聽上去他比你年輕一些?”

卡特承認:“是年輕一些。他的嘴可從不饒人,我早些時候每天被他氣得腦子痛。”

“曾經我們的關係好上過一段時間門,但也隻有一段時間門,我們後麵又經常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打在一起,他恨不得把我一拳打回博物館,我恨不得把他的腦袋擰下來,”卡特談起自己的朋友時露出懷念的表情,“那感覺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現在想想,哪怕在最後,我和他也依然在吵架。”

卡特衝柏麗爾說道:“珍惜現在是最重要的事情,這是過來人的經驗。”

卡特的故事比柏麗爾想的要悲劇一些,他告訴柏麗爾,他的朋友都因為一場意外喪生了,隻有他一個人在那場意外之下存活。而在這之後,他找到了在紐約布魯克林區的遠房親戚,在這裡定居了下來。

柏麗爾點點頭,她開玩笑道:“現在你說話就有些老派了,卡特。”

“哦?是嗎?”卡特扶住他的方下巴,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可能我的老朋友有些時候說的是對的吧。”

“如果你和索菲亞需要幫忙的話,請隨時聯係我,”他整理著夾克外套說道,“彆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我年輕的時候可是很厲害的。”

“哪怕現在老了,我的腦子依然能動,我記得很多關於這個時代的秘辛。倘若哪一天你想知道什麼重要的東西,請來找我吧。”

柏麗爾反問:“聽上去你像個先知,那你能知道下一個從走廊走過去的醫生穿的是什麼顏色的鞋子嗎?”

剛剛還在說著大話的卡特愣了一下,他笑著說道:“這可就不在我的服務範圍了,柏麗爾。”

尚未成為完全體的上帝視角看不出來卡特的異常,起碼柏麗爾確定他使用的是真實相貌,隻是他的話中隱含的深意讓她不得不對他產生警惕。

西爾維婭調查了一下卡特的信息,結果發現他的信息也被神盾局隱藏了起來,權限還不低。

這可就有趣了,柏麗爾確信她和斯凱爾的關係暴露是在認識卡特之後,如果他是神盾局派來的特工的話,那說明他們之前就猜到了她是老埃爾皮斯的女兒?

這與黑寡婦娜塔莎之前從她這邊想要套取的信息不符,就柏麗爾的觀察,他們掌握的信息不比死去的金並多多少。

但這一切都不必要擔憂,在今晚西爾維婭對神盾局的網絡入|侵下,柏麗爾會知道自己想要的東西。

夜晚很快來臨,神盾局的天空母艦中,局長尼克·弗瑞同往日一樣正在通過麵前懸浮的屏幕看著世界各地發來的情報。

突然,他聽見角落裡麵發出了一聲竊笑。

弗瑞的視線落在坐在他左下方的工作人員上,他詢問:“剛剛是你發出的聲音?”

“不是,”被他點名的工作人員頭上冒出汗水,“是有人在入|侵我們的係統。”

“立刻反擊,”弗瑞果斷說道,“查出那個人所在的位置。”

“查不到,”在他正下方的特工希爾代替苦不堪言的其他人回答,她的手快速敲擊著鍵盤,“入|侵的速度太快了,弗瑞,我們的防火牆完全沒用。”

弗瑞原本就黑的麵孔此刻一團烏雲:“看看聯合國和華盛頓那邊的情況,絕對不能讓入|侵者控製那邊的母艦……”

他的話被瘋狂重複的笑聲打斷了。

“F**k!”弗瑞下意識地飆出一句臟話,他看向四周懸浮著的屏幕,原本記錄著世界各地的實時數據的屏幕上此刻出現了一個綠色的笑容,不斷重複地發出同一個笑聲,像是陰魂不散的幽靈。

希爾說:“其他地方都沒事,入|侵者隻針對了我們這裡的母艦。”

弗瑞立刻就猜到了背後的人的想法,他揮了一下手示意天空母艦的工作人員們稍安勿躁,然後冷靜地盯著屏幕上的那個綠色的微笑說:“你有什麼目的,入|侵者?”

綠色的微笑卡殼了一下,消失在了屏幕,在一片灰色的雪花的閃爍中,一個電視機人出現在了弗瑞的眼中。

擁有著藍色表情符號的電視機人坐在黑色的背景布下,她朝屏幕這端的弗瑞說道:“你好,尼克·弗瑞先生。”

“我有必要來提醒你一下,”瑪格麗特說,“我希望在明天之前能看到你的人從我的地盤撤離。”

“我並不認識你,”弗瑞否定道,“也從沒派人去調查過你。”

瑪格麗特並沒有說得太清楚:“在感恩節的那天,你確實派一個特工去套取情報了,不是嗎?”

弗瑞計算著那天神盾局派出去的特工執行任務的對象,哪怕是在感恩節,神盾局的特工們也是不休息的,他頓了一下,終於從數量繁多的任務中找到了最有可能的那個:“你是埃爾皮斯的人?”

埃爾皮斯家族,最神秘的家族,哪怕在神盾局他們的資料也少得可憐,弗瑞從年輕的時候就追蹤過這個任務,幾十年來毫無進展,他對於埃爾皮斯的事情印象深刻。

“這個家族受到我的庇護,弗瑞先生。”

弗瑞扶住欄杆:“你是在威脅我嗎?”

瑪格麗特說:“這樣想是你的自由,但如果這樣會讓你聽話一點的話,你可以把它當成威脅。”

她打了個響指,說道:“你應該讓你在埃爾皮斯公司的特工打把傘,弗瑞先生。”

弗瑞還沒反應過來他的話,但沒過幾秒,希爾用驚奇的眼光看向他。她走到弗瑞身邊給他展示了手中的畫麵。

懸浮屏中,切割成均等大小的屏幕裡,那些神盾局派去埃爾皮斯公司的特工此刻頭頂正在下著雨。

不管他們是在法國巴黎的臥室中、紐約的小巷還是在埃及的街頭,此刻在人群之中,隻有神盾局的特工頭上凝聚了一團枕頭大小的烏雲,在往下滴著雨。

這樣的場景隻持續了不到五秒,但是尼克·弗瑞此刻的心已經在懸崖邊上。

他意識到,眼前這個庇護著埃爾皮斯家族的電視機人不僅找到了他們特工所有的隱藏身份,而且還可以瞬間門殺死他們。

現在下著的是雨,那萬一下次下的是子彈呢?

弗瑞不敢再小覷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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