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天氣app, 下周才有雨。
李銘心莫名期待一場好雨，下得越大越好。
莊嫻書熟練擺好棋子，見李銘心掏書，說：“念念還有一會才起來呢。”
“不下了, 看會書。”15分鐘少說可以記五個要點。
“陪我下會棋嘛！”莊嫻書好寂寞。
“你可以跟自己下的。”池牧之就會自己跟自己下棋。
“那不行, 我沒那腦子。”莊嫻書見這丫頭已經有入定的架勢了, 連忙出招，“你就沒有對池牧之好奇的地方嗎？身高？體重？小初高哪裡念的？談過幾個女朋友！不好奇嘛？”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絕對會好奇！
她12歲對程寧遠產生興趣，立馬查他個底朝天, 連高中隱約有過好感的女同學都要看到照片, 不然絕不罷休！
李銘心不為所動，繼續看書。
莊嫻書八卦：“他過去聲稱不再談戀愛，你們之間真是他主動的？”
“其實我們沒有在一起。”李銘心如實。
“哦？親親抱抱沒談戀愛？刺激啊！”莊嫻書更興奮了！“這是池牧之乾的事？我要錄下來！”
說是這麼說，她也沒掏手機，仍笑眯眯等李銘心問問題。
這姑娘還在看書, 可真沉得住氣, 和程寧遠一個模子。不過沒關係, 莊嫻書最擅長搞定假正經：“他給你錢了嗎？”
李銘心抬起頭：“什麼？”
“沒有給？”莊嫻書仔細打量李銘心神色, 不似作假, 哼哼道, “那估計真是在談戀愛。”
“給錢是？”給錢就不是談戀愛是嗎？
“給錢就是......”莊嫻書望著眼前清冷如謫仙的年輕臉龐, 有點可憐她, 情緒低迷地勸道, “如果有錢還是拿錢吧, 愛還是太虛了。它會消失的。錢不會。”
她過去有錢飲水飽，就算家道中落，日子打折, 也不肯要程寧遠一毛錢。
真的到了缺錢的時候，竟然張不開那張嘴，內心認為褻瀆了感情。
笑話。
她回頭想，如果一開始就使勁薅，也不至於現在這麼意難平。
見李銘心沉默，莊嫻書繼續話癆模式：
“彆不承認自己虛榮，你們現在女大學生真挺端著的，我當年讀大學，大家都不避諱自己要找有錢人的想法。現在張口就是合得來，閉口就是長得帥，再來就是三觀合，事實上，一個都不頂用。全他媽會變！人會變壞，變醜，變虛偽，但很難變有錢！有錢這件事，七分天注定！”
“前陣那個女大學生端著架子，覺得自己是個小仙女。池牧之倒是不費勁，甩手給我，說幫人家個忙。那姑娘挑這挑那，也不看看自己gpa多少，又要qs top100又要獎學金，怎麼不拿麵鏡子照照自己。”
她翻了個白眼，“不過，我估計是照過了，發現她和於芝之像。池牧之大冤種，為這張臉買兩回單。”
說到這裡，莊嫻書目光不由落在了李銘心臉上。
第一回見她，怯生生一美人，真就是複製前兩張臉的感覺，但後來每回見都不一樣，幾句話、幾個眼神就和其他人徹底區彆開來，非常特彆。
彆看她現在話多，也不是每個人她都這麼倒貼。
莊嫻書是被程寧遠那死人馴養，隻喜歡貼冷臉。
李銘心抬眼：“他給人家錢了？”
莊嫻書幫好朋友撇清：“那倒沒有，不過我牛，幫她兩年項目申到了6萬刀獎學金。”就那個gpa的慘樣，她文書給她改了幾十回，愣是逆轉乾坤。
李銘心眼睛一閉一睜，算術題秒速做完了。
原來是這個五十萬......
“你看，左右男女這事兒都會落到錢上頭。”
“他們......睡了嗎？”問這話時，李銘心頭是低著的。
莊嫻書不知道睡沒睡，她猜是睡了，不然一個男人為什麼要幫人家小姑娘，但仔細想想，池牧之這人又不是普通男人......
“池牧之有點理想主義......不對，應該是愛的原教旨主義。隻可惜，遇見的女的，都更看重他的錢。我也不懂怎麼說，睡不睡，不都一樣嘛。不過那個小姑娘確實長得很像於芝之。”
眼前的字開始亂跑。
李銘心腦子再次做起事情排序題。
莊嫻書問：“你不圖池牧之錢嗎？”
她知道李銘心不同往日，是好朋友的準女朋友，馬上降了半分強勢，添補道：“虛榮是感情的一部分，你也彆裝視金錢如糞土。那是腰包有錢，心裡有愛的人才能擁有的奢侈行為。我知道，你我都是被錢困住的人。於芝之也是，彆看端得清高，拿正牌女友牌，但看到高門路坎坷，立馬聰明的拿著錢走了！”
李銘心恬淡的表情劃過波瀾。
她被莊嫻書吵得心臟撲騰，好奇心終於突破了鎮定外衣。
紙張躁響兩聲，隨之空氣安靜。
李銘心盤起腿，將參考答案本擱在膝頭，放棄看無效書：“他腿怎麼受傷的？車禍嗎？”
“他沒跟你說嗎？”莊嫻書立馬坐直身體，“他出過一次車禍。”
“很嚴重？”
“對。那天我也提醒你了，雨天很重要，雨天他特彆脆弱。”
“就是疼而已？”
“不是普通的疼。”
按照莊嫻書的描述，池牧之這個腿傷挺遺憾的。
身體後遺症目前是治好了，但是心理後遺症一直在，還做過一陣創傷後心理谘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