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妹子莫怪,我這個女兒啊從小就被我慣壞了。彆人家的小娘子喜歡的是琴棋詩書,她偏偏喜歡做生意,主意還一個接著一個。”
“委實讓我頭疼。”
周氏笑道:“我還羨慕你呢。”
“文鈺和蓉兒打小就是鋸嘴葫蘆,特彆是文鈺,以前在家的時候啊整天捧著書,旁的都不理會,也就現在才好一些了。”
她說的以前,當然是傅青山還在的時候。
想到這裡,她又是一陣黯然。
好在李娘子很快就轉移了話題,“我看這門生意,就按我們剛才商量的辦吧。你們做,我來賣,不過隻有你們三個也不頂事,我看還得再找一些人來。唔,就找那些經常來鋪子裡尋活乾的繡娘吧。”
“我認識幾個,都是品行好的,嘴也嚴。”
開了家綢緞莊的她覺得,做這個東西聰明才智都是次要的,首先得品行好。不然沒兩天這個新奇絨花的做法,就傳遍大街小巷了。
見狀傅文鈺忙道:“伯母,我這有個主意。”
他把現代流水線模式說了出來,建議可以分批進行。也就是一些人負責梳理絲線,一些人則負責製作各種各樣,不同大小和顏色的小絨毛棒,最後再由幾個審美好、值得信任的人修剪拚接,固定成形。
如此便能最大程度保密。
而且除了戴在頭上的絨花之外,還可以做一些花冠、花環、擺件等等。尤其是製作得和真花一般無二的擺件,富貴人家估計會喜歡。
這也是他從現代那些紀錄片、采訪裡麵看到的。
“這個好!”
李歆最先反應過來,傅文鈺話音剛落她便道:“娘,周嬸嬸,我們就按照這個來吧。一人做一樣,不但可以做得更多,而且外頭的人也輕易看不破。冬日裡,一份絨花做的擺件,即便是擺在堂屋也不會失禮。”
李娘子覺得這樣也不錯,於是側身看向了周氏。
而周氏則點頭,“就按文鈺說的辦吧。”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李娘子做事大氣,即便李家有恩於傅家,但也是一五一十地寫了契書,並沒有在合作上占便宜。最後雙方簽字畫押,約定利潤平分。
至於周氏和傅蓉今天帶過來,已經做好的這一部分,當然是賣掉了。再過不久重陽節就要到了,而整個九月、十月都流行簪菊花,這批絨花不愁賣不出去。
這時候,傅文鈺幾人才得知絨花的價格比簡單的刺繡荷包、手帕等貴。所以最後那一大包一共賣了十幾兩銀子,是她們之前刺繡的幾倍。
這些錢他們原本打算是先還給李家的,畢竟之前傅文鈺生病的時候,李家又是幫忙請大夫又是幫忙抓藥,還給過一筆銀子。無論是周氏還是傅文鈺,都做不出來欠錢不還的事情。
不過李娘子和李歆都拒絕了。
最後商量的結果是從後麵絨花的分成裡麵扣,這些錢他們先拿回去用。考慮到後麵自家還要建房子,傅文鈺答應了下來。
離開李家的時候,三人都很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