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他還提到自己的救命恩人白姑娘秀外慧中,對母親也很孝順,是一個非常非常好的女子。自己想娶白姑娘為妻,所以希望父母親接到信後能讓人來白家一趟。
田玉泓父母接到信後驚喜交加。
喜的是兒子還活著!
驚訝的是兒子居然想要娶妻了。
要知道以前的田玉泓可是抱著‘先立業再成家’的主意的,他們雖然催過好幾次,但他依然堅持要等春闈有成後才成親。
沒想到現在居然換了主意。
田家父母尤其是田母覺得沒見過那位‘白姑娘’,心裡有些不樂意,但念著兒子剛遭遇了大難,如今傷勢未愈,而對方又是兒子的救命恩人,而且兒子在信裡麵也說白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一個才女,所以也就答應了下來。
於是他們派了一位管家,帶著田玉泓的庚帖和許多謝禮前往白家。
而此時的白家正陷入僵持之中。
白梅不想嫁人,隻想陪在母親身邊。而白夫人卻覺得自己命不久矣,為了女兒不會在自己死後無依無靠,堅持讓她嫁人。
至於田玉泓,他夾在白夫人和白梅之間門,又是高興又是苦惱。
時間門一天天過去,白夫人的身體每況愈下,而白梅也在與田玉泓的相處中慢慢地明白了他的心意,心中頗受感動,對於婚事也不再那麼抗拒了。最後白夫人強撐著身體,等到心腹跟田府管家一起回來,確認田家真如田玉泓所說乃江左人士,並且田玉泓的確未曾娶妻,也沒有定親之後,便答應了田家的提親。
最後白夫人含笑而終。
白梅悲痛不已,於白夫人的靈前哭暈過去好幾次。
而田玉泓一邊要照顧未婚妻,一邊要打理白夫人的喪事,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四個月後,白夫人的百日過去了,而白梅也從喪母之痛走了出來,田玉泓更是養好了傷勢,於是他們將白家交給信任的人照料,一起回了田家。
一路上,田玉泓不住安慰。
“梅兒你放心,我爹娘都是和善之人。”
“他們定會喜歡你的。”
白梅雖然心中忐忑,但也在他的安慰下慢慢地鎮定了下來,朝他露出了感激的笑容,“嗯,我知曉了,等到了你家……”
田玉泓皺眉打斷了她的話,認真地道:“什麼‘你家’,是我們的家。我答應了嶽母定會好好照顧你的,等你出了孝我們就正式成親。”
白梅的臉色頓時便紅了起來。
是的,他們還沒成親。
……
而此時,田家這邊早已翹首以盼。
因為派出去的那位管家一直留在白家那邊,時不時會寫信回來,所以田父及田母兩人對白家的情況和兒子最近做的事,還是比較了解的。
正因為了解,所以便不滿。
田母抱怨道:“泓兒之前寫的那封信裡,隻說了那位白姑娘是如何如何的好,卻對白家隻字未提,我當時隻顧著高興他平安無事,竟然沒想到那白姑娘竟然父母雙亡,而且家裡也沒有個兄弟幫扶。”
“泓兒,哎,泓兒真是太不懂事了。”
她看著白老爺道:“我們家隻他們姐弟兩個,那白姑娘家裡就更少了,如今連她的母親也過世了。這樣的一個兒媳婦,家裡也太單薄了。”
“泓兒將來想找個幫襯的人都找不到。”
田老爺也很為難,“這,婚事都已經定下了,難道還能退婚?”
夫妻二人麵麵相覷。
正因為抱著這樣的成見,等白梅和田玉泓到田家之後,田母表麵上雖然客客氣氣的,但心裡卻越想越不是滋味。
尤其是當她發現兒子待白梅一心一意,處處以她為先,連她這個做娘的都要退一射之地的時候,不想他們成親的想法就越演越烈了。
但白梅和田玉泓對此一無所知。
離開了白家,又有田玉泓體貼的照顧,白梅的精神狀態好轉了許多,漸漸的就恢複了白夫人還在世時候的模樣。
她也愛上了田玉泓。
每日裡,他們討論著詩詞歌賦、談論著花鳥蟲魚,發現兩人越來越契合。漸漸地哪怕隻是在人群中對視一眼,也覺得心裡如喝了蜜一般的甜。
而田母看著兒子越陷越深,卻是覺得不能再這麼下去了。於是某一日她支開兒子,嚴肅地對白梅道。
“隻要你願意離開泓兒,我給你五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