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玩的有多好,十四很清楚。他不想在這種場合跟十三玩,玩的過我的人都是討厭鬼。
本來就不是很高興,結果這一不高興,十三就故意輸,這比贏了自己還討厭。
上次在額娘的宮裡玩,結果叫四哥給撞見了,還把爺訓了一頓,都怪十三。
可十四這個時候不會想,十三的額娘在後麵住著呢,住的不是主位,那就得受自家額娘的管轄,完了一樣的皇子阿哥,你老這麼欺負十三,這事要是叫伺候的人但凡露出去一點給皇上,娘娘就得跟著吃掛落。
十四不想那麼多,反正覺得跟十三玩特彆沒勁,主要還是玩不過嘛!
所以,他不找十三了,他找老十,關鍵是十一病著呢,一直不出屋子。十二那一臉平和的,都不想搭理。能找的也就老十了。這個哥哥憨憨的,應該可好玩了。
可在他眼裡憨憨的老十,人家的額娘活著呢,是貴妃。這小子就是一活霸王,你小就得讓著你?美死你算了。
所以,十四跟人家玩被人家贏,還得被人家連損帶貶。
他會耍無賴,可老十比他還會耍無賴,讓著弟弟這個品質,他是半點也沒有的。更何況,老十還有個狗頭軍師老九,兩人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老九那肚子裡主意損著呢,自己多少好玩意被老十給贏走了,還當爺不知道呢,都是老九在後頭攛掇的。
那爺能找誰?
跑到他親四哥跟前,“四哥,投壺吧?咱們哥幾個投壺……”
話沒說完,就見他六哥也把臉扭過來,感覺他六哥臉上的表情,跟他四哥一樣樣的。
“爺多大了跟你玩投壺?”
“四哥多大了跟你玩投壺?”
同時出聲,說出幾乎一模一樣的話。
十四委屈死了,找你們玩投壺怎麼了?乾嘛這樣?
四阿哥皺眉,張嘴就要訓斥,結果話還沒出口呢,就被老六摁住了手,就聽他安撫十四道:“這樣,你明兒上我那邊去,咱自己玩,今兒在大殿呢,哥哥們有事……”說著,就朝上麵看了一眼。
十四朝上看了一下,扭過來就撇嘴,哼!不就是巴結你太子哥哥嗎?
諂媚!小人!爺還不愛搭理你們呢。
十四哼了一聲跑了,然後能找誰?從老大到老七,他們都是成了親的。好像有了福晉就是大人了,一個個的都表示:一邊玩去,沒瞧見大人忙著呢嗎?怎麼這麼不會看臉色。
哼!爺好稀罕麼?
剩下的還有誰,老九老十,十二,十三都被排除了,十一沒來,十五還在吃奶,皇阿瑪還沒給自己生下十六弟。
隻剩下八哥了!
他跑過去試探著問說,“八哥,咱們來投壺吧?”
八阿哥好煩這種生物,自己說是比老七和老六晚了一年,但實際上年歲上隻比老七小半歲,比老六小了不到一歲。但人家老七成了大人了,坐在那裡聽大人說話,人模人樣的。自己呢?領著弟弟玩嗎?
但是,能不陪著弟弟玩嗎?他是這麼和氣的八阿哥!
於是,他欣然允諾,起身帶著十四玩去了。
老八不是十三,十三跟十四年歲隻差兩歲,幾乎可以說是同齡,都不到懂事的年紀。可老八和十四差了七歲。
老八說,“哥哥大了,大了你七歲。所以咱們公平點,哥哥投一次,你有七次的機會,七次裡有一次投中就算你贏……”
然後,十四贏的可高興了!這比賽多公平的,對吧!公平比賽中贏了,他興奮的不得了。
歡呼著把皇上的吸引力都帶過去了,皇上就問李德全怎麼了?李德全低聲說了。
皇上當時就單賞了老八兩樣菜,還特彆叮囑,“嘗嘗就是了,不敢給他吃完,怕是不好消化。”
八爺驚喜了,恭謙的謝恩,他想,他會是個好哥哥的。
誰也沒有把這段插曲放在心上。
皇上跟幾個大些的兒子說話,說太子的學業還是不能間斷,朕到現在每天還都抽時間聽大儒講學,何況是你?
太子也表示:“書是每每再讀,總有新感悟,也總有一些新問題想不明白,當真是離不得師父們。”
皇上很欣慰,又說大阿哥,“騎射不能馬虎,回頭再跟朕禦駕親征。”
大阿哥二十郎當歲,正當年輕呀,“皇阿瑪,上陣父子兵,您瞧兒子的。”
多提氣!
皇上高興了,當即賞了一爵酒。
回頭又說老三,“聽你的諳達誇你最近肯在騎射上下功夫,怎麼?也想跟著去親征?”
“不敢跟大哥比,但兒子還總想著勉力一試。”
“有誌氣是好的!”皇上誇了,又道,“回頭朕考考你,若是好,帶你去圍獵。”
三阿哥謝恩,覺得日子終於能看見曙光了。
輪到四阿哥,又說到四阿哥年前的課業,是他給兒子們留的課業,之後也看了。在交上來的文章上,老四提了前方將士戰死或是傷殘的撫恤,且提出當以半俸祿奉養其父母養育其子女,直至父母逝子女成年。
他也不是突然提這個的,是早前有人上折子,提到了這個事情。說是前幾年傷殘的將士有人生活無著。都快臘月了,這事就擱置了。當時說這個事的時候,老三和老四正在回來交旨,聽了那麼一耳朵。老四倒是坦誠的很,聽見了也不回避,借著交課業的時機,把他認為的東西這麼直接給提上來了。
雖有些想當然了,但不能不說,這個兒子冷著一張臉,卻有一顆菩薩心。但是呢,還是有些太著急了,這性子還得磨。
於是皇上就說,“老四,你交上來的文章朕看了,你啊,性子有些急。以後啊,萬事多想想,多思量幾分再下結論。千萬記著,不能急。”
是!
四阿哥還在想,他到底是哪裡急了!不過這一想,手心都汗濕了,他猛然一驚,可見爺還真就是急了。
這事壓在心底,聽皇上說老五。
“你呀,彆說你額娘替你著急,朕都替你著急……”文不出彩,武不拔萃,處處都占了中不溜。看著可乖可老實的孩子,可是呢,也是一又軸又氣人的。
結果就聽老五說,“兒子是皇阿瑪的兒子,兒子不急。”
說笑話一樣的語氣,這麼給打岔過去了。
皇上點了點,一笑而過。輪到老六了,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孩子聰明嗎?除了太子,念書資質最好的就數他了。鑽偏門鑽的厲害,但大麵上的功課還總跟的上。該會的反正都會了,那你能說這是一笨蛋嗎?
他就問說,“今年瞧著身子比去年好了。”
“叫皇阿瑪操心了!養了一冬,兒子也覺得身子輕省了。”
哦!前提是養了一冬,所以看起來好了。
所以,你這動不動就要養一養,是這個意思吧?
皇上都沒脾氣了,“你把身子養好,就是最大的孝了。”說著就又笑,“過了年,你也長了一歲,正經不小了,朕還想著你若是身子好些了,好出來跟你的哥哥們一起當差……”
“那兒子還是能勉力一試的。”他也笑,“兒子大婚了,也有福晉要養的。”
不說為皇上分憂,隻說要養福晉。這就是對差事的要求不高,是不是朝廷大事沒關係,有差事就行。
皇上就笑罵了一句:“沒出息。”完了又說,“聽你二哥說,他給你的弓,至今還是拉不滿。”
“兒子……兒子的臂力小。”他說著就道,“兒子這不是用功了呢,兒子要造一把所需臂力小的弩……等兒子折騰出來了,拿給皇阿瑪瞧瞧,還得您拿去給製造處,叫他們去試試看行不行……”
皇上也不當真,隻當過年了,兒子說討巧的話呢。
皇上高高興興的,後宮就高高興興的。坐在德妃身後,今年就比去年坦然了,也敢吃菜了。那邊五福晉竟然還敢偷著喝酒。
桐桐瞪著眼睛偷看,五福晉端著杯子,湊過來問一句:“要喝嗎?我跟伺候的單要的。”
“那……”她把杯子遞過去,“淺淺的,淺淺的一杯,一杯就好,我就嘗嘗味兒。”
五福晉給倒了滿滿一杯,這太多了吧!桐桐給四福晉分了一半,“四嫂嘗嘗。”
四福晉給嚇的左顧右盼,怎麼敢在這裡喝酒?
桐桐指了指五福晉,五福晉端著酒壺正給七福晉倒呢,“都喝了,沒事!”她特篤定的給人家打包票。
四福晉偷眼一看,七福晉滋溜一聲喝了,還端著杯子要第二杯,那這……應該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