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匆匆的往出跑,出來了才想起這是在彆人家,還得等等他嬌弱的六哥在前麵帶路。
結果遠遠就看見,有人在演武場上舞鞭子。離得遠,看不真切的時候,還以為是老六家裡找來的女護衛呢。
好鞭法!
他忍不住喝彩,還問老六說:“這是從哪請的女護衛,鏢行找的人嗎?”他也想請了!
結果不等他六哥說話,他給看清楚了,這人怎麼那麼像是六嫂呢?
六嫂的姐妹?不是!有個姐姐嫁的遠了,不在京裡。
在外圍找了一圈,除了奴才,也就自家福晉手舞足蹈的,手在虛空裡舞動著,學著一招一式。自家福晉在,六嫂不會不陪著的。
那麼隻能是——那就是六嫂!
他愕然的睜大眼睛,看著老六,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六哥,您還好嗎?”
這話問的:“爺有哪看起來不好嗎?”
啊?哦!沒有就行。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覺得你在你家的日子,應該也不是很好過!
桐桐看見自家爺的時候就停了手,這一趟走下來,這個舒服!她歡天喜地的過來,笑的跟太陽花似得,特誠懇的跟老十誇:“弟妹跟我太投脾氣了,多虧她肯教我。回頭沒事了,我下帖子請她,十弟可不許攔著。”
我想攔也攔不住呀!
因此嘴裡虛應著,總感覺這位六嫂一走近,他就被鞭影籠罩,心裡全都是陰影。
打從今兒起,他打算討厭鞭子。
送客人的時候,哥倆有點相看兩相厭,但妯娌倆恨不能拜把子,在一起說不得還能探討一下鞭法心得。
把人送走了,桐桐扒拉著她家爺不撒手,嘿嘿嘿的賊笑,“爺,我肯定是話本上的女俠客!”她環抱著他的脖子,往下墜著,屁股一扭一扭的,聲音嗲的都不行了,“爺,給我找槍法、棍法、刀法、劍法秘籍吧!外麵肯定有賣的!要不給我弄一隊女護衛,說不定他們一耍,我就想起什麼也不一定……”
你是真能想,也真敢想。
才要拒絕,人家就開始哼哼,“我想要嘛!”
這一聲叫的人骨頭都酥了!他差點扛不住,隻得哄道:“不是才說想見洋大夫嗎?先要哪頭?”跟舞刀弄槍比起來,你還是可著醫術這一個方麵往裡鑽比較靠譜。能百發百中,能鞭法如神,這就夠用了。鑽研醫術不奇怪,你朝其他方麵使勁,就奇怪了,對吧!
桐桐立馬就先選洋大夫,“之前不是不答應嗎?”
這不是皇上要南巡嗎?半年都未必在京城。
皇上在不在京城,跟我見洋大夫有關係?好吧!你說有關係就有關係吧。
二月初,禦駕啟鑾。
八福晉送八爺出門,低聲道:“爺,這次留下的是老九!”
老十新婚燕爾,不帶他也在情理之中。老六和十一,這本就不能舟車勞頓,這是顧慮身體。
太子在京城,直郡王帶身邊,之前留的是老四和自家爺。可這次,帶走了自家爺,留下的是老九。
老九跟自家爺走的近是不錯,但在皇上眼裡,哪個兒子是主,哪個兒子是次呢?
老九的額娘是宜妃,可自家爺的生母是誰?
母以子貴,子以母貴!這個主次,得擺明!
老八笑了笑,拍了拍福晉的手,“回去吧,爺心裡有數。”
桐桐是盼著皇上走了,皇上一啟鑾,那邊就請了洋大夫上門。
可把人請來了,跟這個叫盧依道的說了一會子,就感覺他說的很多東西也不對。
不過是那些外科手術器械,倒是有些順眼。
期望很大,但結果不如人意,很有些意興闌珊之後,她隻求把手術器械的樣子給畫下來,回頭找將作監給做出來就行。對洋人的醫術,她感覺她是真會!但是一見那東西,在一聽那個理論,她心裡搖頭,她覺得她在潛意識裡瞧不上人家。
所以,骨子裡,她還是更看重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金發碧眼什麼的,好似沒這個可能。
把人送走之後,她是這麼說的。
嗣謁意外的挑眉,露出幾分若有所思來,隻要了圖紙,“爺回去就叫人給你定做去。”
最好的匠人都在將作監,為這東西他親自去了,他感覺這東西不是形狀對了就對,主要在於材質。既然去了,順便就去內務府溜了一圈,看宮裡的娘娘有什麼需要的,順便搭著內務府給送進去。
結果出來的時候碰上了老九府裡的人!
乾嘛來的?
趙其山打聽了,回話說:“說是寄信來的!”
寄信?能給誰寄信?
趙其山搖頭,“奴才沒敢多打聽。”
嗯!不用打聽也知道,老九應該是給禦前寄信呢,那這一定是出事了。於是出來拐彎,直接往四貝勒府去了,是不是出事了,老四知道。
結果老四隻笑了一聲,說道:“先是老八給老九寫了信,信上寫了什麼咱們不得而知。如今老九隻是在回信。”
除了這個信,老九應該給禦前也上折子了。
“沒有!”四貝勒露出幾分嘲諷的笑意來,“這個老八呀……”
老八是成心的可能性很大,但老九的義氣是否用的也太不是地方!留你在京城是乾嘛的,你不知道嗎?完了跟皇上上個請安折子也好呀,你可倒是好,皇上不問你你也不搭理皇上。轉臉卻跟你八哥書信來往頻繁。
什麼意思呀?啥事先得向你八哥稟告一聲?那以後皇上能指著你什麼?萬事都躲在老八背後,那隻叫老八出頭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