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福晉還真有事,把十四輸給六嫂的事說了,“……雖然沒成婚吧,但也是個大人的樣子了吧?可為了這麼點事,竟然哭著從人家府裡跑出去,失禮就算了,那邊是親哥嫂也不在乎。但是哭鼻子抹淚的,從府裡一直到府外,這像話嗎?”
啊?十四從老六府裡一直哭出來,哭到府外?
嗯呢!
“你見了?”老九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見了才說的呀!”九福晉說的篤定的很。
老九就牙疼,“十四也沒那麼嬌氣呀!”
“在你跟前肯定沒那麼嬌氣,但在人家親哥麵前,可未必!”
言下之意,你遠了一步,人家在你麵前會掩飾。
老九明白了,這是說十四跟你親,你也彆太信。人家那心裡親疏遠近分的可明白了。
這個話老九倒是沒法反駁,可這哭著出來,也太寒磣了!這都十三了!十三歲,前頭那幾個哥哥也就說這麼大都成親了。
而且,老十四去年都當阿瑪了!沒福晉呢,就是教導人事的丫頭懷上了,生了庶女出來。
這都當阿瑪了,也是大人了呀!怎麼還哭了呢。
沒出息的東西,“老六沒管?”
親哥不慣他那臭毛病才是正常的吧!
也對!老九表示記住了,以後對十四會慎重的。叫人家從自己或是從老八府上哭著出去,自己這當哥哥的,沒錯也是錯。
應承著,就起身準備梳洗。
九福晉還迷茫了一瞬,“在正院梳洗?”今晚不是正院的日子呀。
九爺瞅了那棍子一眼,還是去梳洗了,他懷疑他要是這個點再走,福晉掄起棍子得往腿上打。
都要進去了,他突然反應過來了,“六嫂能贏了十四?”我都不能!
九福晉一幅這有什麼了不起的,“六嫂那鞭子比十弟妹耍的好的多!還有十一弟妹,你知道吧,那刀耍的……”說著,手裡的棍子就開始比劃。
九爺蹭一下進去了,咱不說了成嗎?不說了!爺明白你的意思了,反正妯娌們都有絕技傍身,你也得發展一個。這都叫什麼事?真叫福晉這麼掄下去,自己的日子就不用過了。
他晚上的時候哄她:“這麼掄胳膊會變粗的,不好看!”
我可以再用腿踹柱子,這不就協調了。六嫂那麼厲害,也沒變的不好看!少廢話,睡覺!
嘚!惹不起!睡就睡吧,可為啥睡這兒就怕半夜福晉給自己一悶棍。
第二天又大朝,大朝完了,皇子阿哥繼續去禦書房。
老四遞折子,皇上收了。大家都不知道這折子上寫的啥玩意,但是皇上翻開掃了幾眼,就知道是什麼東西了。他緩緩的點頭,“隨後朕會細看。”
這是重視的意思。
皇上知道了老四和老六忙什麼了,轉臉又看老三。
老三忙道:“兒臣在整理曆代治水經略。”
嗯!也算是用心了。
老五呢?老五就道:“兒臣在從書上尋那些關於水患頻發時候的氣候記載,隻是有記載的極少,正想著隻專注一地瞧瞧,這得從地方誌上著手。”
這也是個方向。
老七忙的是:“兒臣思量的是,南北兩地水患的異同,北方水患這泥沙俱下,導致治河之難比兩江更甚。”
也算沒閒著,在琢磨事呢。
老八一臉的笑意,“兒臣所慮是賑災之後的獎懲之事,固然失誤之處該罰,但也有許多處置得當的州府,朝廷也該當立為表率。”
這話一落,太子和直郡王都抬頭朝老八看了一眼,又都垂下眼瞼。
九爺把這兩人的表情看在眼裡,腦子裡就琢磨了,乾嘛這麼看八哥。這麼一走神,忘了皇上等他開口呢。直到老十在背後戳他,他才反應過來,可張開嘴了,才說了一句:“兒臣想的是……”接下來的話卻沒法說了。剛才想的什麼他不能說!至於治水亂七八糟的,他哪有時間去想。
可皇上等著呢呀,他頓了一下就說:“兒臣想的是,十四弟跟六嫂比試輸了,聽說是哭了……兒臣想著,一會子出去了得安慰安慰十四弟……”
禦書房這麼些人呢!除了皇上,他們這些阿哥,還有宮裡伺候的太監宮娥,以及禦前行走那些官員,他們就在外間。然後,你說了什麼?說老十四怎麼了?
這麼些人齊刷刷的看十四,十四又氣又急,恨不能咬老九一口。可他也知道,他不能!這會子隻能仰起頭委屈的朝上喊一聲:“皇阿瑪!”喊完,那股子委屈一下子就壓不住了,眼圈瞬間就紅了,眼淚嘩的一下就下來了,這次是真哭了!
他感覺到這麼多人的視線都盯著他,包括皇上在內。他們的眼神表達的意思就一個:多大點事?瞧你那出息!